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不用这么客气的。”
  周盛东把播放器塞进信封，“这个我拿去处理掉，你就当没存在过，好不好？”
  甜甜看看他手上的信封，又看看他的脸，迟疑一下，“盛叔，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当然。”
  “如果，我是说如果，买凶是真的，这个凶手……是不是连我也想杀？”
  周盛东心一沉，看来甜甜内心的阴霾还是没有被清除干净。
  “傻孩子，这种事怎么可以假设呢？真要说如果，我希望那天什么事都没发生，你和爸爸妈妈过完生日后平安回到家里。这就是我想要的如果。”
  甜甜脸色苍白，眼睛又红了，周盛东没再劝她，脸色阴沉，但他没有掩饰，他要让甜甜看出自己的怒气。
  “我走了。”
  甜甜怯怯地点头，“再见，盛叔。”
  C67
  楚姨一直在底楼客厅等着，见周盛东下来，忙起身说：“周总，豆沙羹煮好了，要不要现在就……” 周盛东摆手，“不吃了，时间不早，我回去了。” 楚姨探询的目光投过来，周盛东觉着了，保持一丝笑意道：“照顾好甜甜。” “周总放心……您慢走。” 一坐进车里，周盛东就卸下云淡风轻的神色，转瞬变得阴戾。如果说此前他还不能确定到底是谁在搞事的话，那么今晚听过那段录音后，他完全能锁定是高信。 事实简单明了，没有什么神秘对手，就是高信，也一直只有高信。只是此前周盛东不敢相信，高信为了与自己争权，会变得如此疯狂。 他看了看时间，深夜十点半，高信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他掏出手机拨号。 不愿提及的往事被一而再再而三从尘土中扒出来，周盛东感觉到的不是恐惧，而是愤怒，这些年，为了把公司做大做强，他忍气吞声，息事宁人，而高信却总是在拆台，在拱火。 高信接通电话，大大咧咧的语气里带一丝惊诧，“老周，这么晚了还找我？” 周盛东不再与他客套，恶狠狠问：“你在哪里？我需要和你面谈，马上！” “这么着急？什么地方着火啦？我这会儿在居酒屋跟客户喝着呢！你说你吧，要不就对我爱答不理，要不就一秒都等不及要见我，知不知道我现在很忙的，想见我得预约……” 周盛东不想听他废话，截断他问：“到底在哪里见？” “非得今天晚上？” “对！马上！” “行吧！行吧！真拿你没辙！要不还是去我那儿吧！离市区近。我估摸要一小时左右才能撤，不能把客户随便撂下，你要是先到就等我一会儿……” 没容他把话讲完，周盛东就把电话挂断了。 他花了二十分钟赶到碧海蓝天俱乐部，前台女孩应该是得着信儿了，周盛东一到，立刻指派一位服务生带他上三楼的VIP房间。 房间里没人，虽然安静，但周盛东感觉到处都有高信的影子，令他心浮气躁。 服务生问：“周总要喝点什么吗？” “不必了！”周盛东没心情喝东西。 不过服务生还是体贴地给他拿来一瓶矿泉水。周盛东任那瓶水在桌上放着，自己在…
  楚姨一直在底楼客厅等着，见周盛东下来，忙起身说：“周总，豆沙羹煮好了，要不要现在就……”
  周盛东摆手，“不吃了，时间不早，我回去了。”
  楚姨探询的目光投过来，周盛东觉着了，保持一丝笑意道：“照顾好甜甜。”
  “周总放心……您慢走。”
  一坐进车里，周盛东就卸下云淡风轻的神色，转瞬变得阴戾。如果说此前他还不能确定到底是谁在搞事的话，那么今晚听过那段录音后，他完全能锁定是高信。
  事实简单明了，没有什么神秘对手，就是高信，也一直只有高信。只是此前周盛东不敢相信，高信为了与自己争权，会变得如此疯狂。
  他看了看时间，深夜十点半，高信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他掏出手机拨号。
  不愿提及的往事被一而再再而三从尘土中扒出来，周盛东感觉到的不是恐惧，而是愤怒，这些年，为了把公司做大做强，他忍气吞声，息事宁人，而高信却总是在拆台，在拱火。
  高信接通电话，大大咧咧的语气里带一丝惊诧，“老周，这么晚了还找我？”
  周盛东不再与他客套，恶狠狠问：“你在哪里？我需要和你面谈，马上！”
  “这么着急？什么地方着火啦？我这会儿在居酒屋跟客户喝着呢！你说你吧，要不就对我爱答不理，要不就一秒都等不及要见我，知不知道我现在很忙的，想见我得预约……”
  周盛东不想听他废话，截断他问：“到底在哪里见？”
  “非得今天晚上？”
  “对！马上！”
  “行吧！行吧！真拿你没辙！要不还是去我那儿吧！离市区近。我估摸要一小时左右才能撤，不能把客户随便撂下，你要是先到就等我一会儿……”
  没容他把话讲完，周盛东就把电话挂断了。
  他花了二十分钟赶到碧海蓝天俱乐部，前台女孩应该是得着信儿了，周盛东一到，立刻指派一位服务生带他上三楼的 VIP 房间。
  房间里没人，虽然安静，但周盛东感觉到处都有高信的影子，令他心浮气躁。
  服务生问：“周总要喝点什么吗？”
  “不必了！”周盛东没心情喝东西。
  不过服务生还是体贴地给他拿来一瓶矿泉水。周盛东任那瓶水在桌上放着，自己在房里走来走去，慢慢平息怒气。即使到这种时刻，他也没有丧失理智，心知发怒不能解决问题，他要考虑的是接下来该怎么办。
  有人叩门，一听就不是高信的风格，周盛东没吭声，叉腰站在沙发旁。门被推开，徐佳娉娉婷婷走进来，穿翠绿色长尾包身裙，化了烟熏妆，波浪长发披在肩上。
  “周总。”
  周盛东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也没笑，仅仅点一点头。虽然早就听说过徐佳与高信不睦的传闻，但这两人之间具体什么情形，作为外人，周盛东很难拿捏得准。
  “高总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我在云水间备了茶水，想请周总过去坐坐，不知道周总能不能给我这个面子？”
  她语气郑重而深沉，周盛东不由朝她仔细打量了一眼，徐佳眸中竟似有恳求，他内心一动。
  “我恰好渴了，那就有劳徐小姐。”
  徐佳打开门，“周总，请。”
  周盛东跟随她在走廊迂回了两次，终于来到标着“云水间”牌子的房门前，徐佳开了门，侧身请周盛东先进去。
  是个很小的房间，装修也朴素，只放了一组沙发，沙发前是一张长条玻璃茶几。茶几上摆了一套茶具，茶叶、热水壶都准备妥当。
  徐佳走到沙发几旁，待周盛东落座后，她身子一矮，人就跪在地毯上，一边说话一边开始忙活。
  “刚听小丁说周总来了，连茶都没要一杯，一个人在房间里枯等。我把他骂了一顿，周总是跟你客气，你还当真了。周总，我替他给您赔个不是。”
  “徐小姐不用这么客气。”
  徐佳妩媚一笑，低了头，开始泡茶。她给周盛东泡的是功夫茶，不厌其烦地照标准泡法来了一遍。虽然手有些生，但神情专注认真，像在履行某种承诺。
  最后，她用双手端起一小盅茶，敬献到周盛东面前。
  “我听说广东人爱这样喝茶，就照葫芦画瓢粗学了一下，地道不敢说，心意是真的。“
  周盛东接过茶盅，低头细看茶汤，然后将那一点点茶一饮而尽。
  放下茶盅时，他对徐佳笑了下，“很纯正的牛栏坑肉桂，徐小姐有心了。”
  徐佳露出欣慰的笑容，“我徐佳出来闯荡十多年，佩服的人不超过一个手掌，周总是其中之一，行得正坐得直，凡事有分寸有底线，我认识的人里，没谁不夸周总的。”
  “夸我？在
  碧海蓝天？”周盛东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
  “我知道您不会相信，但实际就是这么回事，做事是做事，看人是看人。在我们这里，周总的口碑要远远强过高总。”徐佳说着，怅然一叹，“可惜我是粗人，再佩服周总也没有缘分给您打工。”
  “离开碧海蓝天很难？”
  “我们这种人，反正混不进周总的圈子，去哪里还不都一样。”
  “在高总这里不好么？”
  徐佳一声冷哼，“周总能问出这种话，要不就是想看我笑话，要不就是根本不了解我跟高信之间那点破事。”
  周盛东坦承道：“我和高总虽然是合伙人，但私生活方面交集不多。”
  “我知道，你俩一个喝茶，一个喝酒，说不到一块儿去。”
  周盛东笑了笑，徐佳这句话切中要点，说到他心里去了。
  徐佳又给他倒茶，语气幽然，“周总，知道我为什么把您带到这个房间来吗？”
  周盛东眉头一挑，等她解密。
  “306 房间有秘密摄像头。”
  周盛东内心又是一动，某种猜测得到印证。
  “高总有时会带一些特殊客人在里面寻开心，然后录下那种场面，方便以后……不用我多解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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