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什么,你说那人是陆绝?”
  “是的,小人看得清清楚楚,。”
  那个下人道,“那个受伤的人确是北镇抚司的指挥使陆绝,孙从平日都不让人靠近那间屋子,也是那日我趁孙从不在,接着端茶的名义才进去的。”
  “我爹他是疯了吧?”
  郭云麒愤怒地站了起来,“陆绝揪着崔侍郎的案子不放,我前脚才派人想要了结他,我爹后脚将人接进府中养伤,这是要干什么?以德报怨,感动陆绝吗?”
  下人也很是疑惑。
  “可不是,小人听他们说,刘大夫每天来替他看伤换药的时候,相爷都会亲自在一旁看着。”
  “亲自看着?他凭什么。”
  郭云麒在屋内走了一圈,“两个月前我腿摔了,我爹可是连个面都没露。”
  “对啊,您是相爷的亲儿子都没有这个待遇,他凭什么!”
  下人也愤怒了,跟着自家公子在屋内转圈,没一会儿像是想到了什么又道,“不过小人还听说,相爷叫他清翊。”
  郭云麒顿住了步子。
  “你说我爹叫他什么?!”
  陆绝像是被拘在了相府。
  郭弘安也并没有不利的动作。
  只是每日大夫来看伤换药的时候,他都会在一旁看着,再假模假样地关心几句。
  自从那日提到了往事不欢而散之后。
  后来也没有再继续提及当年的事了。
  只是会在他的面前做出一副忏悔的模样,说当年的事已经过去了,他现在年纪大了,让陆绝给他一个弥补的机会。
  “行啊!”陆绝冷笑。
  指着自己的肩骨,“我这伤是谁派人刺的,想必相爷心知肚明,你先照着一模一样的位置和深度,也刺一个。”
  “清翊,你这又是何必呢?”
  郭弘安很是痛心,看着他的表情就像是他提了什么过分的要求一样,“麒儿他年纪还小,不懂事,知道北镇抚司在查这案子,情急之下才会出此下策。”
  “郭相似乎忘记了,当年我也不过才十三。”
  陆绝冷眼看着他,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
  “当年你张口就说是云瑶害死的你母亲和清颜,但是事故发生的当天我与云瑶并不在府中!”
  郭弘安也拔高了声音,“不过是你主观臆测,都是空口白牙,毫无根据,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所以现在,我已经不需要你相信了,谁做了恶事,我都会讨回来。”
  陆绝满目阴寒地看向他,“包括你,包括韩云瑶。”
  “就算你不认我这个父亲,但是不管怎么样,你身体里面淌着我的血。”
  郭弘安痛苦地看向他,“你母亲若是在,也不希望看到你被别人利用来对付你的父亲。”
  “郭相是想要崔侍郎留下来的那封信吗?”
  就在这时。
  有下人急匆匆地在门外道,“相爷,夫人回来了。”
  第50章
  天将亮。
  周遭还迷迷蒙蒙地积着水雾,一片寂静。
  车轱辘轧在地面上的声音很是清晰,马车已经疾行至京郊。
  “李哥,差不多了,就这里吧!”
  张二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道,“再耽误下去,他醒过来咱们就不好动手了。”
  “咱们有两个人还打不过他?!再说了,他已经被下了蒙汗药了,哪能这么快醒!”
  李叶说归说,却也望了望附近,“不过也差不多了,这里没有人来,就这里吧。”
  马车停了下来。
  李叶率先跳了下去,站在地上向着四周张望。
  “李哥啊,你倒是来帮把手啊。”
  张二一边掀帘子,一边道。
  然而就在车帘掀开的刹那,原本应该昏迷不醒的人赫然睁开了眼睛。
  一道寒光闪过,张二瞪大了眼睛,在惊愕之中倒了下去。
  “张二!”
  听到动静的李叶赶来。
  当即抽出了刀愤怒地就向陆绝砍去。
  陆绝闪身下了马车。
  李叶一刀砍空,再过来的时候,利刃已经在自己的胳膊上划开一道口子。
  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回去告诉郭云麒,不要尽找些废物来对付我!”
  李叶捂着胳膊。
  疯一般地往远处逃蹿。
  天已渐渐大亮。
  北镇抚司的人早已乌泱泱地扎在一起。
  一个个地都顶着乌黑的黑眼圈,像是几日都没有睡好觉。
  “盛京这么大,指挥怎么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呢。”
  有人长叹了一口气,“就连沈娘子也不见了。”
  “捞了捞了,就算是死了,尸体也该浮上来了啊,现在这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是怎么回事呢!”
  “你给老子在这里胡说什么呢!”
  刘副使本来就心烦,当即一脚就踹了过去。
  那人被一脚从椅子上踹到地上。
  看见刘副使凶狠的眼神,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刘副使冷着脸,早已没有了往日插科打诨的的轻松模样。
  “再让我听见这种话,就不是踹一脚这么简单了。”
  就在这时。
  有人急吼吼地举着手里的新文冲了进来。
  “刘副使,刘副使!有人送了封信来!”
  信?
  是不是有老大的消息了?
  刘副使连忙接过信,打开,信件并未署名,寥寥几个字,“沈昭昭在大理寺监牢。”
  沈昭昭在大理寺监牢——
  那哪是什么沈昭昭啊,那是货真价实的老大。
  赵长安当场就站了起来,激动地道,“刘副使,我们去救他吧。”
  “怎么救?指挥现在下落不明,冲进去救人吗?!”
  有人当即反对,指着赵长安的鼻子就是一句,“你怎么进来这么久了,还是这么冲动!”
  “但是那天晚上指挥是和沈娘子一道的,沈娘子现在在大理寺,指不定指挥也被困在大理寺。”
  赵长安高声道,边说边殷切地看向刘副使。
  “指挥若在大理寺,只怕他们早就恨不得在咱们头上拉屎了,哪里还会成天四处搜寻指挥的下落。”
  有人愤声道,“我还是觉得这像是个陷阱!”
  “你给老子坐下。”
  刘副使坐着没有动,“他说得对,老大现在下落不明,万一这是个陷阱怎么办?”
  “是陷阱也得救人啊!那可是指挥——”
  察觉到刘副使的目光,赵长安连忙补上,“喜欢的娘子。”
  就在这时,那个人说是陷阱的人又道。
  “别是他们也找不到指挥的下落,就故意放出这个消息,让老大送上门去吧?!”
  “指挥现在溺于美色,一点都不正常,行为举止和往常大有区别。没准现在一听到沈娘子在大理寺的消息,就不管不顾地闯到大理寺救人去了。”
  他越想越觉得可能,“大理寺正愁拿捏不住我们的把柄,指挥这下子直接闯入大理寺监牢,就是送上去的把柄。”
  刘副使当即也变了面色。
  “你,你,还有你,跟我去看看情况。”
  赵长安连忙跟上。
  而此时的皇宫之内。
  宫殿门口,李福走出来,看向高峰道,“高府尹,你也别在这里等了,圣上不在殿内。”
  “不知李公公可否告知圣上去何处了?”
  “圣上的踪迹,我们做奴才的哪里知道。”
  李福尖着嗓子道,“高府尹您既然有要事,为何在上朝之时向圣上禀明呢?”
  高府尹也没有避讳。
  直接道,“因为我的奏折并未呈送到圣上的案上。”
  “诶呀!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扣下呈奏!”
  李福却是吓了一大跳,“这么大的事情,高府尹你怎么就这么轻飘地与奴才说了呢!”
  高复印没有说话。
  圣上宠爱宸王,宫里朝中又尽是会看风向的人。
  内奏事为什么将他的折子抽了出来,已然十分明了。
  “那不是贵妃娘娘宫里的人吗?”
  就在这时,李福望向走过来的人道。
  高峰也顺着他的视线望了过去。
  来的人正是宸王生母嘉贵妃宫里的太监。
  “奴才寻了半天呢,原来高府尹您在此处啊,宸王殿下现下在娘娘宫里,说请您过去一见。”
  高峰被引着往嘉贵妃的宫里而去。
  他进殿的时候,嘉贵妃坐在上首。
  身侧坐着她的儿子,宸王。
  “高大人,听说你在父皇殿外等了许久,但是本王听母妃说他现在在怡嫔那里,左右等也是等,就想着请你过来坐一坐。”
  高峰行了礼,被赐了座,面带局促地坐了下来。
  心里已然猜到了这对母子让他过来的目的。
  嘉贵妃并没有多说什么。
  受了高峰的礼就起了身,去了里间。
  宸王也没有说一些弯弯绕绕的废话,直接开门见山就是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