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命不久矣的吊丝罢了 第34节
  我让他失望了。
  而我看我妈的朋友圈,经常和朋友出去玩的照片,加上国庆发生的那件事,我现在是看到她和这些人在一起的照片就感到厌恶、恶心。
  我担心我爸一边往家里赚钱,她却拿着钱和别的男人乱搞。
  清清楚楚看到她和两个男人恶心的聊天记录,对她的信任早已崩塌,覆水难收。
  我没有收下钱,也没有回复她,一咬牙直接将其拉黑了。
  放下手机,我双目空洞无神望着头上的防尘顶沉默了许久,迷茫,只觉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不知道怎么办?
  过了一会儿我才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我妈她做出这种事,我的妹妹白秋月多半是知道了的,只是她不敢说出来,不知道怎么说出来吧。
  既然她知道了,那另一个妹妹白秋敏呢!她初一初二的时候是在清水镇读的,当时我在读高三,一个月才回来一次,两个弟弟都去打工了,也不在家。
  所以当时家里有她们三个人,还有大舅家的孩子杨德强,如果说白秋月发现了的话,那白秋敏这么大个人,不会发现吗?
  一时间我冷静下来,梳理过去发生的种种,首先我妈至少从我初中的时候就偷偷摸摸搞这些了,因为从我读初中开始,她就经常晚上会跑出去了,还让我帮其隐瞒。
  那后面的时间应该就是瞒着家里所有人在干这种龌龊事,结合初一下期开始的一年时间里白秋敏得了抑郁症,她天天不回家,就住在镇上的服装店里。
  似乎一切都变得通透起来了,我猜测她那个时候应该是发现了我妈的龌龊事,但是我在读高三,不想告诉我,白秋尚太冲动,她不敢告诉,白秋深才17岁,也不能说。
  她就自己憋在心里,但是又经常发现我妈的行为,却又无能为力,又加上学校里被孤立,而且没有手机,每晚一个人待在店里
  于是抑郁的阴霾,悄然笼罩了这个年仅十三岁的孩子,自残成了她无声的解脱。
  当时听说她自残,我还不信。
  我甚至还以为所谓的抑郁症就是没事干了,过得太闲了。
  所以每次回家时只会对她加以训斥和责备,这时我才意识到她当时眼里是没有光的,有的只是失望和麻木。
  而那时17岁的白秋深在香兰县打工,偶尔会回去,回家的白秋深也经常责骂她,偶尔还会动手。
  这一刻我才意识我错的有多么离谱,让的妹妹在一个窒息的环境下生活着,却觉理所应当。
  我不配得到我妹妹的原谅,我完全没有做好一个哥哥。
  我不敢想象当时她的精神压力有多大,面对学校同学的孤立,哥哥的指责,母亲的出轨,却都憋在心里,她当时明明才十三岁,却是什么都要她来承受。
  初二下期上到一半,她应该是耐不住那种压力,彻底的跑了出去,只留下一句:我不想读书了,我要去打工。
  当时的我已经在江平建院了,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我还发消息过去,责怪、批评、谩骂,她都置之不理,可想而知她是对我有多么的失望至极。
  这一刻我也才明白她的沉默,就是对我绝望的回应,是我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
  而上次我和开视频时,她的笑容,是否只是伪装呢?假装自己很快乐,实际上她的抑郁症有没有完全康复我也不知道,经常咳血,身体又出了问题,家里人可能都还不知道。
  我再一次意识自己的无能、失败、脆弱,不配当一个哥哥。
  不知何时,喉咙里像卡了块石头一样,想发出声音,却发不出来。
  泪水无声弥漫眼眶,顺着两侧的鬓角落到枕头上。
  愧疚与自责如潮水般涌来,每一次回忆带来的愧疚感就像杀猪刀杀猪一样,往我的心脏刺去,一次杀不死,再来一次,反复又反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可是上天惩罚我的手段还不够,我忽然感觉胸口又闷又疼,昨晚的噩梦仿佛再次重演,那股温热不受控制,肆意经过喉咙,口腔,将嘴巴撑的鼓鼓的,直到嘴里再装不下。
  顺着嘴角流过下颚,脖颈,再到床单上,床上没有衣服来装了,我不知道怎么办?
  只好任由它流淌着,浸到床单上。
  此刻并没有昨夜那般的手足无措,我任由这无声的泪水洗涤着内心的罪恶与悔恨。
  第44章 隐瞒
  我仿佛置身于一片黑暗之中,看不到方向,如一只麻木的傀儡,浑浑噩噩,这样不知过去了多久。
  直到床沿那边传来轻轻的敲击声。
  “秋海,起来吃饭了,你外卖到了。”
  我勉强睁开沉重的眼皮,内心翻涌的情绪被我强行按压下去,用一种近乎完美的伪装,懒洋洋地回应了一声“好。”
  还好他没有撩开蚊帐,不然就算看不到床上的血,也应该可以闻到那股味道。
  随即,我打开短视频外放声音,让他们觉得我在悠闲刷着视频。
  实则我是慌慌张张的起身,准备收拾一下这沾染了层层血迹的床。
  幸好血液并没有渗透到下面去,不然真的就被发现这糟糕的画面了。
  床单和床垫得换了,洗的话太麻烦,抱到公共洗衣机里,这些都是血,也不合适。
  而且这也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我并不想去借朗夜的卡。
  被子倒也没粘上太多,被套洗了还能再用。
  虽然天气算有些冷,但我并没有像他们三个一样换上厚厚的棉被,我自己一年四季都是用的一床被子,夏天热就不穿被子,冬天冷就裹紧被子,以此解决问题。
  这一刻,这个习惯可以让我少受点罪了。
  我打算找学校里买一下床单和床垫这样,被套先洗洗,还可以再用。
  不过不是现在,我打算等下午他们三个去上课了,再做这些事。
  我将被子和床单分开,准备下午先把床单和床垫丢掉,再买新的换上。
  做完了这些,我才把手机拿过来,视频关上,打开摄像头,看了一下嘴角和脖颈,都是干了的血迹,现在时间十一点五十五,热水要十二点才有。
  只能等十二点,趁他们不注意,跑到厕所,把这些东西洗掉,此时的朗夜和唐小羽的外卖还没到,各自躺在床上玩着手机,我心里希望着他们的外卖可以晚一点到,至少等我先下床了再到,这样就不会让他们看到我这副模样了。
  …
  等了一会儿,这会上天倒是眷顾了我一会儿,一到十二点,我就窜进了厕所,开始放热水洗澡。
  洗澡的时候喉咙还是有异物感,可是比昨天好受了不少。
  等洗完澡出来,回到床下,微微叹了口气,我坐下来准备补充一下能量。
  也过了一会儿,朗夜唐小羽二人的外卖才到,两人才慢慢的下床洗漱,准备吃饭。
  我一边吃饭,一边联系大三的一些学生,学校里有个大群,可以看他们备注找到那些之前买铺盖的人。
  没一会儿就联系好了,总共一百六,下午三点十分到经管楼去取。
  吃完饭,床上已经是不好回了,只能在底下打着游戏。
  他们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一切也是照常进行着。
  “哦,对了,秋海,你们的心理小组视频你还要去拍吗?”
  朗夜随口提到。
  我一边专注操作着王者,一边回道:“要去。”
  “我还以为你不去了呢。”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他,继续着自己的游戏。
  等到了下午三点,我将沾了血的床单和床垫打包起来,准备拿去丢了,顺便去经管楼拿新的来换上。
  至于被子就不换了,能省一点是一点,即使是两千块的巨款我也不能随意挥霍。
  而每天的生活我都固定在20块,早上十一二点起来吃一顿,晚上七八点又一顿,只要是是拼饭,控制在一天二十块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今天终于出太阳了,寒冷中夹杂了一丝丝温暖,这个时候晒太阳就是一大享受。
  我将床上用品拿回寝室后,又匆匆把被套取了下来洗好晾在太阳底下。
  原本以为今天不出太阳,被套干不了,晚上打算就裹着那棉花被芯凑合一晚呢!现在出了太阳,算是意外之喜了。
  随后我就离开寝室,去了操场,躺在足球场一角,躺着晒太阳。
  不冷不热,风吹得也刚刚好,我无比的享受这一刻,惬意自然,这一刻,烦恼抛诸脑后,心中空灵宁静。
  不想躺了就起来坐一会儿,看看在跑步锻炼的学生,还有骑着单车刷校园跑的人。
  偶尔还能看到牵着手散步的小情侣从我眼前路过,不过也没有多羡慕。
  …
  回到寝室,我一时脑抽给我妹白秋敏发了条消息过去,只发了一会儿我就后悔了,我这是赤裸裸的揭伤疤的行为。
  我:你读初一的那段时间是不是的时候是不是发现妈跟别的男人有问题了。
  过去了几分钟,已经撤不回了。
  刚才那一瞬间我想知道自己的猜测到底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虽然我知道八九不离十了,但还是想验证一下。
  不会她现在一直没回,应该是还在上班吧。
  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在之前的那个水果店上班,一想到这,就不由得但心了起来,之前是听到她讲过的,每天都在搬运水果,中间不怎么歇息,一直搬水果,偶尔还要卖水果。
  等到五点过了,还是没回,等累了。
  天气正好,也刚好到吃饭时间了,这次不打算点外卖了,我准备去食堂。
  不过就在我刚准备离开寝室的时候,朗夜发了消息过来:秋海,吃饭了没有?等我们三个回来,去校外请你吃烤鱼。
  看到他这话,心里忽然感觉一暖,情绪一激动,眼睛不由得又湿润了起来。
  有时候我也是非常讨厌自己这幅样子,总是很容易就哭,从来都是这样,我瞧不起自己这个很容易就哭的样子,可是却很难做出改变。
  重新坐回椅子上回道:好。
  晚上六点半,我们四个坐在校门边的一个叫老丁烤鱼的店口,这个之前洛初心转学时我们俩来吃过一次,还是挺不错的。
  我自己的情况现在是喝不了酒了,他们原本应该是准备给我拿酒的,最后拿了一瓶大的鲜橙多给我,他们三个自己喝酒,我倒是都能接受。
  过了会儿,烤鱼也上了,我们点的是七斤,打算不够再加。
  与此同时,我们聊着天,活跃气氛。
  只是聊着聊着,聊到爱情上面去了。
  先是林闻昌,一脸惆怅遗憾的说道:“我就高中的时候喜欢过一个,只可惜太漂亮了,很多人追。”
  “那你行动了没有嘛?”唐小羽问道。
  我和朗夜也好奇的看着他,这可是林闻昌从来没有说过的,关于林闻昌这方面我就听他说过一次,是大一刚进校的时候他喜欢我们班里的一个女同学,表白之后被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