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命不久矣的吊丝罢了 第89节
  只要一想到我妈这个问题,心里总会变得浮躁,易怒,且很难自我调节。
  特别是当这个问题无法解决,又是一颗定时炸弹,巨大隐患。
  直到一条消息才让我心思回转过来,是陈筱:[你几号返校?]
  我开始思考起来,要怎么回她才合适?
  而且我自己都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回学校?
  办理退学肯定是要通知家长的,而他们问我为什么退学那我又该怎么办?
  心里到底也还是没有准备好摊牌。
  况且我退学,我丝毫不怀疑我爸会用死亡来威胁我继续读书。
  烦躁像是无数只小虫子在心里乱爬,让我坐立不安。
  且找不到办法去应对。
  这一刻我多么希望自己可以无声无息的消失,不留存在任何人的记忆里,也让这个世间没有我的一丝痕迹。
  可也只能幻想一下罢了。
  看着微x里陈筱的问题,这一刻对我来说这个问题的复杂程度丝毫不亚于高考时做物理大题,且心中充满了紧张,似乎积着一股气,无法释放,压抑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手指在键盘上悬空,迟迟无法落下,每一个可能的回复都在脑海中反复斟酌,却又觉得都不尽如人意。
  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纠结与难受如影随形。
  思绪如同乱麻,越理越乱,那种无力感渐渐蔓延至全身,仿佛整个人都陷入了一个无法自拔的泥潭,挣扎不得,逃脱不了。
  我面目逐渐变得狰狞扭曲,这一刻好想把手机一把摔碎一了百了。
  恰巧我妈刚好回来,她关上大门,慢慢走过来,黑夜里,我的眼睛死死盯着她,渐渐控制不住自己脑海里那些疯狂的想法。
  我握紧了拳头,随后松开,重重扣着头皮,抓着头发。
  第114章 哭泣
  随后,我把目光从她身上转回来,整个人瘫倒躺在水库上面望着夜空。
  旁边传来她们二人的声音。
  “阿海呢?”
  “不知道,没在客厅的话那就是去睡觉了吧。”
  片刻后,他们进了客厅。
  等到客厅的灯熄灭了后,我仿佛耗尽了身上全部的力气,重新坐了起来。
  无力靠着旁边的瓦片,我不敢打开手机,不敢看陈筱的消息。
  别说我是个死人,就算不是,发现她的想法后,我都会远离她。
  我把手机放到一半,闭上眼睛,感受肆虐的寒风把我吹的麻木。
  心中的绝望如同这寒夜一般,冰冷而又漫长。
  我就这么呆呆的坐着,不知是痴了,还是傻了,不想动。
  ……
  待到我想起身离开时,都不知过去了多久。
  我打开手机一看,凌晨一点过了,此时风已经减弱了许多,远没有刚才那般呼啸了。
  可我依然还是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距离陈筱的消息发过来已经过去了快四个小时,她是九点二十三分发过来的消息。
  这一刻她也应该猜到我已读不回了吧。
  我打开闪光灯,慢慢走下水库,回到自己仓库那张床上。
  感觉真的麻木了。
  我放好手机,强迫自己入睡,即使脑子里依然装着那些烦躁的想法。
  ……
  第二天醒来,时间是十一点了,没有人催促我做饭了,如果我自己不着急,完全可以继续躺着。
  我打开网络连接,重新一看,是今早八点过陈筱发的消息:[回话!]
  此外就没有了。
  这一刻我意识到自己是多么脆弱,如果不是脆弱,我不会这么悲观。
  最后我也还是选择骗她,往后几天走一步看一步,过一天算一天。
  [我30号返校。]我麻木的在键盘落下。
  约莫五六分钟后,她回了消息过来,效率依然那么快。
  可是她的话却让我羞愧不已:[你在骗我还是认真的?]
  我依然一本正经伪装着:[真的。]
  既然要骗她,就只能骗到底,随后避免再和她见面。
  不过她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我更加羞愧了。
  [那你猜猜现在是几月?你但凡说个三月一号我都信了。]
  接着她又发了几个怒气冲冲的表情包过来。
  我脑壳一麻,真的是被自己给笨笑了,这种小错误都可以犯。
  同时完全不知道该编什么理由去骗她了。
  我又陷入了沉默。
  直到她又发:[说话啊!呆子,别以为我没看出来,你肯定在认真的想骗我,不想不会这么犹豫。]
  她又说道:[有必要吗?]
  我感觉自己变得越来越不堪,同时看着她的话,真的就只能像个呆子一样望着。
  越是这样心里就越烦躁,跟无数只蚂蚁爬似的。
  [人还在吗?]她又问道。
  我艰难的打出一个:[在。]
  [那你哑巴了?]隔着屏幕我都能感觉到她质问时凶巴巴的样子。
  这一刻我只讨厌自己的自卑与懦弱。
  以至于我还是没有勇气在键盘上落下一个字。
  直到她直接打了个视频过来。
  我顿时感觉手机无比烫手,下意识把手机拿远了些。
  只能心惊胆战的听着铃声响完。
  [你是在逗我玩吗?真的搞笑。]
  她又说道,我感觉她应该是生气了,可我依然没有一丝办法。
  只能沉默以对。
  而她发完这句话后,就再也没了消息。
  而此后愧疚感如潮水般席卷了我,我感觉自己无比的对不起她,仿佛自己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罪。
  喂完猪后,我自己也没了做饭的心思,关了门,一个人来到小土坡上,依然是背着陈筱家的那个方向,找了个位置,在野松旁边坐了下来。
  也是在这一刻,我才感觉自己的心安静了许多。
  等十几分钟后,陈筱又让我头脑一懵了。
  他发微x消息道:[出来开门!]
  我发了个:[?]
  直到她说:[我在你家门前。]
  我感觉躲不掉了,可从那晚那一刻起,我就无比的害怕再见到他。
  她又说道:[说话呀!又哑巴了。]
  这一刻她的这句话让我的无能与悲观体现的淋漓尽致。
  最后我只能忍着极大的矛盾心理,在键盘落下:[我在我们上次看烟花的地方。]
  发出这句话后,我鼻子一酸,仿佛有无数根细针在鼻腔内翻搅,那股酸涩感猛地冲上眼眶。
  我立即捂住眼眶,压下这种怯弱自卑带来的情绪。
  等我发出消息后5分钟,陈筱来到了这里。
  她身着一件略显宽松且稍长的咖啡色针织开衫,内搭一件干净的白色衬衫,下身着一条淡蓝色的牛仔裤,脚踩一双简约的小白板鞋,一路飞奔而来。
  而且今天她把头发高高地扎成了马尾,奔跑时,那马尾便肆意地甩动着,再配上她那张精致的脸庞,我不知道她可以迷倒多少人。
  我不清楚她为什么这么想不通。
  同时在这面对她,也是我有生以来面对的一个极难的问题。
  我从来没有这么的彷徨不安过,想逃避都找不到地方。
  看着她一步步走到我面前,我并没有之前那么自然了,此刻我的心脏仿佛失控了一般,猛烈地跳动着,那“怦怦”的声音似乎要冲破我的胸膛。
  我躲闪着目光不敢看向她,终于看了一眼又偏向别处。
  她微微皱起眉头,语气轻柔又带着些许关切,仿佛春日里的微风拂过心间:“可以告诉我你发生什么了吗?”
  就在她问出这句话的瞬间,一股难以言说的酸楚如潮水般在我心间翻涌,我感觉我好想哭,却极力控制着自己。
  我原以为她会骂我,甚至想好了她骂我就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