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整座城市依旧延续了城外宏伟、大尺度和奢华的风格,辅以大胆的用色手法,金色铺满所有的房顶,这些在类似巴洛克风格的古典建筑上完全不显庸俗,反而更加富丽堂皇。
  在王城后方,是枝干粗壮到无法估量的黄金树主干,金色的树干、落叶、屋顶反射的光,罗德尔就是在这样的基调中,与黄金树生出的枝蔓根系相互缠绕共生。
  最为震撼的不止于此,战争造成的元素依旧留在这座城市中,多年前,古兰桑克斯一头撞进王城,罗德尔号称永不坠落的城墙第一次轰然倒塌。而如今,古兰桑克斯与他的雷电依旧横贯于城中,古龙石质的庞大尸体屹立在其中,强烈的史诗感扑面而来。
  这何尝不是一种开门杀呢?
  上一次带给我这种感觉的,还是老任家的塞O达系列之做菜炸鱼滑翔模拟器和它的续作唔,说起来我的好友申请还没通过。
  到底是二周目,我被绝景震住的时间很短,转头去看奥雷格,准备叫他的时候发现他比我脱离的时间更快也是,能成为传说级别的骨灰,奥雷格生前见识过的大场面肯定不少。
  我不由得失笑:定力不错啊骑士,走吧,老规矩,我们先走上路,跳屋顶把这一圈走一遍,我看路你听声?
  奥雷格自然无有不应。
  我们从屋顶起步。
  因为我们过于理所当然的表现,和完全不避讳的态度,哪怕沿途遇上巡逻的罗德尔士兵,他们也会短暂地迟疑一下这就是那对可疑又暂时不能得罪的贵客?
  明智点的退开不挡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无视了我们的存在,过于聪明和脑子不大灵光的倒是有几个,拦在我的前面出言不逊要求出示证明或者通行证,被奥雷格全部解决。
  杀鸡儆猴的做法很有用,后半程路几乎没有阻碍。
  我全程没有出过一次手,在旁观者看来,身着花瓣粉色的女孩霜雪色的发丝自然垂落,一双灰色的眼眸低垂,眼尾的金色泪痕反射鎏金的色泽,对身边骑士的廖廖数语显露出生涩拗口的口音,古朴拙质。
  据曾经参与过保卫战的老兵现身说法,那的确带着些许古龙语言的腔调。
  因为古龙现身而赶回王城的恶兆妖鬼玛尔基特现在该叫他赐福王蒙葛特,捏着递上来的消息表情莫名。
  难不成是真的?
  继续盯紧他们,不要给予阻碍。蒙葛特最后下达指示,另外,把派出城的人都撤回来。
  底下的人有些不解:明明已经把褪色者逼至穷途末路,接下来只需要打消耗战,缓慢缩小包围就好,为什么王突然放弃了?
  他们不解,但依旧忠诚地执行了命令。
  不提那边蒙葛特怎么怀疑,这次已经带着奥雷格在非禁区兜了一圈的我大致心理有数了。
  王城的戒备比一周目要森严的多,但人手却少上不少。
  我猜测是蒙葛特为了伏击我,把兵力抽调了部分到城外的关系。
  这可真是一件意外之喜。
  不点亮赐福暴露的做法果然是对的。
  我的动作更加小心起来,新马甲超出预期的好用且持久,当然要充分利用起来。
  入夜。
  王城守卫换岗,经验丰富的奥雷格趁机甩开跟在后边的小尾巴,我则领着他躲进了目前为止最危险也是最安全的地方,王城下水道内。
  第133章 一场精心编制的梦境
  ◎在阿瓦隆用企鹅聊天◎
  啊,下水道,我的不快乐老家。
  在王城迷路我都不会在下水道迷路。
  熟练地左拐右拐,闭着眼睛都能知道哪个地方埋伏着什么东西,我领着好大一只的奥雷格钻进下水管道,无情殴打藏在角落里的蜗牛并把它赶出去后,霸道表示这个地盘暂时属于我们的了。
  奥雷格:梅琳娜不在你就装都不想装了是吗?
  我:哼。
  说的什么话,以前我也没有认真装过。
  奥雷格谴责道:但是也没有这么放飞自我我对王城都没您熟悉,您这样我真的很难找理由说服自己啊,小春灰烬大人。
  还想狡辩的我盯着最后一行的灰烬大人呆了一下。
  哦,是哦,我即兴捏的新马甲叫灰烬。
  见我不自觉地用手去摸那个词,奥雷格也把话题转移到上面,他捏着一根树枝就在这行字旁边写:方便说说为什么叫灰烬吗?
  我也捏着一根树杈在旁边写:好奇?
  奥雷格点头,顺手把写满字的泥水地抹平,用新的一行字覆盖:有一种神秘的故事感。
  我瞥他一眼。
  这家伙问得还真是委婉含蓄,把自己的意图藏的好好的。
  不过也无所谓,比起别的,这个没什么不能说的。
  我的树杈习惯性地转了转,组织语言,慢吞吞写:灰烬,就是已经燃烧过一次的柴薪,只剩下无火的余烬,连当柴燃烧的资格都没有。至于身份是不死人怎么样,和掉色人挺像吧?
  奥雷格思索着地上长长的一段文字,毕竟,这样的设定如果只是即兴编出来的,未免有些过于完整了光是廖廖几句,就能够探寻到隐藏在深处的悲剧。
  黑暗之魂的设定和交界地类似却又有本质上的不同,处于交界地世界观下的奥雷格如果想要理解,就必须跳出原有的框架之外,这对于他来说无疑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至少在这么短时间没那么容易。
  那厢问话的陷入沉思,我写着写着却来了兴致,手下的字体也开始飘逸乱窜:本来我这一副打扮,更适合说是防火女不过你看这个称呼就知道,Firekeeper,在忌惮火焰的黄金树老巢说这个词简直就是找死嘛。而且要我说,梅琳娜才是
  咔嚓,树杈承受不住我连续扒拉的力从中间断裂,没了工具的我看了看写了半块地的凌乱字迹,干脆把手里的另外半截笔一丢,打算擦掉。
  想这些做什么?
  一只附着着银甲的手握住我的,示意我别动,会弄脏手的事他来做就好。
  于是我捏着奥雷格顺手递给我的树枝,看着他细心地,一点一点抹平我留下的字,最后,他的手指停留在快要看不清的Firekeep上。
  灰烬,Ashenone。
  防火女,Firekeeper。
  那还有呢?
  奥雷格没有问出口,手也只是停留了一瞬间就继续动起来,可坐在一旁的我像猜到他在想什么,咕哝道:你的话,当然也有啦。
  我像是转笔一样一圈一圈转着树枝,答案像是早就已经思考过千百遍:梅琳娜是我的防火女,而你是我的索拉尔。
  那个太阳战士,索拉尔。
  和前两个具有指带意义的词语不同,显然属于一个陌生人的名字让奥雷格费解,我却不解释了。
  身处于艾尔登法环世界的奥雷格无从得知黑暗之魂世界太阳战士的存在,也不可能会明白那位名为索拉尔的奇怪疯子对于灰烬究竟有什么样的意义。
  所以奥雷格永远不会知道,我给他的评价是多么的高。
  哎呀这个可不好说。我打哈哈,真要追起来,我们就得从最初的规则和世界观说起,那可就太长太长啦。
  奥雷格知道这是拒绝的意思,于是他也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然后开始劝我睡觉休息。
  还想蒙混过去的我:
  我这么一通消息大放送居然还没让你忘记这件事吗!
  当然没有,骑士甚至很严肃地清理了潮湿的地面,铺上蓬松的干草,盖上柔软的布料。
  我眼尖地看到布料的角落有柏克专出的标记。
  我的沉默震耳欲聋。
  奥雷格对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不得不硬着头皮合衣躺下,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开始发呆。
  奥雷格能注意到我呼吸节奏的规律,据说我入睡时的频率和清醒时完全不同,我自己不知道也无从模仿,于是就只能煎熬地闭着眼睛。
  好一会后,我偷偷睁开一只眼。
  抱着剑侧靠墙的奥雷格正好转过他那白森森的盔甲头,与我对视之。
  我干巴巴:嗨,晚上好靓仔,守夜呢?
  奥雷格:
  我继续干巴巴:那什么,你知道的,我睡眠质量不太好
  这其实是委婉了许多的说法,准确的说,从梅琳娜离开起,我再次陷入无法安心深睡的状态。
  至于原因我自己也很清楚,无非就是一周目的一些PTSD,其中影响最大的,就是火焰大锅上的那次昏睡,我失去了梅琳娜。
  从此我不敢入深眠。
  奥雷格动了一下,从只是头转向我,调整成了整个人正对着我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