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霍去病滑了两三次,在这里又疯玩了一气。
  “这才是我应该玩的东西。”
  他一边啃霍彦给的水果拼盘,一边对霍彦道。
  霍彦坐在靠窗的椅子上,吹着风吃杏仁羊奶糕,让人给他和苏武上了份各式的新款点心和几盏酥酪。
  弹幕看了菜色,嘤嘤嘤个不停。
  [这小子他不当人啊。]
  [怪不得这半个月,天天不也不骂我了,就问我们些茶点的做法。]
  [我还以为我儿孝顺了,要做点心给阿妈吃了,给我卖力的。]
  [楼上你脸好大,我一直以为他要给人投毒,给我也整卖力的。]
  [楼上的姐妹,你是懂阿言的。]
  [hhh,阿言好毒这个梗是过不去了。]
  ……
  霍去病对酥酪,连吃了两盏。
  “阿言,你别倒闭了,不然我没地吃酥酪。”
  霍彦本是温柔的看他吃东西,还把自己面前的橘子饮子①往前推了推,闻言直接让人把东西都端给苏武了。
  “别吃了,一会儿就被你吃倒闭了。”他咬牙,皮笑肉不笑。“可惜我要是失败了,某人也得跟着赔钱。”
  霍去病挑眉,“会赔吗?”
  霍彦半眯着眼睛,单手扶着后脑勺,把头靠在兽皮椅上,“不知道,做生意嘛,赌一把啦。”
  霍去病咽下最后一口酥酪,笑眯眯的模样。
  “赌什么,我们可不赌。” 他顿了顿,随手伸出勺子,给霍彦塞了一块酥酪,“小儿郎,搞那么苦大仇深作什么。”
  霍彦张开嘴,吃下了他给的酥酪,哼哼唧唧,“投了钱,怎么可能不作赌!”
  霍去病摊手,冲他摇头,“如果笃信赢,那便不是赌,只是你我预见了成功。”
  霍去病如同相信自己一样相信霍彦。
  霍彦偏头望着他自信的模样,不自觉的笑起来,他的兄长总有办法让他摇摆不定的心重新静止。
  “挺奇怪的,本来有点忐忑,看着你,好像就没有了。”
  霍去病起身,随意地坐在他的侧边,把手搭上他的肩,跷起了二郎腿。
  “你才发现小爷我的优点啊!”
  霍彦跟他一起倚在椅背上,任由他搂着肩,见他得意,忍不住想作怪。
  他拿腔作调,比了个兰花指,口中唱道,“听郎君一言来相告,满腹疑虑顿雪消。”①
  他的声音似哑非哑,句句带调,乍一听也不觉得突兀。
  至少霍去病没被吓到,依旧是得意洋洋的笑。苏武甚至让他再来一段。
  霍彦惊疑不定,他原以为他们会听不懂呢。
  “这是新的曲,与乐府曲不一样。”霍去病天天在长安城里走动,对乐府曲的调子很热悉,“好听,你回去可以去唱给外祖母听。”
  面对霍去病和苏武的殷切目光,霍彦眼睛一亮,摸了摸下巴,“等这个玩具屋像点样子了,我就写本子,到时候搭个台子,请几个人唱,你们就在这儿听。”
  霍去病不置可否,苏武很是捧场。
  最后的最后,霍去病拎着几十个娃娃来到了下面把自己的滑板兑了。
  霍彦知道他的个性,他自己打的,就是比旁人送的好,然后伸手要他给自己兑个魔方。
  霍去病很乐意用自己的娃娃帮他兑了。
  霍彦跟在身后,轻声道,“兄长,三天后开业,靠你了。”
  孩子王霍去病将魔方递给他,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轻笑挪移道,“阿言的分红真是不好拿呀。”
  霍彦在他手臂处轻轻用额头蹭了两下。
  霍去病搂着比自己小半个头的他,笑着招呼苏武回家。
  一行三人,迎着晚霞回家。
  苏武抱着兔脑袋,跟在一旁,忍不住冲给他拎兔腿的霍彦吐槽,“阿言,你跟去病站一起,现在被太阳一照,浑身金灿灿的,都闪得抵得上我家的那只小黄犬了。”
  霍彦抽了一下嘴角,恨不得把兔子给他扔了。
  他能怎么办,舅命难违啊!
  卫青自从知道他俩上次是因为穿衣被人给当成平民打了,现在每次出门都让霍去病和霍彦穿金戴玉,怎么富贵怎么来。确实是人靠衣装,霍彦他俩走一起,现在跟个金童子一样。
  霍去病停下滑板,直接上脚,“苏小武,你骂小爷是狗?”
  苏武揉了揉屁股,连连讨饶。
  霍彦忍不住笑出声。
  然后三个人一个对视,一起笑起来。
  常在建章的卫青今天难得早回来,正巧与霍彦他们俩在门口遇了个正着。
  “去病玩的是什么?”
  “这是滑板。”霍去病把滑板放倒,一个冲刺,照着霍彦传授的方法,双脚离地玩了一会儿,边玩边冲霍彦招手,“阿言,我是不是超酷!”
  霍彦点头,冲他鼓掌,“超酷的,兄长,下次弄个大点的,你带着我吧,每天走路可累了。”
  霍去病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踩着滑板,神采飞扬。
  在他俩中间的卫青,忍俊不禁,跟着鼓掌,“挺酷的。”
  在他俩四周绕圈的霍去病摆手,示意他们低调。
  霍彦却加大了掌声,“兄长超棒!”
  果然,霍去病更带劲儿了。
  卫青默默捂脸。
  “所以他刚刚摆手,是让我俩再鼓掌的意思?”
  霍彦摇头。
  “不是啊,就是我想夸兄长!”他的语气中是纯然的疑惑,在夕阳下整个人像蜂蜜小糖人,甜到人心口。“舅舅不觉得兄长超厉害的嘛?”
  霍彦永远以欣赏和爱护的目光望着霍去病,霍去病是他的兄弟,他永远为他喝彩。
  霍去病如信自己一样信任他,他亦然。
  卫青默了一下,然后跟他一起鼓起掌来。
  霍去病玩了一会儿,大方地将滑板递给了卫青,“我来教舅舅,可好玩了。”
  卫青怔忡,但到底没挨住两人一起的撒娇,蹬上了滑板。
  十六岁的小少年正是爱玩的年纪。
  他亦不能免俗。
  一时之间,三人就搁门口玩了起来。
  直到来传刘彻旨意的内监过来,与卫青来了个对视。
  卫青没有一点儿尴尬,只是冲他一笑,面庞依旧清隽,掀袍下跪。
  霍去病和霍彦也缀在他后面跪了下来。
  旨意也没啥,大致意思就是让卫青明天带上霍去病和霍彦去宫中见见卫子夫。
  卫青领了旨,霍去病和霍彦也谢了恩。
  送走内监,三人不约而同的往里走,一下子没了玩的心思。
  [这天终于来了。]
  [我的天,这么快就要见到猪猪了吗?]
  [阿言好像不开心。]
  [不会吧,阿言为什么不开心。]
  [只要他明天装装乖,荣华富贵唾手可得。]
  [你说的没错,阿言的脾气要收敛一点,免得被猪猪讨厌。]
  [猪猪讨厌人的下场,我不敢想象。]
  ……
  晚间。
  霍彦与卫媪和卫青他们吃完饭,听卫青说了两句叮嘱,就径直回屋里去了。
  弹幕还在给霍彦说些装乖的事。
  霍彦皱起了眉。
  [霍彦:他是谁,关我屁事。是他想见我,不是我求他来见我。我不喜欢跪迎。]
  [霍彦:实在抱歉,忘了你们喜欢。]
  弹幕一片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也是气炸了。
  [你能不能省点心!]
  [平常倔就算了,现在你摆这司马脸给谁看,多笑笑,免得被刘彻搞!]
  [那个人也不知道什么底细呢。]
  [不要得罪刘彻,不然谁也保不住你。]
  ……
  霍彦最烦的就是这个,当时就冷笑。
  [霍彦:抱歉,打断你们,麻烦请动动你们头上顶着的双黄蛋看看我,我就是不乐意。]
  霍彦心知肚明他们是好意,就是不会说话,可不妨碍他不喜欢。
  他已经尽量去为了舅舅去理智的看待刘彻了,而且这次见面老早之前他就有准备。
  他烦的是旁人对他的言行指手画脚,质疑他的决定。
  他很烦躁,跟只炸了尾巴的猫一样,他一时脾气上来,开始展示爪子。
  [霍彦:我想如何决定自已的生活这是我自己的权利,你们这群盐贩子无权干涉。]
  [弹幕:乌龟的近亲羔子,跟个狗吃枪子似的,天天就会炸毛!]
  [霍彦:我就炸,我TM吃枪子了。]
  双方都是怒气。
  今晚的小学鸡决战废话之巅,互骂了三个小时的口水,最终以霍彦实在是熬不了这一堆弹幕,闭上眼睛,趴在案上,倒地不起,弹幕准时黑屏告终。
  [哈哈哈,熬不过我吧,没有办法我就是这么强大,哈哈哈哈哈熬不过我吧。哈哈哈!]
  [小王八羔子,给我记住了,你姐还是你姐。]
  [姐脾气好,但你不能不把姐当姐。]
  [我得意的笑,成功熬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