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没错,我就是想,你难道不想吗,我眼神犀利,你不想骑飞龙吗?龙!飞!
  梅琳娜移开视线。
  哈,你躲了,你也想。我大声的发出嗤笑:哼,我就知道,下次我一定要找机会,你不准阻止我,我就带你一起飞。
  不阻止不阻止。梅琳娜敷衍:你刚刚说到哪里了?
  我见好就收:说到怎么做掉那只火焰巨人,已经说完了是不是奥雷格?
  奥雷格默默点头。
  小会开完了,接下来就开团了呗。
  我扒在门口的缝隙找了找,没有找到本该出现在这里的,壶战士亚历山大的召唤印记。
  说起来,路过降雪棱线路的时候,本该在那里的米莉森也不在。
  我满意点头:看来这次急行军还是很有用的。
  正好我可以专心应付梅琳娜的支线,剩下的支线一时半会也没有心情。
  这种心情很快因为被火焰巨人折磨得开始出现悔意。
  我被捶得嗷嗷地叫:亚历山大呢!壶哥!有你没你完全是两个战斗啊壶哥!救一下啊壶哥!
  梅琳娜理都没带理我的。
  有心思叫这么大声,肯定没事。
  好吧,的确没什么事。
  我绕了一圈正好蹲在火焰巨人翻滚后起身的位置,看准方向,摆好架势,双手高举伟哉卡利亚!
  巨人跪地,发出嘶吼,他胸口的位置剧烈震颤,一只独眼猛地睁开!
  沉睡在火焰巨人中的恶神,苏醒了。
  恶神?
  我切换成龙枪,高高跃起,红色的雷电不偏不倚,正好对上火焰巨人垂下的大脑袋。
  三束不同方向的雷电命中头部的同时,一株更粗壮的雷电笔直降下。
  我与露出来的那只眼睛相对,眼睛正在打量我,而我友好地冲它一个wink。
  哎呀,虽然老是用这招没新意,但谁让癫火的臭名声就是那么好用呢。
  火焰巨人,你身体里这恶神,和我身体里的癫火相比,又何如啊?
  
  不何如。
  畏惧的表现形式不止是退避与臣服,善战者也会因畏惧更加骁勇,胆小者也有因畏惧而拼死一搏。
  火焰巨人内的恶神是第二种,当漫天的火球在雪地上乱滚,没帮成忙反而添大乱的我哈哈一笑。
  是嘛,这才是被玛丽卡女王、被黄金树视为大患的对手。
  就好比在癫火结局里的梅琳娜,不也是势必要将癫火之王追杀到底么?
  我想到这里,又哈哈一笑。
  哈哈,这癫火之王好像就是我哦。
  战场走神的我迎来了梅琳娜的制裁。
  我乖巧地继续埋头打雷。
  大发神威的火焰巨人挣扎了许久,一个专门打克制的骑士,一个只作为骚扰的女巫,还一个机动的褪色者,三打一,那双盛着火焰恶神最终还是不甘地闭上,火焰巨人致死不愿意再投降,他面对着火焰大锅的方向,战尽了最后一滴血,倒在地上的身体被雪原的风一吹,就和雪一同卷上了天空。
  我们仨也不好过。一打完,我就不顾形象地大字躺倒在地上。
  梅琳娜也累得手指抬不起来:下次别动不动撩拨敌人。
  三人之中就奥雷格,站得笔挺,体力惊人,瞅着还能大战三百回合。
  不过他蓝条空了。
  我呐呐:这不是我能控制的啊。
  越是级别接近的存在,就越容易感受到这个交界地祸害的存在。
  雪好似停了,奥雷格自觉去打扫战场,我睁着眼睛发呆,火焰大锅近在眼前,我一时半会却不想动弹。
  小春,你没什么想和我的吗?梅琳娜挨着我躺下,我转过头,发现她也在看天空。
  应该是有的。我说,可我不敢说。
  我立的字据你还留着么,梅琳娜提起另外一件事。你可以拿出来要挟我。
  我呆了一下,手忙脚乱地从背包里翻出来。
  这是什么时候立的?应当是哪天我无理取闹的时候要的,梅琳娜一副被我烦得没法保证的内容是绝对不会消失。
  我呆呆地看着上面的字:这个有用吗?
  玩笑性质的东西,能约束梅琳娜吗?能约束为了使命而死,说出谁都无法阻止她的梅琳娜吗?
  梅琳娜慢吞吞地说: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能不能约束,只看那个人愿不愿意而已。
  我拿那张纸盖住眼睛,瓮声瓮气地:火焰大锅里的灰灭火焰再次燃烧,需要特殊的火种。死亡的卢恩必须被释放,黄金树的时代已经到了必须被斩断的时刻,能看见火焰虚像的人,即将成为祭品。
  我不想你成为祭品,梅琳娜。
  这句话在唇齿间辗转,碾碎,被吐出时,只剩下支离破碎的呓语。
  难道我一周目的时候没有想过阻止吗?
  我想过啊!可是梅琳娜说,就连我也不能阻止她完成使命。
  那时候她是那么坚定,又是那么严厉,我又能怎么办呢?
  梅琳娜说,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
  小春。她说,前面就是火焰大锅了。
  再不坦白,就真的该道别了。
  第169章 坦白与那终于明朗的
  ◎往日回响◎
  其实,烧树的法子不止有一种。我说:我我是说,我知道梅琳娜是火种,可是火种也不止你一个。
  话开了个头,后面说出来就顺畅多了。
  我理解你的使命,也理解你的信念,我们都希望交界地变得更好,即便这个使命会让我失去你,我也在一直尝试着去成全你,因为你是这么希望的我曾经也这么做了,
  当说起那些记忆久远的事情,我仿佛隔着玻璃在看那个彷徨的自己:
  我这么做了,可是事实证明,世界并没有在变好。梅琳娜,交界地并没有被改变。艾尔登法环还在,无上意志的影响还在,神与王共治的制度还在,黄金树统治下的交界地未来要走向哪里,所要面对的困难不比推翻黄金树少。可是为了当上艾尔登之王,很多人都死了,好的,坏的,不好不坏的,全都死了。王座之下是战友和敌人的骸骨,王座之上孤零零一个人,于是,世界就还是那个模样。
  所以这次我不想成全你了。可是,我又无法面对你失望的、严厉的、反对的眼神,我想代替你去成为火种,我也有这个能力,我我不想让你死,我不想你离开我,那样我真的会死掉的,梅琳娜。
  该怎么诉说我的不舍与珍爱,将自己的心剖开够不够?将我的感情、我的理解、我的过去、我所经历过的悲伤与绝望全部摊开,够不够?
  雪山顶端积雪吸入肺腑,彻骨严寒,火焰大锅的灰灭火焰还未燃起,我的眼角流不下来一滴的泪,我想,怎么可以哭泣?泪水会模糊视线,我就看不到梅琳娜了。
  我的哀求藏在心里,我甚至不敢太激动:你能不能,能不能这次让我来?
  梅琳娜只问了我三个问题。
  假如你去,你会死吗?
  不,我不会。
  另一种烧树的后果,你能控制的住吗?
  我能。
  你会一直是你吗?
  我会。
  好。梅琳娜说:我答应你。
  还在绞尽脑汁想办法的我还没反应过来:什、什么?
  梅琳娜宽容地重复:你已经说服我了,我答应你。
  这么草率吗?我迷茫地翻了个身,脸朝下嘴巴一张就吃了一口雪:不是,我是说,这么好说话的吗?
  梅琳娜把我的脑袋从雪里挖出来:那不然,我配合着犹豫一下?
  不不不,不草率!可我还是感觉在梦里:那,那你知道我身上存着整个交界地最大的癫火吗?
  梅琳娜给我理发丝的手一顿:
  我心里一个咯噔,坏了。
  这下不是在梦里了。
  我开始顾左右而言他:这个这个那个怎么说呢就是
  编不出来的我自暴自弃:算了,就是这样。
  因为太绝望了,所以想着干脆同归于尽了什么的想法还是别说了。
  梅琳娜却又问了三个问题。
  梅琳娜先问:你会死吗?
  我忐忑,但诚实:不会啊?都这么久了,我都还好好的。
  紧接着,第二个问题:那么,你能控制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