第51章
暧,有本事你们就来打我呀。
转头她就对着胡丰收爷俩输出,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道:“我妈说了,你拿不到一个子儿。”
爷俩怒不可遏的就盯死了吴彩霞和郑月娥。
两个当拐子的也心虚啊,她们本来就不清白,要是真跟着他们一群人去了局子,不就是找死吗?
嗫嚅了半天,吴彩霞最后咬牙切齿道:“不就是三百块钱吗?我给!”
就算是大出血也得跑,不跑就得死在这儿了!
一见姓吴的要掏钱,本来准备说自己出钱的郑月娥瞬间哑口,不用自己出钱正好,她还不准备出这血呐。
“呵。”池砚哈笑一声,三百块钱最少就是三十张钞票,零碎一点得装一包钱,这年头人穷的厉害,谁敢随身带着一摞钱?想花钱保平安,休想。
半敛起眼睑,一脸见鬼:“妈,咱家穷的小偷来了都得哭着走,除了那间破瓦房,连大哥的彩礼钱都凑不齐了,哪儿来的三百块钱?”
一听这话,吴彩霞急得都快吐血了,她身上连二十块钱都凑不够,何谈三百块钱,她原本的打算是掏家底的。
可现在想掏家底都被堵住了。
“小杂种,胡说八道,我家里的钱在哪是你个外人能知道的吗?”伸手指指点点,唾沫飞到了架着她的人的肩膀上 。
“咱家那破屋烂瓦的,连三十块钱都卖不出去,妈你想跑出市躲患我可以理解,你骂我也没用。
反正钱不用我还,你就是想卖我彩礼也得等个七八年,毕竟现在卖不值钱。”
池砚虽然被人架着往局子走,可能动的嘴却一点也没少,吐话轻缓却字字如刀,彻底堵死了这两个拐子想要跑路的缺口。
胡家爷俩早就知道池砚说的想往其他市里跑的事了,这要是让她们三娘们跑了,自己的钱不就白赔了!
而且这三人身上没钱,不能有机会让她们跑了,一跑了就彻底没影了。
一看这群人吃了秤砣,铁了心肠,俩个被架着的拐子面如菜色,这次完了,彻底完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到了警察局,池砚被一群人架的死死的,脸上却扬起了一个灿烂的笑。
警察局的人一看这呼啦啦的一圈人,就知道大事不好了。
还没等众人说什么,被压着动弹不得的池砚掩下了眸底的纷杂思绪,扬声道:“摁住那两个女人,她们是人贩子!”
“她们是俩个拐子!”
此言一出,石破天惊。
这俩个居然是拐子!胡丰收脸色一变,和老爷子吓得脸都白了下,旋即倒吸一口冷气,感觉自己今天真是哔了狗了。
这三百块…
警局中的人纷纷出动,一下子就扣押走了吴彩霞和郑月娥,连给俩人喊冤的机会都没有。
池砚被现场录口供,而录她口供的还是个老熟人。
是上次处理王二虎他们的沈献国。
男人生的一张国字脸,眉目严肃,唇角削薄,而他身后的角落中,坐着那个让她印象还算深刻的少年。
一双蓝幽幽的眸子定定的注视着闹哄哄的一大群人,静默的表情中是一片漠不关心的淡漠,视线只在池砚身上顿了一下就收了回去。
“说说吧,什么名字,什么事,怎么和人贩子扯一起的。”沈献国敲了敲桌面,旁边的小警员开始记录。
“池砚,野泉深入砚泉中的池砚。安市下辖大河村人。
今天我在家中中了迷药,被家中人拉到了街上逛街,街上看到了我大伯在找人,不过我不敢去找他,但没走几步便站不住了,而刚刚那俩个女人就一直想抓我。
眼看快昏迷挺不住了,为了能牵制住那俩个女人,就不得已砸了那位哥哥和爷爷的摊子,直接就昏在了摊位上。
再次醒来之后,就到了村里的卫生所,而那两个追着我的女人一个假扮我妈,一个假扮我姐,非要带我走。
不过有哥哥他们要账,我就说不还账,之后哥哥他们就铁了心叫了一群人把我和那两个女人压到警察局。”池砚一五一十的回答。
听着事情的原委,沈献国张了张嘴,差点忘记了自己想问什么,对面看着就是个年纪连十岁都没到的小姑娘吧?
这么小的年纪就有如此计较,人精子中的人精子呐,他眯眼打量了一下对面的女孩,一个很漂亮的小娃娃,除了有点瘦之外,其他都无可挑剔。
坐在一边旁听的胡家爷俩都张大了嘴巴,他们这三百块钱的货丢的不冤枉啊。
胡丰收抿了抿唇,想说什么,最后还是闭了嘴,只有目光牢牢的定在了前面女孩的身上。
一个很漂亮的小女孩,他感叹。
“你说你在家中了药,有证据吗?”沈献国继续发问,而他身后角落中的少年蓦然抬头,墨蓝色的瞳仁中一片幽幽的探究之色。
证据…池砚漂亮的脸蛋上满是冷意,证据,她有!
她说过,会让对她怀有恶意之人全都去死!
“有,我吃东西,无论是什么,都会用锦帕擦嘴,而锦帕我揣在衣服里。”池砚说话不疾不徐,却是把在场的几人骇的不轻。
胡丰收脸色一僵,胡老爷子也有点站立不安了。
要不烟丝的事儿就算了吧,他们也不是缺了那点钱就过不了了。
沈渝峥抿紧唇角,原本不甚关心的目光也变得审视了起来,却没再说出什么太过笼统的难听之言。
第19章 六零后妈有多子多福系统
“讲讲你家中的情况,你对人口贩卖这件事的怀疑对象。”沈献国横了眼又有点想做出欠打表现的儿子,示意他老实点后才道。
讲家中情况,他们池家的家中情况还真挺有意思的。
“爸爸池学军,部队副营,妈妈郑美丽难产不在了,哥哥池解放,姐姐池敏。大伯池学友,家中还有三个堂哥,池一筒、池二定和池三虎。
还有村子里的盲流。
至于怀疑对象,只能说刚刚提的人都不清白吧。”池砚说话轻缓,不疾不徐,顶着小孩子面庞,说出来的话却是听的人侧目。
“全家都是怀疑对象?”沈献国嘴角一抽,这不是在开玩笑吧?他扯了扯脸皮,继而发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对于全都是怀疑对象这件事不仅沈献国觉得是在开玩笑,就是胡丰收爷俩个同样是觉得在开玩笑。
角落中发出一声哼声,是摆着张晚娘脸一脸淡漠的沈渝峥。
无视掉在场人的质疑,池砚清澈的目光与沈献国审视的眼神相对,她分毫不乱,在白炽灯的照射下,如玉面颊一半在阳光下,另一半处于阴影中。
光与影并行间,池砚吐字轻缓道:“村里的盲流中有一个人和那两个拐子长的很像的,叫吴向红。
我们家中饥荒,爸爸寄来的钱粮大部分都被大伯克扣了,大伯家的动机是因为他想要我们兄妹三个去市里上学的机会,而且我在街道快昏时见到了他找我。
街上路过的人都可以作证。
至于家中姊妹的关系”池砚说话的语气顿了顿道:“家里吃不饱饭,为了省点粮食,掐着命玩是家常便饭。
半个月前,我和姐姐饿的发疯,姐姐用被子蒙着我的头,我用手掐着姐姐的脖子,想着能不能活,听天由命吧。
不过我哥提着饭来了,这件事也就短暂的不了了之 ”
嘶——
什么家庭啊?
沈渝峥墨蓝色的瞳仁底漾起了一片片波澜,始终静默到把自己与世界分开的人此时却似突然平添了几分人气。
指骨攥紧,他轻吐一口气,没再吐出毒言毒语。
沈献国横了眼儿子,见他老实,这才松了口气,他儿子就是个天生欠打的种,要不是还有点用,他都想抽儿子。
不过原本他觉得池砚说的全家都有嫌疑的事是纯粹瞎说,但一听池家的家庭情况,他却觉得这一家子是真有点东西,谁被怀疑都不冤枉。
这可是不到十岁就敢往死掐人的狠人啊,胡丰收爷俩张了张嘴,池家这是没一个做人的啊,也难怪这个不到十岁的孩子精的直接往他们三百块的摊位上撞。
“你的口供已经录完了,已经有人去大河村请人了,下一个,过来录口供。”沈献国审视了会儿池砚的表情,这才严肃吐字。
胡丰收脸色一肃,有点不想说话,最后还是咬牙道:“胡丰收,爷爷胡有成,安市本地人。
年关将至,我和爷爷去各个村摆摊买烟丝,结果就被这小姑娘给把摊子抄了,三百块钱的货都打了水漂,我们想着让小孩全家赔钱。
但那小孩晕倒了,冒充小孩俩个家长的女人拽着小孩就要走,还说赔钱的事之后再说,我们爷俩想着要是让她们走了谁来赔我们的损失。
而且小孩都昏了,我们爷俩就把小孩带去卫生所,准备等那小孩醒了直接越过那俩女人让小孩签欠条,但小孩醒了之后…”
胡丰收嘴角一抽,瞟了眼低头安静坐在角落的乖乖女池砚,感觉和哔了狗了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