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么?” 任彬顿了下,从裤兜里掏出两片,周盛东看看,还算干净,抓着纸巾走到那男孩跟前。男孩眯眼惊恐地瞪他。 “老丁,把他手松开。” 老丁手上甩着刀子走过来,阴森森瞅了男孩一眼,什么都没说,那男孩眼里的恐惧却又多了几分。 等老丁给他解了绑,周盛东把纸巾递过去,语气温和,“把脸擦擦。” 男孩迟疑了下,意识到自己也没啥选择,哆哆嗦嗦接了,往脸上胡乱抹几把,也没肯扔,死死攥在手心里,仿佛那是救命稻草。 周盛东拉过一把塑料椅子,俯身掸一掸灰,在他对面坐下。 “你叫什么?” “胡海。” “以前干什么的?” “无,无业。” “不是南城人吧?” “安…
  一进入郊区地界,视野立刻开阔起来,大片田地里冒出绿油油的蔬菜和青青稻苗。有时会出现成片的建筑工地,不是开发中的楼盘就是新厂房,城市发展的进程从未间断过,已从市区蔓延至远郊。
  在这片风景中行驶了约半小时后,任彬开始减速慢行,不久,他就把车开进一扇敞开的铁门内,门后是一个废弃的楼盘。
  这块地方规划的时候应该也是想打造成小型工业区的,有两栋写字楼加一片厂房,但开发商不知何故跑路了,把两栋还露着钢筋结构的毛坯房撂在大片农田里。
  老丁走出来迎接他们,周盛东收起思绪跟上任彬。
  简单打过招呼后,任彬问:“人呢?”
  老丁说:“在地下室关着呢!”
  他引两人走进废楼,找到通往地下室的步梯,叮嘱他们小心脚下。
  “今天中午总算开口说实话了。我隔半小时审一回,后面三轮话都咬死了,没再改过口。”
  地下室连水泥壳子都没糊上,倒是煞有介事装了门,门板不知从哪里淘来的,又破又烂。
  两个守门人给他们让开了道。周盛东走到门口,往里瞟了眼,椅子上绑着个瘦不拉几的男孩,垂头耷脑的,脸上好多血,看着特别瘆人。
  他皱起眉头,“怎么弄成这样?”
  老丁说:“不肯说实话呐!揍一顿换一个说法,哭着喊着找苦头吃。”
  “怎么都弄脸上了?”
  “哦,那个呀,那是他自己不小心磕的。”
  周盛东问任彬:“有纸巾么?”
  任彬顿了下,从裤兜里掏出两片,周盛东看看,还算干净,抓着纸巾走到那男孩跟前。男孩眯眼惊恐地瞪他。
  “老丁,把他手松开。”
  老丁手上甩着刀子走过来,阴森森瞅了男孩一眼,什么都没说,那男孩眼里的恐惧却又多了几分。
  等老丁给他解了绑,周盛东把纸巾递过去,语气温和,“把脸擦擦。”
  男孩迟疑了下,意识到自己也没啥选择,哆哆嗦嗦接了,往脸上胡乱抹几把,也没肯扔,死死攥在手心里,仿佛那是救命稻草。
  周盛东拉过一把塑料椅子,俯身掸一掸灰,在他对面坐下。
  “你叫什么?”
  “胡海。”
  “以前干什么的?”
  “无,无业。”
  “不是南城人吧?”
  “安徽的。”
  周盛东点点头,“我有几个问题问你,你如实回答了,我就放你走。以后爱干嘛干嘛,同意么?”
  胡海愣着,眼里是不信的神色。
  老丁用力咳一嗓子,“问你话呢!”
  “我,我没意见。”
  “谁让你送东西去城建局的?”
  胡海语气里透着自辩的急切,“那人我不认识,是我一老乡介绍的,让我跑腿送趟东西,别的什么都没说!我也没问。反正我就知道跑个腿能挣五百。这么好的事儿我干嘛不接?”
  “你老乡认识要你送东西的人么?”
  胡海摇头,“我也不知道,我怕话多把事儿给搅合黄了。我兜里一个子儿都没有了,连回老家的车票都攒不出来,别说跑腿,让我干啥都行,只要给钱……”
  意识到自己扯远了,胡海赶紧又回到正题上。
  “这位老板,我实话跟你说,我也想找我老乡来着,他还欠我四百块呢!我打他手机可是打不通。要不是惦记着找他要钱,你,你们也不会追上我了……”
  他说着,怯怯地朝老丁瞄一眼。
  周盛东说:“跟你老乡一起来的那人,你记得他长相吧?”
  “他压根没露面!是我老乡把东西交给我的,说有笔买卖,往城建局送一趟能挣五百,问我干不干……”
  他扯来扯去都是这几句车轱辘话,周盛东露出不耐的神色,朝老丁看过去。胡海顿时急了,怕自己没利用价值被处理掉,立刻高声道:“但我还是看见他了!真的,不骗你!”
  周盛东这才重新注视他,“怎么看见的?”
  “那天我去找我老乡去得早了,刚巧撞上一张生脸从他屋里出来,我就朝他看了一眼,他没留意我,他走得可急了,好像怕被人发现一样。”
  周盛东翘起腿,点了根烟,胡海的目光立刻被烟吸引了,眼里露出如饥似渴的神色,周盛东见了,倾身把点上的烟递给他。胡海毫不犹豫接了。
  “说说看,那人长什么样?”
  胡海贪婪地猛抽两口烟,神色顿时放松下来。
  “穿蓝西装,人瘦瘦的,跟他差不多高。”他指老丁。
  “看见正脸了吗?”
  “没看全,但他左边眼睛这里给一绺头发遮着,他还像这样甩了一下脑袋,有点,有点骚。”
  胡海演示给周盛东看,那熟悉的动作令周盛东心头一凛。隔了几秒,他掏出手机,点开相册,让胡海认人,他慢悠悠地翻点,给胡海辨认,胡海不断摇着头,直到看见最后一张。
  “是他!”
  周盛东看着照片上被指认的人,心里有什么东西落了地。
  “你确定?”
  胡海猛点头,“就算我不认得他人,我也记得他这个发型。”
  周盛东嘬了下嘴,把手机收回兜里。他盯着胡海,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透着分量,给对方造成吉凶难辨的恐惧感,胡海使劲咽了口唾沫。
  “之前为什么撒谎?”
  胡海紧张地看了眼老丁,又看回周盛东。
  “我以为他,他跟那人是一伙儿的,万一我说了真话,他会把我打死灭口。”
  “为什么要灭口?你打开过那个快递信封了?”
  “没有没有!我懂规矩的,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可是他,”他又看了眼老丁,“他带人来追我,我觉得这可能不是个小事儿,就,就怕了……老板!我只送了趟信,别的什么都不知道!你看能不能……”
  周盛东又盯着他研究了两分钟,直看得胡海心里发毛,快撑不住时,周盛东才转头对老丁说:“让他走吧!”
  老丁过来,手起刀落,把胡海脚上的绑绳也给拆了。
  胡海转了转脚腕子,龇牙咧嘴说:“谢谢老板!老板我看出来了,您是好人!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您了,我那四百块钱您看能不能……”
  老丁喝道:“你他妈别得寸进尺啊!”
  周盛东掏出钱包,抽了五张大钞出来,胡海两眼放光,想要去接,但周盛东没给。
  “听我句劝,拿了钱赶紧走人,你要敢跟那谁通风报信……”
  老丁阴森森的脸转向胡海,胡海哆嗦一下,“借我胆子我都不敢!您放心,我马上走!我从来没见过您,也没见过他们!”
  周盛东把五张大钞给了老丁。
  老丁一推胡海,“你坐下!”
  胡海哭丧起脸,“不是说放我走了吗?老板,我全说了啊!五百块我也不要了,行不行?”
  周盛东没理他,先走出来。老丁紧跟在他后面。等在门外的任彬见周盛东朝自己使眼色,忙把一个塑料袋递给老丁。
  老丁扒开袋子扫了眼,里面是数捆现金,双方讲好的辛苦费,他坦然收下。
  周盛东叮嘱老丁,“五百块还是给他,堵他的嘴。你下手别太重,吓唬吓唬就行了。”
  “放心,我有数!”
  车子就停在废楼前,周盛东上了车,任彬发动车子,从来路飞快驶离。
  当眼前再现那些养眼的农田风貌时,周盛东才说:“没想到,这次的玩家居然换人了。”
  “他指认的那人,真
  是比克?”
  “嗯。”
  周盛东原以为威胁信是某个竞争对手搞的鬼,没想到一查查到自己人头上了。不过细想想,又没什么好意外的。
  “那高总是……打算正面开战了?”
  周盛东冷哼,“正面开战就直接冲我来了,这样鬼鬼祟祟搞小动作,说明老高还是自觉底气不足。”
  “周总,接下来怎么办?”
  周盛东转头看向窗外,夜晚的通江大道车辆稀少,黄色路灯照在粗颗粒的柏油路面上,令人心生慵懒。
  “找机会先跟比克过过招。”
  “李秘书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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