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祝你终其一生都被情所困爱而不得,你和你喜欢的人,这辈子都不会有结果的!
  第15章 15我们才是你的家人
  住院这短短几天时间里,赵熙接受着来自家里变着花样的各种喂投,体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增长起来。
  陈霁尧每天下班会过来陪他,白天有御宝斋特别定制的食谱,饶是如此,云姨还是闲不住会给他送各种补汤。
  整日躺床上并没有多少活动量,吃饭对赵熙来说几乎成了一种负担,每一餐都消化得十分艰难。
  云姨叹口气,不会逼他再吃。
  只是一脸失落地将餐盒层层叠起,说自己年龄大了掌不准盐,手艺的确是退步了。
  于是趁人去接水或上洗手间的时候,赵熙求助的目光投向陈霁尧,拽他的胳膊,将汤送到他嘴边让他替自己喝。
  云姨回到病房看见自己做的饭菜还是这么合崽崽胃口,笑眯眯说明天还过来,这才掂着空餐盒满意地离开。
  每天被逼着吃这么多东西也就罢了,孟宛还在他耳边反复叮嘱不要下床,要躺着多修养。
  赵熙说自己头已经不疼了,孟宛就拿出手机,给他看网上一些脑震荡愈后不良、留下病根或导致失明的案例。
  赵熙瘪瘪嘴,又一脸无奈去看陈霁尧。
  然而在这个问题上,陈霁尧和孟宛的意见却保持高度一致。
  不但不帮他,还在出院前向医生要求一次更全面的复查,检查结果直接发到自己邮箱。
  就这样,手机成为了赵熙在住院期间唯一不会忤逆他、日夜相陪最忠实的伙伴。
  裴铭会主动找他聊天,问他最近恢复得怎么样,顺便发来几张陪新认识的辣妹打卡音乐节的视频。
  饱汉不知饿汉饥,这家伙哪里想象得到自己现在过着什么样的苦日子。
  赵熙面无表情回他:「爽爽死了,这段时间我在床上已经解锁各种你能想到的姿势。」
  对面正在输入了几秒,很快又没音了。
  过会儿终于将那句话问出口:「什么姿势?」
  「玩手机的姿势。」赵熙道:「想出门,每天躺屋里快憋死了。」
  裴铭又发来一张照片,赵熙点开,原本无神的双眸瞬间亮起来:「你哪来这玩意儿?」
  裴铭:「不是我,是我表哥从国内一家工厂订回来的,为这还专门请了个教练。」
  照片里是一驾停在草坪上足有十几米长的滑翔翼飞行器,赵熙之前在新西兰度假的时候体验过几次,主要靠飞行员的身体移动来控制。
  那种气流声在耳边呼啸,仿佛挣脱重力自由又宁静的感觉令他至今难以忘怀。
  裴铭知道这种极限运动肯定对他的胃口,但现在情况特殊,还是忍不住问:「玩这个体力消耗挺大的,你是不是还没出院?」
  赵熙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更别说已经休息了这么久,但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别让陈霁尧知道。
  怪只怪自己伤得不是时候,说好的检查还没做呢,要是让对方知道自己在这个节骨眼要上天,计划多半会被杀死在摇篮中。
  赵熙一沉默,裴铭就像他肚子里的蛔虫:「算了,你还是别去了。」
  「男人的腰子多重要啊,再出个好歹我怎么跟陈霁尧交待?」
  两件事之间好像没什么必然联系,但他们谁都没觉察出话里的不对,赵熙问:「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怕他?」
  「你怕陈霁尧找你麻烦,那你就不怕我了?」
  裴铭不说话了,几秒过后,连发来三个磕头的表情包。
  晚些时候,裴铭建了个群,把这次准备一块去玩的人都拉到了群里。
  除了表哥、赵熙、张赛,还有圈里另外几个经常一起厮混的朋友。
  表哥发了几张场地和滑翔机的近景图,群里便开始七嘴八舌讨论起来。
  少爷们在高楼林立的城市里闷惯了,个个都想寻求刺激。
  裴铭:「这次教练是法国人,有自己的飞行队,以前是翼装飞行世锦赛冠军。」
  A:「那可不是谁都能玩得了的,出舱高度至少5000米,还得有跳伞经验,但爽是真的爽。」
  B:「新闻上都说了,翼装飞行可是现在全球死亡率最高的极限运动。」
  一派热烈的讨论中,对话框不停滚动很快被刷屏,谁也没注意到群里多进来一个人。
  赵熙@裴铭:「这周六你开车接一下我,到了别打电话,直接发信息。」
  对面战战兢兢:「咱事先说好,万一被发现了,你可别给陈霁尧说是我撺掇的你。」
  张赛:「二少,听说你前段时间出车祸了,一直也没机会去看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裴铭:「是啊,医生怎么说?你确定你玩这个没事儿?」
  话音落地,一个顶着无人机头像的ID出现在对话框中,替赵熙回答:「下周出院。」
  
  原本热闹的群里瞬时一片死寂。
  赵熙愣愣盯着屏幕。
  五秒之后,聊天页显示群主已退出群聊。
  过会儿再点进去一看,裴铭的头像也换了换成一张点蜡烛默默祈祷的黑白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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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去嗨玩的计划泡汤,赵熙靠着内心强大的意志及对自由强烈的渴望顺利熬到了出院。
  医院里的窗帘不遮光,他发誓回汇景要好好地睡上三天三夜,原本找他过目的文件只能堆到了赵煦亭那边。
  钟点工有来家里按时打扫,回去的路上陈霁尧却收到信息:「实在不好意思先生,要采购的东西实在太多,我把苹果给忘了」
  陈霁尧回了句没事,又把车往前开了一段,停在路边一家水果店,给要喝鲜榨苹果汁的某人顺利买到了新鲜食材。
  进门赵熙也顾不上换衣服,鞋子一蹬歪沙发上伸了个懒腰:哎,还是家里面舒服。
  陈霁尧拿了破壁机出来,站在岛台开始削苹果,切好的苹果片塞到赵熙嘴里。
  赵熙原本还对他不让自己出去玩的事情有怨气,但现在陈霁尧又给自己喂水果,他也就不生气,轻而易举便被哄好了。
  陈霁尧问他想吃什么,赵熙下巴支在人肩头想了想,然后开始点菜。
  说完绕到旁边贴着陈霁尧,替他挽起小臂上的袖口,附在人耳边打趣:大厨辛苦。
  袖口卷起时,陈霁尧右臂的伤疤也随之露了出来一道细长红痕沿着血管纹路附着在皮肤上,血迹已经淡下去许多变成了砂红,但依旧可以看出不是利器所伤,倒像是被什么人用指甲挠了一下。
  赵熙眼神逐渐冷下去,一副正宫抓包丈夫在外面偷吃的语气唤他:陈霁尧,你胳膊上的印子怎么回事?
  身旁人低头切菜,只淡淡回了句不小心撞的。
  撞哪了啊?你给我指指。
  就像上次陈霁尧在家接到陌生电话一样,赵熙一下就猜到了是谁。
  平日里嘻嘻哈哈那是他懒得在一些事情上计较,但在少许特殊问题上,赵熙一直保持着高度的敏锐。
  从陈霁尧手里夺过刀,他拽着男人到沙发边坐下。
  单腿跪在陈霁尧腿边,一只手撑在后边的靠背上,低头压迫的目光投来:你见陈愿了?
  若不是跟人起冲突,谁敢在他胳膊上留下这么长一道印子。
  陈霁尧没辩解。
  艹!
  赵熙从沙发上起身,陈霁尧钳着手腕又将他拽回来,手揽在腰间将他固住。
  赵熙喉结滚了滚,尽力平复着呼吸,沉默良久视线才又转回来:是因为我车祸的事情对吧?
  我那天虽然喝了酒,但脑子清醒得很。陈愿他就是个疯子,对付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去搭理他。
  说着眯眼:这次的账我用本子给他记着呢,等有时间肯定要收拾他,用不着你这么火急火燎地为我出头!
  赵熙。
  陈霁尧唤了他一声,俯视下来的人忽然眸光一暗,冷笑:陈霁尧,你是不是觉得我特没良心?
  长久安静的对视中,赵熙手伸过来摁住他肩膀,咬着牙一字一句:离那对傻逼母子远远的。
  过你自己的生活,最好这辈子都不要有交集,不要因为我再去和这种人产生任何联系。
  想起是为了自己,赵熙紧绷的神情逐渐松动,长舒口气:你就全当他不存在,赵政林、孟宛、我和我哥,我们才是你的家人。
  再让我发现你背着我偷偷见陈愿,我就把你家里的密码改了,你爱跟谁过跟谁过去,明白了吗?
  赵熙手指严肃地指过来,陈霁尧仰头静静地看着他,半晌很轻地嗯了一声。
  嗯什么嗯?跟着我的话重复一遍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