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他一唤,石页便又拿出了一本刘彻的账册。
  小孩翻脸不认人,抽出一张只剩画押的欠条,面无表情的道,“陛下画押吧!下一波钱没法打给无信之人。”
  刘彻被气笑了。
  “你上辈子定是长了两张脸。”
  霍彦轻哼,把欠条拍在案上。
  “我七你三。”
  霍去病不忍直视,卫青倒是忍俊不禁,“陛下这次是犯阿言手上了。”
  刘彻笑骂,使劲儿揉捏霍彦的司马脸。
  “行行行,白拿钱的事,朕应下了。朕三你七。”
  霍彦笑起来,“好的,那您把李延年和您在上林养的马借我吧!”
  刘彻对着他屁股来了一脚。
  “惯的你!衣服抵一万金,你下次记得给朕搬来。”
  霍彦做了个鬼脸,就一头扎进霍去病怀里,做起了缩头乌龟,卫青拍了拍他的肩。
  刘彻瞧着这父慈子孝的场景,不由地笑起来。
  “刚不横吗?躲什么?”
  [太宠了,你是多爱他们仨,彻子。]
  [不行,我迟早溺死在彻子的温柔中。]
  [多么阳间的君臣啊!]
  [小阿言,你就闹吧,只要你钱管够,你再闹,你姨父都是你亲姨父。]
  [彻子就喜欢有本事,能跟他玩的。]
  [姨父不一定是你姨父,舅舅一定是你舅舅。]
  [你哥一定是你哥!]
  ……
  桑弘羊瞧着霍彦,眼睛亮了又亮。
  这架势比他桑弘羊生的还像他生的呢!
  他突然想起来这个小孩是谁家的,瞬间以一个恶虎扑食的姿势扑到了卫青身边,“阿青!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他俩阿翁!”
  他这一声吓得小漂亮都发出了一声猫叫。
  霍彦还在跟霍去病嘀咕着,说他的马球,听到这声也下意识随了一声猫叫。
  霍去病也是惊的一跳,“桑大人,别乱说!我阿母不是这种人,她不玩这个。”
  霍彦吓得又喵了一声。
  我嘞个豆,瞧你个浓眉大眼的,没想到你暗恋我阿母,想当我野爹。
  卫青也是惊掉了下巴,良久,捂着脑袋道,“那个孩子,我养就行,就不要新阿翁了哈。”
  桑弘羊扯着卫青衣角,指着霍彦道,“你看他这算账样子是不是我亲儿子!”
  霍去病一把抱住霍彦。
  以为是跟陈叔抢阿母的,没想到是跟他抢弟弟的。
  霍彦啊咧一声,眼里的光都熄了。
  “我这么俊俏,哪里像你了!别乱说!”
  刘彻嘴角抽了一下,给了桑弘羊一脚。
  “排队去,这俩是朕义子。”
  苏建和公孙敖眼也一亮。
  “这阿翁也不怕多。”
  卫青一下子捂住了脑袋,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把这两人嘴给缝了。
  霍·一下子有了四爹·去病捂住脸。
  霍彦也是第一次知道槽多无口怎么写。
  [活久见了,阿言不说话了。]
  [先天吸引野爹圣体。]
  [病病:我阿母不玩这个。hhh。]
  [以前缺爹,现在一夜成养爹大户。]
  [不知道怎么评,只能祝他们好运了。]
  [葫芦娃,葫芦娃,一个藤上七个爹,舅舅爹,猪猪爹,陈掌继爹,苏爹,桑爹,公孙爹,还有个老登爹。]
  [我靠,我就说上网能学到新东西。]
  [走在这个拼爹的时代,阿言和病儿绝对不输任何人。]
  ……
  最后这场认爹闹剧还是因为卫青的挺身而出才解决的。
  霍彦这才松了口气,霍去病也不由的与他同步呼气。
  阿翁什么的,虽说也不是啥稀罕东西,但是太泛滥了也是成灾的。
  马邑之谋这场第一次对匈战争终于开始了。
  刘彻整个人紧张又激动,自从发现这个戏楼是霍彦的,白嫖了卫青的黑卡。天天没事时,就跟个大爷似的倚在三楼边磕瓜子,看卓文君他们排戏。
  霍彦跟霍去病也常被叫过来,听他絮叨。
  关键他自己也不觉得自己话多,就天天展望未来,吹不知道怎么输的牛。
  霍彦一天终于忍不住,问他,“姨父怎么猜到是我的?”
  刘彻哈哈大笑,开始点兵。
  先是霍去病。
  “朕家去病平时话都懒得与陌生人多说,现在都往上扑了,你是朕,你不觉得奇怪吗?”
  霍去病低头。
  然后是趴霍去病跟前的小漂亮。
  “这只老虎见到你扔点心,别说发怒了,就是挪两步。可见是常经历这种事了。主要也是你姨父没瞎。”
  小漂亮被霍彦报复性揉了脸。
  刘彻一个兴起,开始说卫青露的馅。
  最后总结了一句,太多了,都没法细说。
  卫青又啃了一口姜撞奶,笑得清隽。
  “我实在是忍不住。”
  末了,刘彻望向霍彦道,“你自己暴露的最多。哪有豪商愿意把钱分给朕打仗,还有那个木雕是齐天大圣,是你的梦。还有上次你对这儿包厢的熟悉和管事对你的态度比对朕都好。但朕也没怀疑你,直到,明明知道朕来了,你敢冲朕扔点心,去病还在身边,那就只剩下你这胆大包天的霍彦。本是诈你一下,谁知道你真出来了。”
  霍·沉不住气·彦把头埋进小漂亮肚皮上了。
  得,没一个不沾因果的。
  第33章 只是吓唬你
  霍彦借了刘彻的势,凑够了几十匹马和打马球的人,装上马鞍,嚼头,马蹬和蹄铁。接着便划了董仲舒给的钱特地准备了马球杆,并修缮了一下自己的小破马场,把场地整得宽敞漂亮,设上了观众席。
  自从这里设起来后,刘彻便不在戏楼蹲了,他是真喜欢这些个马具,不光自己组了个马球队,天天让专业人员陪他打马球,占用人家时间,甚至打算用桑弘羊换霍彦给他上林苑的骑兵都配上马具。
  霍彦每每听见他的妄想,都想照弹幕说的死给他看。
  他上林苑至少养了几千人,以霍彦至今的产能,大概八十年能给他配齐吧。
  又穷又无赖,霍彦现在已经对他想一出是一出的性子免疫,也逐渐不爱与他计较了,毕竟他是大孩子,不跟小大人计较。
  哪怕刘彻对自己只是颁奖嘉宾的身份不满意,死活要霍彦把他的马球队也编进了比赛中,表示要给所有人展示一下他大汉的尚武和天子对骑兵的重视。
  霍彦也只是撇嘴,心里骂自己请了个活爹,不就是想玩嘛,整那么多花话。嘴上还是应道,“那奖励你以后跟冠军队打场表演赛。”
  “阿言。”刘彻随手甩了马球杆,带起堆草沫,正中风流眼,“去病都能上全场,朕打得这样好,你要朕不上场,你这小崽眼睛坏了!”
  他有些气,霍彦往远处避了避,免得他发猪瘟伤到自己。
  “陛下,我眼睛很好。你只需要打马球,但我考虑就多了。你以为我是真玩马球吗?我玩的是后面决赛的赌球。”
  八岁的小孩不紧不慢,轻声解释。
  “兄长也就一场,打得是全体十三岁的队伍,而且他年纪小,有看点,能让我挣钱。”
  “你若上场,对阵的是选出来的上林苑里三支骑射最好的,彼此已经默契的一支队伍,你能打进三强吗?每场都赢能做到吗?据我所知,你并没那个实力,要么被暴锤,要么他们投鼠忌器,既没看点,又失体面,到时候我钱也没了,面子里子都没有,知道不!”
  霍彦面无表情,揉了揉眉心,别扭了一下,又放柔了调子,说出劝慰的话。“你乖些,打个表演赛,到时候我让他们放放海意思意思。”
  他以为自己是柔声相劝自己那犯病的老姨父,谁知落在他老姨父耳中是杀猪诛心。
  有时候,真心实意的话比谎言更伤心。
  刘彻气不过,下马使劲儿捏他的小脸。
  “你小子有胆给朕再说。”
  霍彦只顶在他腰间,脸边白嫩的腮帮子被他捏着,此时倒显下风。但输人不输阵,他对刘彻的神经已经木了,默默翻了个白眼,口齿含糊的来了一句,“你赢,很蓝的啦!”
  刘彻费了点劲儿,一把举起八岁的他,给他放马上了。
  “那朕换个要求,你把朕插到卫青那队去。”
  霍彦视野陡然变高,先是咽了一口风,死死用右手拽住马鞍前面的铁杆,然后很自然的揣起了左手的袖子。
  马上的小崽年纪轻轻,看着刘彻,老气横秋的叹气,像刘彻的爹似的。
  “姨父,能别跟钱过不去吗?”
  我就指着舅舅这匹黑马挣钱呢,你到时候抢舅舅的指挥权,这局不就完了。
  他的嫌弃太明显了,弹幕也是哈哈哈一片,给霍彦出主意。
  [言崽,讲讲他的骚操作,让这头猪猪认清自己。]
  [据闻啊,是据闻,他可能当初幸你姨母,是让你舅驾车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