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狐媚子的独宠日常 第25节
  男子一脸络腮胡,身体健壮,正是吏部尚书,伊尔根觉罗氏.伊桑阿。
  本该是硬朗风采的伊桑阿,此时却委屈的跪在汉白玉磁砖上,恭声禀道:“万岁爷,奴才前儿已经呈上奏折了啊,折子还是陈廷敬写的。”
  朝臣里,陈廷敬闻言,立马出列,跪下回道:“回万岁爷,折子是臣所写,伊大人转呈的,臣也已经与伊大人互相对过了,并无差错。”
  “那就劳烦你们俩,将吏部的情况说出来,也给众位朝臣都听听。”康熙声音放缓,徐徐敲着扶手。
  伊桑阿与陈廷敬低着头相视一眼,恭敬应了诺。
  随即由伊桑阿牵头,将吏部去年的京察一五一十、事无巨细的说了出来,一旁陈廷敬做着补充。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直到半个时辰后才堪堪说完。
  康熙点点头,又看向户部。
  四爷是户部管事阿哥,地位在尚书之上,自然是他领头出列对奏。
  “皇阿玛…”行了一礼后,四爷一板一眼的将户部去年的开支与各处的难题都说了出来。
  末了,语气肃然道:“儿臣发觉…自从皇阿玛允许开支不够的朝臣向户部借银后,竟一连支出许多,经过儿臣了解,有些大臣家里根本不缺银两,可他们还是借的不少。且一旦借了出去,收回来的也很少。”
  “一共有多少?”康熙皱眉发问。
  这项给朝臣的福利,是他去年三月施行的,由当时的礼部尚书陈诜所提的。
  是因当时礼部清苦,官员俸禄甚少,直接提俸米又是一项大开支,所以他干脆便允许清苦朝臣从国库借些方便开支。
  “回皇阿玛,一共十六万三千五百两。”四爷恭敬回道。
  康熙颔首,皱着的眉头舒缓开来:“既是如此,那就这样吧。所思贸然停下,那些个清苦的大臣又要回到从前了。”
  康熙这话一落,立马引起众臣的山呼万岁,甚至夹杂了千古明君的号子。
  康熙听的眉眼愈发温和。
  在他心里,花费少许银两能解决底层官员俸禄不够,又能博得仁君名声,无疑是赚的。
  “皇阿玛还请三思,儿臣以为此风不可长,若不缺银两的来借的多了,又不好收回,怕是不好…”四爷觉得眼下虽算不了什么,可若不加节制,以后成了气候,遭罪的还是国库。
  “老四,你这是危言耸听了。”
  身旁一声朗笑传来,就见大阿哥胤褆开口了。
  胤褆面容英武,身材高大魁梧,看着很是豪爽。
  此刻他从前头出列,笑道:“皇阿玛此举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因为那些个底层官员本就清贫无比,他们若是吃喝都成问题,那他们会想着做什么?自然是想着剥削百姓了。可一旦他们不愁吃喝,就会感念皇阿玛的恩德,用心做事,如此一来岂不是百姓的福泽?皇阿玛一向以百姓为重,这才是正经利国利民啊。”
  随着大阿哥出声,身后许多大臣都应声附和,称赞康熙圣明,大阿哥聪慧云云。
  前方的首辅大臣明珠更是满意的捋着胡须,点头笑了。
  台阶上独自站立的太子胤礽见着这一幕,面色瞬间难看了起来。
  深吸一口气,冲着上首康熙拱手道:“皇阿玛,直郡王此话儿臣虽也赞同,但却有些疑虑。”
  “哦?”康熙瞧着面前的太子,笑了笑:“无妨,有什么说便可。”
  胤礽带着喜色行了一礼:“皇阿玛,直郡王方才说底层官员清贫便会剥削百姓,吃穿不愁就会用心做事,儿臣不敢苟同。”
  说着面无表情看了一眼下首沉下脸的大阿哥:“直郡王如此说,是否是觉得我大清对官员太过严苛,又或是看贬了官员,觉得他们没有风骨,当官只为了一口吃的呢?直郡王此言,有些过于伤着那些忠诚之士了。”
  太子一番诛心之言,顿时引起了众臣讨论,首当其冲的索额图带头叫起了屈,引的许多大臣纷纷出言附和。
  大阿哥见状,气的面色铁青,一双眼睛瞪的如牛眼。
  太子胤礽回以嘲讽的冷笑。
  而后两班人马在太子索额图,与直郡王明珠的带领下互相攻犴,引经据典的对喷,各自往对方身上泼脏水。
  …
  下朝后,四爷走在人群里,冷眼瞧着散朝后还在喋喋不休继续分成两派的众大臣,忽然觉着很难受。
  收回目光,瞧着万里无云的晴空,无声的叹了口气。
  “老四,心情不好?”长相儒雅俊秀,身材高挑的三阿哥胤祉骚包的打开折扇,挑眉问道。
  四爷回过神,摇了摇头:“多谢三哥关心,弟弟无碍。”
  “嗨~不是哥哥说你,你才不过二十来岁的年纪,正是大好年华,怎么跟个老头似的?”三阿哥扇着扇子,啧啧称奇。
  四爷凤眼微眯,白了一眼他,不再开口,自顾自的走着路。
  三阿哥见此,忙合上折扇,笑嘻嘻的跟上去道了歉。
  第39章 给她出气
  姜晚晚请安回来后没多久,膳房就派人送来了一个食盒。
  提着盒子的小太监看着很眼熟,捧着食盒行了礼后,将几碟精致还冒着热气的点心一一取了出来,恭敬道:“格格,这是今儿刚出锅的松子百合酥、藕粉桂花糖糕、龙须酥以及糖蒸酥酪,这些都是何管事特意孝敬您的,也是膳房的一片心意。”
  姜晚晚记起来了眼前的小太监是何人,柔声道:“你叫什么名儿?”
  小太监不敢抬头,敛眉回道:“奴才贱姓白,名春,格格叫奴才小春子就是了。”
  姜晚晚点点头,让白露递给他一个荷包。
  小春子连连推辞,不肯收。
  “拿着吧,也算谢过你上次给我的糕点呢。”姜晚晚声音含着笑意。
  小春子脸色通红,情不自禁抬头看了一眼。
  顿时脑海一空,只觉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被眼前格格给抽走了,呆呆的站在原地。
  白露眉头皱了皱,不动声色的踢了他一脚:“格格给你留拿着,还不谢恩?”
  疼痛感传来,小春子一个激灵回过了神,忙磕头请罪:“格格恕罪,奴才只是觉着格格仙姿过人,加之有些眼熟,所以一时看的愣住了…”
  姜晚晚倒没有什么不悦。
  只因当初她处境艰难,处处皆是恶意,唯独这小太监对她存了善意,所以对他也有一两分耐心,不至于生气。
  轻声叫了起,嘱咐他替自己谢过膳房管事,又令他收起荷包,方才让他退了出去。
  白露瞧着太监的背影,有些好奇,但识趣的没有询问。
  斟酌一番后,提着建议:“格格格对这小太监有几分眼缘,何不留下他为格格您做事,咱们院里眼下人还不曾备齐,也略缺一两个空位。”
  姜晚晚看了她一眼,微微摇头:“不用了,人越多就越复杂,再说我如今也不需要那么多人伺候。”
  她这阁子本就不大,小福子几人也用着顺手,倒不必急着添些下人。
  白露笑着附和:“格格说的极是,奴婢只是瞧着那小太监看着像是个憨厚的,才多话了。”
  姜晚晚笑了笑。
  那小太监看着是憨厚,做事可不是个憨厚的,相反挺滑头的。
  今儿想必是自己主动请缨过来,加深香火情的。
  思考间,外头雪梨搓着手进了门,一张圆圆的脸蛋挂起了红彤彤的喜色。
  “怎么了?捡着金子了?”
  雪梨凑近几步,笑道:“格格,可不得了,才将我听见了好大的消息,打听清楚了就急急忙忙回来禀报呢。”
  姜晚晚身子前倾,托着香腮好奇道:“什么消息这么开心?”
  身侧白露也面露疑惑,凝神细听。
  雪梨嘿嘿一笑,脆声道:“格格不知道,今儿一大早府里采买的出去回来时,带了一个满京城都传遍的消息,只是…”
  说到这,面色有些为难的看了自家格格一眼。
  姜晚晚蹙眉:“该不会是与我有关吧?你且说,别卖关子!”
  雪梨应了是,才小声道:“京城都传开了,昨儿八爷府上的八福晋,在四爷生辰时为难欺辱四爷后院的格格姜氏…消息不知怎么就传入了宫里,一早八福晋就被惠妃娘娘召进宫里申饬,现如今京城里沸沸扬扬的,便是连普通百姓都知道了八福晋的事…”
  雪梨断断续续的说完,又补充道:“而且听前院采买的门子所说,现下满京城,大街小巷,便是挑菜的担匠,编筐的篾匠都知道了八福晋嫉妒其他女子美貌,不仅将自己府里貌美的收拾了,还变着法的折辱其他府邸的小妾…”
  姜晚晚眨了眨美眸,觉着很是惊诧。
  她还真有些小看古人的智慧了,竟将舆论攻势用的炉火纯青。
  但转念一想,又幸灾乐祸起来。
  如今有了此番言论,那八福晋的名声算是彻底臭了。
  她窃以为,以前其他权贵碍于安亲王府和皇家嫡福晋的威严,即使对她很是不满,也没有刻意的去针对她。
  可如今有心人这么一挑头,早已苦八福晋久矣的各府众人都推波助澜,令她的“好名声”传的街头卖货郎都知道的分明。
  可见八福晋为人是真的很差劲。
  “格格…这是谁做的好事呀?”雪梨脸颊笑起了酒窝。
  她昨儿一直陪在自家格格身边,见证了八福晋盛气凌人的针对姜晚晚。可她只是一个小小婢女,在昨日福晋侧福晋遍地的场合,想说话都不能,心里虽心疼,可却什么都做不了。今日猛的听见这消息,可给她高兴坏了。
  姜晚晚闻言,暗自思忖。
  听昨儿王格格说的那番话,就知道八福晋得罪的小妾不在少数,与她有仇的更是不可计数。
  但话说回来,八福晋那人虽嚣张跋扈,但是人家的确有资本。
  她自个是安亲王外孙女,又身为八皇子嫡福晋,好像与宫里四妃之一的宜妃郭络罗氏,还是姑侄关系。
  这样的后台家世,一般的权贵也不敢得罪。
  敢毫不在意收拾她的,自然是顶尖的那一撮,不是王爷就是皇子。
  忽然脑海电光划过,想起了昨儿晚四爷对她说过的话。
  “你且宽心,爷不会让你白受委屈…”
  当时她只顾听了四爷后半段给她晋位的话,那会子满心满眼都是晋位,就没怎么细听前段话。
  如今这么一回想,桃眸不禁一亮。
  难不成…竟是四爷做的?
  越想便觉越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