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是苗疆黑莲男配 第102节
  最后嘲讽道:“你怕吗?倘若有一日,阿禾知道她心中伟岸的父亲,原来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她生母的死,也有你的一笔,她会不会恨你,不认你了。”
  男人闭了闭眼,拳头颤抖,缓缓睁开眼看向眼前已经疯掉的女人。
  他恢复平静,依旧像从前那样沉稳冷静,他抚摸她的肩头,整理她乱掉的华裳。
  “我希望王后将这些烂在肚子里,永远也不要让孩子们知道。”
  他解开她缠绕打结的步摇,“从前的事都过去了,我们一家人现在不是很好吗?檀玉回来了,他温润如玉,乖巧懂事,并没有我们想得那么糟糕。阿禾既然不知道真相,那就没必要再把真相翻开,她还是我们的女儿,忘记从前的一切,好吗?我们一家五口就这么幸福地过下去,不好吗?”
  他握住她发抖的手,“夜深了,我们该回去了。”
  庙宇又归宁静。
  雕像背后,乌禾跨坐在檀玉身上,唇瓣残留着吻痕,她搂住檀玉的脖子,还要继续吻他。
  可她却砸下来一滴泪,砸在檀玉的手背上化开。
  檀玉拦住她,抬手擦去了她脸上的泪水,“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要回来。”
  太多了。
  楚乌涯是无辜的,她不能带着楚乌涯不回去,她必须得把楚乌涯送回去。
  她从前也抱有一丝希望,其实囹圄山主都是骗她的,她想亲自去验证。
  可今夜,所有的希望化作泡影,可笑又愚昧。
  “想恶心他们。”
  乌禾拿开檀玉捧着她脸颊的手,吻了吻他的唇角。
  “檀玉,跟我一同腐烂掉吧。”
  檀玉蹙眉,“楚乌禾,你这是在自暴自弃。”
  乌禾一笑,“难道你就没有抱有恶心他们的想法吗?”
  她摸上他脖子*上的咬痕,“你拉着我接吻,纵容我在你脖子上留下吻痕,难道不是在自暴自弃?”
  看似精美的果实内里早已腐烂掉,蛀虫在里面筑巢,扭曲爬行,啃空了果实,一口咬下去,满是苦涩与腐臭。
  宁静的夜色,烛火摇曳在少年冷白的玉面。
  檀玉翘起唇角,抚上乌禾的发丝,“那我们一起玩个游戏,猜他们多久能发现我们。”
  第67章 盯着她约会
  阿莫湖西边小岛上燃起熊熊烈火,用湖水扑了一个晚上,一直到翌日清晨,火势才逐渐缩小,变成黑烟从断壁残垣的废墟里徐徐腾空。
  往日庄严威仪的雕像断肢残体,被烟熏得焦黑。
  彼时,罪魁祸首正在桌下玩闹,乌禾勾着脚,又踢又蹭檀玉的腿。
  檀玉桌上慢条斯理用膳,正襟危坐,一只手倏地掐住乌禾的脚腕,手指一用力。
  又酸又疼,乌禾颤着腿好不容易挣脱,偷摸着瞪了檀玉一眼。
  “好端端的,怎么会着火呢?”
  南诏王后用御筷给南诏王夹了块他最爱吃的酱鱼豆腐,疑惑问。
  南诏王叹气,“听说是昨夜风大,吹倒了烛火,火顺着帷幔着了起来。”
  “原来如此。”她扬唇一笑,温柔贤惠地给丈夫盛了碗羹汤,“我当是有小人惹怒了父王,天降怒火呢。”
  南诏王接过羹汤,“王后贯会说笑。”
  乌禾在旁安静乖巧地吃菜,假装那火不是她跟檀玉放的。
  王后给她也舀了碗汤,笑着道:“这虫草乌鸡汤里我还加了白芍党参,补血,阿禾多喝些。”
  乌禾咧开嘴角,“多谢母后。”
  南诏王喝汤,一边道:“浪穹城的水利工程快结束,金构也快回来了吧。”
  王后颔首,“前阵子寄来信,说是已准备启程,估摸着过些日子就到都城了。”
  南诏王放下汤,朝乌禾道:“等你表兄回来,就多与他玩玩,别像小时候一样,抓破人家的脸。”
  乌禾反驳:“那是我跟罗金椛打架,谁叫他不长眼过来拦,我不小心才抓破他的脸。”
  她喝了口汤,嚼了嚼肉,“况且,我跟他有什么好玩的,他要么圣人曰要么醉心公务,不懂女儿家的东西,我也不懂他的才华,我们玩,就是在玩一二三木头人。”
  这话像是在故意呛他似的。
  南诏王皱眉道:“你这孩子,怎么就不懂呢?你也大了,也该好好想想自己的事了。”
  他开门见山道:“金构那孩子是我们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品行端正,又是个勤劳能吃苦的孩子,才华能力不用多说,年纪轻轻就能担起整个浪穹族,卓尔不凡,在这一辈青年才俊中出类拔萃,父王跟你母后都认为他是个值得托付的人,正好,你跟金构也算是青梅竹马。”
  “父王想把我嫁给他?”乌禾擦了擦嘴,看向沉默用膳的檀玉,“可哥哥还没成婚呢,父王母后怎么不先考虑哥哥的婚事。”
  檀玉闻声,抬了抬头。
  南诏王叹气,“父王年纪大了,不能庇佑你一世,趁着父王脑袋还清醒,早些为你铺路,至于你哥哥,你父王母后只希望他能娶个家世好,品行好,心意相通的姑娘就成了。”
  乌禾道:“那我也要嫁一个心意相通的,罗金构是罗金椛的哥哥,我跟罗金椛不对付,没准他会给我穿小鞋。”
  “胡闹,金构才不是斤斤计较的人,况且……咳,本王和众长老有意,选金构做下一届南诏王,你嫁于他,就是下一届南诏王后。”
  他用心良苦,对于这个女儿。
  为她铺路,给她优渥的生活,恨不得把星星月亮捧给她。
  把不能给心中那个人的,全给了她。
  乌禾扬唇笑了笑,“女儿听父王的,那就见见吧。”
  *
  夜里,乌禾翻了个身,看向闭着眼的檀玉。
  “罗金构明天就回来了,父王让我领他在月牙岛玩,游船,赏景,闲聊,喝茶,倒是都安排好了,不至于像个木头人干对眼。”
  檀玉嗯了一声,嗓音欲睡。
  乌禾起身,趴在檀玉的胸前,歪了脑袋。
  “那你会过来吗?”
  檀玉缓缓掀开眼皮,望着月光下波光粼粼的眼睛。
  “我去做什么。”
  乌禾道:“虽然父王把所有都安排好,但我还是觉得无聊,你在,就没有那么无聊。”
  檀玉闭上眼,“我不去。”
  “那行吧。”
  乌禾把头凑过去,嘴巴贴了贴檀玉的下巴,又移到他紧闭的唇,气息吐在上面,“你今天还没亲我呢。”
  檀玉抬手,把她的头缓缓挪开,声音低沉道:“楚乌禾,你是亲上瘾了吗?”
  “是呀。”她十分坦然道。
  檀玉一愣,眉心微蹙。
  乌禾又把头凑过去,在檀玉的嘴唇上咬了一口,“这是今天的吻,晚安。”
  她撤离,翻了个身睡。
  檀玉睁开一条缝隙,心脏无声地跳动,夜晚一点也不安宁。
  罗金构有事,派人来讲迟些过来,小公主懒得等他,先行乘船上了月牙岛。
  岛形似月牙,故名为月牙岛,坐落湖中,岛上风景秀丽,栽植许多奇花异草。
  她忽然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招呼她。
  “阿姐!看这里。”
  是楚乌涯的声音。
  她转头,看见楚乌涯坐在石亭里,笑着朝她挥了挥手。
  石亭里还坐着一个人,少年背挺直,低头,手持竹夹,掐着嫩尖,一丝不苟烹茶。
  乌禾一愣,走过去,疑问道:“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楚乌涯答:“听说父王母后看上了金构表兄,安排你跟金构表兄约面看亲,我叫上阿兄,特地过来给你掌眼把关。”
  乌禾看向檀玉,怎么她喊他过来,他拒绝,楚乌涯喊他,他就过来了。
  檀玉察觉到怒气,抬眼对上乌禾的嗔怨。
  不明所以蹙眉。
  乌禾甩了甩袖子,“随你们。”
  她继续往前走,楚乌涯瞥了眼乌禾的背影,奇怪道:“嘿,她生什么气,难不成害羞了?”
  檀玉也不知道,摇了摇头。
  楚乌涯叹气,“罢了,女人都这么奇怪,反正来都来了,瞧这风景秀丽,秋高气爽,我们兄弟俩以茶代酒,共饮几杯。”
  檀玉抬起茶,听见一阵人声,望过去。
  “呦,主角来了。”
  只见一艘船靠岸,一个身着蓝衣华袍,面容英俊的斯文男人下船,匆匆往岛中心赶去。
  那便是罗金构吗?楚乌禾要嫁给的男人。
  *
  乌禾走累了,坐在石凳上,一只手抵在圆石桌托腮,望着亭廊石檐垂下的藤蔓,在风里轻轻摇曳。
  “公主久等了。”
  乌禾闻声转头,罗金构笑意温和走过来,比上次见面,更加沉稳。
  她对这个表兄最深的印象还是每次跟罗金椛打完架,罗金椛都被哥哥稳稳抱起,摸着头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