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不要……我不要跟你走……”
她小脸涨红一片,泪眼如星,莹润柔软的唇瓣被雪白的贝齿咬着,像是一颗过分饱满快要熟透了的蜜桃。
汪含真酸涩的腔调带着些哭音,无助挣扎,想要逃脱。
可这就更诱人了。
留着寸头的男人根本不打算放过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他直接上手去揽她细软的腰,想要就这么把人强行带走。
“妹妹,你就跟哥呃……”寸头忽然被人从背后踹飞出去。
汪含真怔怔地愣在原地。
她被吓坏了。
她慢慢抬起哭红微醺的眼,看到那道熟悉伟岸的黑色身影时,眼泪夺眶而出。
“你怎么现在才来……”
汪含真扑上去,紧紧抱住了陈澍,哭红的小脸狠狠埋进他温暖的怀抱。
“讨厌,你怎么可以这样……”
她哭得好伤心。
哭得像是抱住了什么最珍视的、失而复得的宝物。
汪道长扬眉,“怎么,你要大公无私地拒绝吗?”
“不。”皎皎理直气壮道,“我想知道,如果是的话,那道长你什么时候能当上观主啊?那就可以给我走更大的后门——只做我爱吃的菜了!”
汪道长哈哈大笑。
和汪道长聊了一会儿,再跟几位相熟的道长打过招呼后,皎皎又绕去道观侧面,找她的另一波朋友——小猫咪。
观里有几只散养的猫,皎皎和其中一只小三花关系最好,今天阳光明媚,是成都冬日里难得一见的大晴天,它正躺在回廊下晒太阳,摊开雪白的小肚皮。
皎皎蹲在旁边,一边挠它的肚子,一边逗它,“小花,你肚子怎么这么大哦?是不是过年吃太多长胖了?没关系,我也胖了,咱们发胖二人组~”
说着,用手机对准自己和它,拍了一张自拍。
回头见陈澍看着自己,她问:“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觉得你每次来这儿,都跟回家了似的。”
“这里本来就差不多算我半个家啊。要知道,我可是差一点就成了这儿的小师妹啊!”
这说的是她十二岁时,有一阵子因为看修仙小说上头,也想当道士,于一个周末孤身上山来找汪道长,虔诚磕头表示要“拜在师尊门下”。
汪道长:“……”
无奈之下,汪道长只好说那你先在这里实习吧。于是,岳攀每周五开车送她来山上“修行”,周日晚上再来接她,等到了暑假,汪斐然更是直接陪她在观里住了两个月,期间连陈澍都被叫来陪修了小半个月,充分做到了全家向道。
幸好,暑假结束后,皎皎终于意识到在这里可能修不成仙了,加上山上住久了也实在有点无聊(主要是因为这个),那股兴致过去了,这才放弃了她的修仙梦。
陈澍听到这个,却像是想到了什么,表情微微一变。
“不对,其实观里有好些道士都是这几年才进来,虽然岁数比我大,但如果我那时候就入门的话,应该是他们的师姐!”
皎皎兴致勃勃算了一会儿辈分,才发觉陈澍一直没作声,再次转头打量他两眼,她忽然皱了皱眉头,“你到底怎么了?”
更可恶的是,陈澍还反问她:“不是你先开始的吗?”慈善画展当天,汪含真起了个大早来到画廊。
等沈凝到的时候,她已经将画展当日所需的甜品,全部准备完毕。
各式各样精致的法式甜品被摆放在食品柜台里,漂亮美好,让人一看就感到幸福。
可沈凝却反过来担心汪含真。
她是知道汪含真的习惯。回到包厢,汪含真的心还在怦怦乱跳。
她闭上眼,是陈澍最后看她那个冷戾无温的眼神。
好像太冲动了。
就不该鬼使神差吻上去,像在挑衅他。
汪含真忽然间有些后悔,她会不会真把陈澍得罪狠了?
她担忧地环顾四周,发现裴季并不在包房里,才松一口气。
至少这样就不会有人来打扰她了。
汪含真坐下,垂着眼,越复盘心里越慌。
她两只手无意识地握紧桌上的高脚杯,想着陈澍的眼神就是一阵后怕。
他不会真生气,不理她了吧。
就在这时,陈澍推门进来。
他眸色沉冷如常,一身高定西装,是最昂贵上好的衣料。内里黑色的马甲和衬衣,隐隐压在西装外套下,衬得宽肩窄腰腿长,伟岸又高大。
只是如果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领口那条本该一丝不苟熨贴整齐的黑色领带,出现了绝不该有的细微褶皱。
汪含真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紧,她的视线无意识地跟随陈澍。
可是陈澍却像看不见她。
他旁若无人从她身边掠过,走向裴寒。而后俯身,手按在他肩上,薄唇微动,在跟裴寒说着什么。
汪含真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下意识第一反应,就是陈澍在跟裴寒告她的状。
可陈澍刚才在走廊上明明帮她掩饰了。
他不会说的。
应该不会。
汪含真垂下眼,指尖紧张地蜷曲在一起。
就听到裴寒淡淡一声,“你现在要走?”
汪含真松了口气。
原来陈澍只是要走。
裴寒却往她这边看来一眼,“既然要走,帮我送送汪含真。”
汪含真松弛的坐姿,瞬间绷紧。
她抬起头,坐直身子,不明所以看过去。
裴寒对她解释,“裴季有事先走了,让我安排人送你回去。”
裴寒又看向陈澍,“把汪含真交给别人我不放心。三哥,劳烦你送送她?”
裴寒自然知道裴季为什么离开,左不过就是他那堆破事。
但他是裴季亲哥,裴季的烂摊子他必须管。把汪含真交给韩刚那些人送回家,也不知道他们会在路上跟汪含真乱讲什么。
不如交给陈澍,他最放心。
汪含真不敢直接答应
她抬眸看陈澍,想看看他什么反应。
可惜,男人鸦黑色的睫羽低垂着,并没有往她这边看来。
他像是在考虑,一只手搭在裴寒身后的椅背上,沉默了几秒,才冷冷发出一个音。
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躲进烘焙房做许多甜品。
沈凝:“你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了?别太担心,你画得那么好,肯定有买家识货拍下你的画。”
她以为汪含真是首次参展,才压力倍增。
沈凝:“再说了,就算那些人不识货只看名气买画也不要紧。还有你爸和裴季,他们肯定帮你捧场。”
旁人眼里,汪聿霖和裴季是怎么都会帮汪含真撑场面,拍下一两幅画的。
可惜。
汪聿霖汪院长在专业性上向来公正不阿,他绝不会自己出价帮汪含真炒作画作。
至于裴季,他倒是会派人来,但他本人今天根本就不会出现。
但汪含真没多解释。第二天,闹钟将汪含真从深眠中唤醒。
她按掉闹钟,睁开眼,稍稍清醒了一下,想起自己在哪。
汪含真第一反应就是坐起来看房间门口。
套房的门依旧关得严丝合缝,昨晚被她放在门后的那一杯纯净水,依旧在原处没有被一丝挪动的痕迹。
陈家清贵显赫,比裴家更难接近。
汪含真白天旁敲侧击绕了一团,想通过各种方式要到陈澍的行程,却一无所获。
就在她气馁时,裴季刚巧打来电话。
晚上接她吃饭,给刚刚回国的大哥裴寒接风,言语间无意提到了陈澍也会来。
汪含真有种被惊喜砸头的错觉。
但挂上电话却又担心。
万一陈澍在饭局上,跟裴季说破昨晚的事怎么办。
她只是笑笑,拉开旁边的小冰箱,展示出里面冷藏着的黑陈澍林蛋糕。
汪含真:“这里的蛋糕,是我留着画展结束后吃的,就别拿出来卖了。”
沈凝点头,却好奇:“怎么是黑陈澍林蛋糕?”
“不是说,以后都不做这种蛋糕吗?”
“我哪有说过。”汪含真眨了眨眼睫,装傻离开。
她怎么能告诉沈凝,焦虑无助的时候,她下意识就想吃到那种苦涩的滋味。
只有吃到那样的苦,才能哄骗自己,以后都会是甜。
汪含真垂眸想。下午五点,汪含真在画廊里看到裴季那辆墨绿色跑车停下,就拿着包走了出去。
她今天下午特意去逛了商场买新衣服。
平时散在腰后的长发绕了一圈,扎成了松松的丸子头,上半身穿了件毛茸茸的粉色毛衣,下面是奶杏色的短裙,踩着白色的小羊皮靴,一双细而长的腿裸露在空气里。
当裴季坐在车里看到这样的汪含真时,浅茶色瞳孔微微收缩。
“怎么把头发扎起来了?”
见面第一句,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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