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我一直有个观点是:女子未必要成亲才能过得好。但在那个时代,不成亲就是会遭遇种种磨难。
  所以我也算是牺牲了咱们的女主林姑娘,让她成为很多人不想成亲便不成亲的底气靠山。比如王熙凤,比如金鸳鸯。
  甚而至于,尾声的黛玉婚后诸事,我也想不出来,也不愿意想出来。也许会有人说我贞操怪。但“质本洁来还洁去”是无法逾越的底线。所以黛玉和小曹大人究竟有没有圆房,那不归我管。反正我不写。摊手。
  贾府男子以及四姓诸男子的结局写得有些浮皮潦草。
  因为我的目标就是都杀了他们。
  但如果细写,林黛玉不介入就会显得有些无情——毕竟我要细写,他们就都会死得更惨。不会比贾雨村更舒服的那种惨。
  呼~~~冷静冷静。
  说说我们家皇帝。
  皇帝都是怪物,权力怪物。不是权力怪物的皇帝就做不好皇帝。文字下的傀儡皇帝也不会是什么值得爱的角色。所以我的皇帝不论是什么结局,一定都是权力怪物,一言一行,最终目的是一定是为了他自己的国家和宝座。
  这就是昭明帝纠结的原因。他喜欢黛玉,但知道黛玉不屑后位,更不屑为妃。他因为这个并不想与曹匡如长久相对,但又不得不用他的才能,更何况还有黛玉在中间斡旋。
  所以太后死后,黛玉离京便再没有名正言顺叫她回来的理由。他一急,就大病了一场。
  他学了他父亲。
  虽然不问朝政,但只要他活着,太子监国也不会出大纰漏。
  毕竟连根拔了四王八公和两宗室的隐忍狠辣,和一言不合对外用兵的果决英武,大家都看在眼里,加着小心。
  不问朝政,就能不见曹匡如。住在延嘉殿,就能时时去后头的昭庆殿坐坐。
  这就是帝王的舍与得。也挺可怜的。
  我算半个阴谋家。我看红楼梦最喜欢臆想它背后的各种政治斗争和宫廷乱斗的小故事。
  (所以之前一直遏制自己去搜罗红学界研究考证出来的各种八卦。真的。
  不然你们会看到一个只有邪恶没有善良的作者君……)
  感谢同人文这个品类,让我可以把那些善良的臆想都记录下来并肆意展开~
  接下来要做新书的大纲和预备工作。同时会涂一些番外。
  所以大家想看谁的番外,请留言。我会看着写的。
  嗯,就是这样。
  s:新书6月2日开始上传。
  再s:
  说说这场病。
  人家说经历一场生死,会彻悟 会改变,会立地成佛。
  我嘛,我还那样。
  第01章
  番外一 川陕日常
  跟江南比起来,祖籍山东、京都出生的曹谕还是更习惯陕西这边的气候和饮食。
  只是这里的风沙大,有些干燥。
  黛玉刚来了七天,便每天晨起咳个不停。到了第十天,早起甚至流了鼻血。
  这下子,不仅雪雁慌了,便是晴雯都有些六神无主,忙着便要出二门去找人给京里刚嫁了一位举人做正头娘子的紫鹃写信。
  反倒是黛玉自己,一只手捂着鼻子,摇头说着“无妨”,却令人去前院儿告诉曹谕一声:
  “就说我干燥得难受,让他想法子给我弄些新鲜的花果梨桃来才好。”
  晴雯也反应过来,忙追着得了话便往外跑的卢长庆,扬声道:“多弄些山泉水来,还要老爷书房最好的茶叶!”
  卢长庆一溜烟跑到了书房。
  曹谕昨夜处置公务睡得晚,今晨比寻常便迟了半个时辰起床,恰好让卢长庆堵在床上。
  听他一句“郡主流鼻血”,曹谕一跃而起,额角上瞬间见汗:“来人!请西安城最好的大夫来!”
  说着,飞快地自己穿上衣裳、清茶漱口、胡乱擦了一把脸,便往后宅大步流星而去。
  总之,卢长庆后头的话他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等他走进黛玉所住的正院,黛玉的鼻血已经止住,正在窗下理妆。
  初夏四月,晨风微凉。
  黛玉早令将窗子支起来,透着外头的日光,显得屋里亮堂。
  曹谕便在院中廊下停了脚步,放轻了呼吸,定定地看着窗子里头的景色。
  黛玉的目光都在面前的镜子里,一边观察着自己胭脂眉线,一边跟晴雯商量着发间该用什么首饰:
  “……今儿大约是推不过去,要见见帖子上的那些人了。用点翠吧,缀碎红宝的那支钗。”
  “不行!您今儿该穿礼服,要梳圆髻、戴金冠!点翠钗子虽然贵重,却不配您的品级!”
  晴雯梗着脖子反驳,又碎碎念她,“您就是仗着紫鹃嫁人了,我们都说不过您!
  “我可听说了,鸳鸯在南边儿快待不住了。明儿我就给她送信儿,让她过来伺候您来!
  “我就不信了,除了紫鹃,就没管得住您的人了?!”
  黛玉无可奈何,刚要张嘴,眼神儿一错,便跟呆呆地看她梳妆的曹谕对上了。
  两朵桃花,一朵飞上了黛玉的香腮,一朵飞上了曹谕的颧骨。
  黛玉先反应过来,轻轻咳了一声,莞尔一笑:“怎么不进来?”
  又镇定地命雪雁去给曹谕倒茶,顺便问一下早饭好了没有。
  曹谕忙自己快步进屋。
  走了几步,惦记着正经事,脸上的热度便退了下去。
  坐到外间桌边,曹谕皱着眉道:“你是不是自从来了便不舒服?怎不早说?
  “我以为你久居京城,对这里的干燥应能适应一二。
  “既是不适,还该早做准备。如今闹到流鼻血,可不是大大地伤身了?
  “我已让人去请了大夫,你先吃两剂药,再休养几天。
  “外头那些人,你不爱见便不见。总归不是我求着他们,而是他们求着你!”
  黛玉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曹谕在外间,屏息听了听里间的动静,想了想,又笑道:
  “你堂堂的昭庆郡主,又是太后娘娘的掌上明珠,原就该有几分傲气才对。
  “在江南那时,毕竟是家乡,又有许多故旧,才给他们几分颜面。
  “如今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十分应当孤高自许、目无下尘才对。
  “不然么……”
  黛玉在里间听得,噗嗤一笑:“不然反倒不值钱了,对否?”
  曹谕呵呵抚掌:“正是!”
  黛玉笑着摇了摇头,叹道:“若说揣测人心,小曹大人胜我远矣!”
  抬手便阻止了晴雯给她戴金冠,又指指已经绾好了的端庄圆髻,在镜中朝着晴雯得意挑眉。
  晴雯无奈,咕嘟着嘴拆了那圆髻,改成一个松松的家常堕马髻,插了两支珍珠簪便罢了。
  曹谕在外头,意态闲适,肩背放松,懒洋洋地靠在了椅子上,口中也笑着调侃回去:“哪里哪里!岂敢岂敢?!
  “昭庆郡主若是男人,这朝中怎可能还有我曹匡如的立足之地?只怕早就拱手将这些要害职位,都让给郡主挥洒了!”
  三言两语间,黛玉梳妆完毕,从里间出来,上下一打量曹谕模样,心里便轻轻一动。
  面上却只是嘲笑:“总督府少了小曹大人的俸禄不成?竟然连一件平整衣裳都没有!”
  又指着卢长庆啐道,“你是我世叔派来照看小曹大人的,如今丢下正主子不管,却日日混在我屋里!
  “我这里可没你的赏钱!
  “还不快去服侍你曹大人梳洗更衣呢!?
  “再迟些,小心你晴雯姐姐的嘴巴子!”
  卢长庆嘻嘻地陪着笑,忙请了曹谕到旁边耳房,好生擦牙洗脸梳头,又换了一套早就预备在这里的内外衣裳。
  曹谕感受着柔软丝滑的布料贴上皮肤的久违舒适,颧骨又红了红,低下头去,却又见卢长庆不知从哪里又变了一双家常千层底布鞋出来,放在了自己脚边。
  迟疑着伸脚进去,大小宽窄都正好。
  卢长庆笑嘻嘻地仰脸看他:“上回从江南回宫,郡主便问小人要了大人的尺寸。
  “如今郡主带来的行李里头,大人的四季衣裳和冬夏鞋袜,都备了两三套!
  “郡主说了,您常年见不着姨娘,我又是个瞎子笨蛋,总不能让咱们总督大人常年穿那市卖的成衣罢?
  “往后她会让晴雯姐姐她们给您预备衣裳,请您放心穿戴。包您满意!”
  曹谕低着头,脚趾头在鞋里翘了几翘,嘴角也跟着翘起来,半晌,才清了清嗓子,嗯了一声。
  再自己整理一下衣领,掸一掸袍襟,泰然自若地站到特意竖在这屋里的大穿衣镜跟前,仔细看了看自己。
  确认了,很好,非常好。
  这才昂然走了出去。
  外间的桌上,两品粥、两样点心、两碟小菜已经摆上,简单到有些简陋,却显得格外随意、十分家常。
  黛玉坐在桌边,看着脸上带着奇异的得意光彩的曹谕,轻轻松了口气,含笑指一指自己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