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盛东的心再次变得柔软，好像变成另一个自己，他更喜欢的那个自己，从长安里走出来的小周。这也是值得珍惜的。
  “许个愿吧。”他凝视舒桐，低声说。
  舒桐双掌合十，很虔诚地闭上眼睛。这样的光与氛围，真的像在梦里一样。周盛东望着她，默默地等，他可以这样守候她一辈子。
  舒桐终于睁开眼睛，“我许完了！”
  说完噗一声吹灭了蜡烛，然后跳起来把灯打开。明晃晃的日光灯把室内照得清清楚楚，朦胧梦幻的气氛被赶跑了，周盛东心底生出一丝失落，他还沉浸在刚刚那难得的温柔缱绻之中。
  舒桐取来纸盘和刀叉，把蛋糕一分为二，比较大的一份推给周盛东。自己端起小份装的，用勺子舀一勺塞进嘴里，表情也跟着甜美起来，抬眸看见周盛东光盯着自己，蛋糕一口没动。
  “你怎么不吃呀？”
  周盛东这才端起来吃了口，舒桐很期待地问：“好不好吃？”
  周盛东点头，“不错。”
  就是那种很普通的超市买来的蛋糕，吃在嘴里，甜的发腻。可周盛东确实喜欢。他吃过大大小小无数蛋糕，庆功的，生日的，贺寿的，但唯有今晚这个，他吃出了滋味。
  他一直纳闷，舒桐明明只是个普通女孩，为什么会让自己魂牵梦萦。此时，和她一起吃着蛋糕，他开始懂了，是她那份对生活细节的郑重和珍惜。不在乎东西多名贵多奢华，只要是属于她的，必定会好好对待。
  他想起小时跟在母亲身边看她忙碌，对家中所有也是这样的态度。是这种态度养育他，影响他，直到他长大，只是不知什么时候被他忘记了。
  但他身上还是残留了一些痕迹，比如他对待饮茶的郑重。他没有彻底抛掉过去的自己，所以才会被舒桐吸引。
  虽然知道不该问，但周盛东敌不过好奇，“刚才许了什么愿？”
  舒桐挑眉，“愿望不可以说出来，说出来就不能实现了。”
  周盛东当然是不信这套的，笑笑说：“如果不灵，我帮你实现。”
  “我的愿望，你也很难实现得了。”
  “你这么讲，我更好奇了，非要问清楚不可。”
  舒桐拧起眉头，一副纠结的样子，周盛东见
  了，忍不住笑，“为难成这样？那算了，不用讲出来。希望你梦想成真吧。”
  舒桐吃得心不在焉的，嘴角沾了奶油，周盛东用纸巾帮她擦掉。舒桐不知在想什么入了神，居然没躲开。周盛东不觉想入非非，早知这样，应该亲她一口……
  “我刚才许愿，如果现在我是在梦里，那么等醒来的时候，希望不会太难受。”
  舒桐轻轻说着，脸上有一种真挚动容的神色，是周盛东无法理解，可是又被深深触动的。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许这么一个忧伤的愿望，似乎对结果未卜先知。可是他们明明都还没有开始呢。
  周盛东的心又抽了一下，像那天在仙汕小馆的晒台上，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心迹时那样。一股强烈的情绪从心底冲涌而出，他想也没想就凑上去，嘴唇在舒桐脸颊上轻轻一碰。
  舒桐的脸怦然红了，像突然袭来的晚霞。她逃避似的仓促起身，“我去拿甜品！”
  C58
  周盛东在厨房门口追上舒桐。 他心里有团火，熊熊地燃着，原来的策略都失了效。他伸出手，抓住舒桐一条胳膊，舒桐紧张极了，躲闪时撞到门，周盛东趁势欺身上去，把她轻轻压在门框上，他低头打量她，舒桐红着脸，却不再挣扎，但也不与他对视，把脸转向一边，像在躲避暴风雨。 周盛东抬起手，指尖沿着她的脸部轮廓游走，被内心涌动的激情震惊，原来自己并非感情匮乏，而是从未有过迸发的机会。 可是，要怎样向舒桐传达这种强烈的情感呢？山盟海誓只有二十岁时才说得出口，现在即便能说出口他也不会说，语言不足以准确表达，只要说出口，分量就会减轻，对不起他此刻感受到的这份真挚。 但他又必须表达，冲出的岩浆必须有所去处，于是他俯首，搜索她的唇。 他如愿以偿吻到她，几乎到忘情的地步。时间不存在了，连他自己都消失了，只有怀里的这个女孩，是他能感受到的唯一真实。而她也在慢慢缩小，仿佛最终会像空气一样从他怀里逃逸。这念头令他不安，于是愈发紧密地拥抱她…… 忽然，他听到一丝啜泣，猛醒过来，赶紧松开舒桐。她确实在哭，泪水流了满脸。 他觉得心疼，用手指为她拂去脸上的湿痕，“是不是哪里弄疼了？” 舒桐摇头，然而神色里的确有类似痛楚的意味。却又不像是憎恨他，她的双手紧抓他衬衫的前襟不放，像溺水之人死死抓住救命稻草。 不安加深，周盛东捧住她的脸，仔细观察，“小舒，到底怎么了？” 哭声突然放大，把周盛东吓了一跳，舒桐完全是孩子的哭法，像找到了一个出口，要把所有深压在心底的委屈统统发泄出来。 周盛东被她哭得心乱，后悔不该一时冲动冒犯她。他不断哄她，可是没有用，她完全输入不进的样子。实在没办法了，他坐进椅子，把她拉到自己腿上坐着，他搂着她，道歉，安抚，好话说尽。可她还是哭个不停，眼泪如决堤的水，一发不可收拾。 最后，周盛东什么也不说了，只是拥着她，像一件大衣那样轻轻包裹住伤心的女孩，等她自己平静下来。 舒桐终于哭累了，接过周盛东递来的纸巾，…
  周盛东在厨房门口追上舒桐。
  他心里有团火，熊熊地燃着，原来的策略都失了效。他伸出手，抓住舒桐一条胳膊，舒桐紧张极了，躲闪时撞到门，周盛东趁势欺身上去，把她轻轻压在门框上，他低头打量她，舒桐红着脸，却不再挣扎，但也不与他对视，把脸转向一边，像在躲避暴风雨。
  周盛东抬起手，指尖沿着她的脸部轮廓游走，被内心涌动的激情震惊，原来自己并非感情匮乏，而是从未有过迸发的机会。
  可是，要怎样向舒桐传达这种强烈的情感呢？山盟海誓只有二十岁时才说得出口，现在即便能说出口他也不会说，语言不足以准确表达，只要说出口，分量就会减轻，对不起他此刻感受到的这份真挚。
  但他又必须表达，冲出的岩浆必须有所去处，于是他俯首，搜索她的唇。
  他如愿以偿吻到她，几乎到忘情的地步。时间不存在了，连他自己都消失了，只有怀里的这个女孩，是他能感受到的唯一真实。而她也在慢慢缩小，仿佛最终会像空气一样从他怀里逃逸。这念头令他不安，于是愈发紧密地拥抱她……
  忽然，他听到一丝啜泣，猛醒过来，赶紧松开舒桐。她确实在哭，泪水流了满脸。
  他觉得心疼，用手指为她拂去脸上的湿痕，“是不是哪里弄疼了？”
  舒桐摇头，然而神色里的确有类似痛楚的意味。却又不像是憎恨他，她的双手紧抓他衬衫的前襟不放，像溺水之人死死抓住救命稻草。
  不安加深，周盛东捧住她的脸，仔细观察，“小舒，到底怎么了？”
  哭声突然放大，把周盛东吓了一跳，舒桐完全是孩子的哭法，像找到了一个出口，要把所有深压在心底的委屈统统发泄出来。
  周盛东被她哭得心乱，后悔不该一时冲动冒犯她。他不断哄她，可是没有用，她完全输入不进的样子。实在没办法了，他坐进椅子，把她拉到自己腿上坐着，他搂着她，道歉，安抚，好话说尽。可她还是哭个不停，眼泪如决堤的水，一发不可收拾。
  最后，周盛东什么也不说了，只是拥着她，像一件大衣那样轻轻包裹住伤心的女孩，等她自己平静下来。
  舒桐终于哭累了，接过周盛东递来的纸巾，慢悠悠擦脸，脸颊红得像火烧一样，表情看上去是懵的，好像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哭成这样。周盛东什么都不敢问，怕再触发伤感机关。
  舒桐突然推开他站起来，哑着嗓子说：“我去泡茶喝，好不好？”
  周盛东一愣，赶紧说：“好啊！”
  她什么都没解释就走进厨房，留下周盛东一人呆呆坐着，摸不透她是怎么好转的。
  厨房里传出杯盏碰撞的声响，周盛东不再胡乱猜测，他想自己也该干点什么。他买来的那套茶具虽然拆开了，但还没清洗，他打算拿进厨房洗，但舒桐已经出来了，手上端了一个竹制茶盘，眼睛还肿着，但脸上已是雨过天晴的神色。
  “我泡了菊花茶，这个最简单，我快渴死了！”她突然又快乐起来，让周盛东哑然失笑。
  这个夜晚的后半段，总算过得风平浪静。两人喝茶，聊天，气氛像周盛东刚进门时一样欢快。周盛东暗暗想，回去应该好好学几套哄小姑娘的本事，不然以后太被动了。
  结果是他多虑了，舒桐并不需要哄，生日那天是唯一一次，可能因为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其他时候，她还是那个快乐的姑娘，活泼明朗，每天为琐事奔忙。
  有天任彬送周盛东回家，在车上忽然感慨，“不知道舒桐在戍门怎么样了？这么久了，一点声音都没有。连微信群都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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