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用论坛里中二的话来说:黄金律法无权为我授勋。
  哈哈,不过在二周目没个头绪的现在,我说这些话,也只是逞口舌之快罢了。
  毕竟,光是像一个正常人一样活着,现在的我就已经耗尽了全部力气。
  我需要、我必须,先把自己治愈好,才有资格谈去拯救他人啊。
  
  事情的拐点是我的室友一号。
  说起来很离谱,她从某一天睡了一个午觉后,就突然拥有了超能力,还买一赠一了一个棘手修罗场。
  我和室友二号一边嗑瓜子吃零食一边听她分享离奇经历,你一句我一句大呼离谱的同时,不动声色地将头上的火藏得更严实了。
  虽然暴露了也没什么,但我总觉得那两个泪点奇低的冤种会抱着我的腿哭成一把鼻涕一把泪,太奇怪了还是不了。
  等我哪天能够和她一样能笑着说起过去的时候再说吧。
  想到这里,我有些羡慕地又看了一眼往嘴里塞饭团高呼饭饭饿饿的一号。
  能吃是福、啊不是,笑口常开也不对,我捏住额角,叹了口气。
  能始终如一保持同一份的心态,不以外物为转移,还真是令人羡慕啊,这家伙,难不成是用情商换了武力值?
  大猩猩吗?
  骂谁千手呢?一号用力捶桌,呆住,愣,改口,不对,你骂谁大猩猩呢!
  哇哦,我慢吞吞:原来我不知不觉说出口了啊。
  呃啊我和你拼惹!她抱着枕头饿虎扑食。
  我放松着被她压在地毯上捶,嘴角上扬:哎呀,你这狗狗拳打人怎么不疼呀。
  她:
  她:别拦着我我今天就要把你捶成饼饼!别拦赛你为什么不拦我?
  她转头严厉地指责作壁上观的室友二号。
  没手了,二号敷衍地举起嵌进沙发的相机,以标准姿势对焦示意,继续啊。
  一号忿忿地爬了起来,咕咕哝哝:不打了。
  我看着那个镜头盖都没摘的相机,笑得停不下来。
  小春?你又突发恶疾了?她们探头看了一眼,那今天也要给你留灯吗?
  要,我擦了擦眼角的泪花,谢谢啦。
  没关系哦,早说你怕黑嘛,一号拍了拍我,要不是赛赛猜出来了,我都没发现,对我们还客气什么啊,这点电费我们还是出的起的。
  是啊,最近挺怕黑的。我也附和地点头,不过脱敏疗法挺有用,我就快好啦。
  那就好,她站起来,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抱抱会开心一点吗?
  会哦,谢谢花花。
  那我抱完让赛赛抱。她用别扭的姿势扭头开嚎:赛妈
  再叫下去楼上就来敲门了,放下相机消失的二号这回拎着个锅铲又出现了,祖宗,你们不吃饭的?没看到我刚进厨房?
  一号立刻撒手,往厨房凑:在做什么?让我康康!
  等等别掀锅子不准偷吃!闻也不行!咆哮声如约而至,油烟都冲到客厅了,给我把门带上!
  咔嚓,锁舌叩入孔洞的声音。
  两个人的交谈声掩盖在了烟火之气中。
  那个赛赛,你有没有觉得小春她
  她不说就当不知道吧,她那烂脾气,大学四年我都这么过来的。
  哦那我能吃一块吗。
  你究竟是来干嘛的不行,不准,不可以。
  顺便嘛,真的不能吗?我发誓只吃一口。
  滚出去。
  哎好嘞!
  我赶在厨房门开之前背过身,动手收拾餐桌。
  好像忘记介绍了,我有两个冤种室友,虽然她们自己不知道,但她们的确是我复健路上最大的助力。
  包括上面这句,以下三行都不能让他们发现。
  一号室友花花,是个笨蛋。
  二号室友赛赛,是个妈妈。
  三号就是我,是个不保持队形的小春。
  小春!你在发什么呆啦!再不快点肉就要被花花吃完了
  吃完了就让她刷碗。我掀了下眼皮,一筷子截掉路过眼前的肉,吃不完也让她刷。
  ?
  无辜的花花困惑地看着空了的筷子,转了下手腕,困惑地握拳又松开,接着更加困惑地看了看我,似乎非常不理解她的武力值为什么保不住区区一块肉。
  我埋头干饭,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能吃是福,嗯,能吃是福。
  至于
  我的听力早在很久很久以前,早到恸哭沙丘的碎星将军还没有倒下,命运的群星尚未开始移动,永恒之城深藏地底,早到我还在宁姆格福的土地上四处游荡时,其实就已经能够做到隔着悠长号角,捕捉到史东威尔城里失乡骑士剑出鞘的破空之声这个秘密,我不说,也不会有人知道。
  嘘。
  第4章 横扫黑焰
  ◎全家最强的居然是◎
  深夜。
  地盘被入侵触发了警戒反应,我从熟睡中醒来。
  我保持呼吸平稳,不动声色地睁眼。
  除了房间里亮的着一盏床头灯,客厅、厨房、卫生间都留着一盏夜灯,整个空间没有一处是全然处于黑暗中的,但是现在,有一个位置被侵蚀了。
  气息与感知传来的讯息完全陌生,记忆中应当没有遇到此类型的怪物,对我而言,就是开荒。
  背包里弑神武器和半神兵装不知凡几,只是它们都不适合开荒。
  我耐心地等了一会。
  暂时没有被发现。
  我悄无声息地起身落地,贴到门边。
  最熟悉也最初始的武器滑入手心,刻意压制的感知放到最开,入侵者的形象在我的脑海中有了具体的信息。
  黑色,介于流体和半流体之间,没有广义上的器官,有生命活动,侵蚀性,以及无差别释放的恶意。
  可以打。
  我很快做出了判断。
  老旧小区的房间门开启和关闭都会不可避免地发出声音,进入褪色者状态的我熟练地卸掉门板,没有引起入侵物的警觉。
  声音容易引发群殴,要悄悄靠近,能背刺偷袭当然最好,不能也能乘机偷两刀。
  就是这家伙没鼻子没眼睛,也不知道它的背在哪。
  我谨慎地试探它的警戒范围。
  三米。
  没有攻击。
  两米。
  依旧没有。
  一米。
  零点五米。
  ?
  我直接无伤摸到了它的面前。
  这玩意高度近视还是瞎?
  都不是。
  它就是自大,对靠近的我持有轻蔑的态度,哦,应该是蔑视,这种早期交界地上褪色者的常规待遇,我可太熟悉了。
  那看来我的伪装做的不错,我无慈悲地想。
  黑漆漆发出了尖锐的笑声:#》%@!
  我皱眉: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它:#》%@!?
  我想了想,换了交界地的语言:你好?来找我的?
  它:#》%@!?
  看来不是。
  语言体系一听就不一样。
  此时此刻,两个全宇宙流行语言在此刻进行了不太友好的会晤。
  一个像是隔壁岛国国家的语言,说实话听着有点像花花老家方言。
  一个像是反方向隔壁如果隔了个板块大陆也是隔壁的话,勉强也可以隔壁的另一个岛屿国家的语言。对比之下,英音的发音就是古朴且优雅感啦。
  莫名觉得我赢了。
  三句话不通,这家伙气焰更加嚣张了,虽然我更觉得它是在气急败坏。
  它放弃了放狠话,滋儿哇叫着像是抱脸虫一样一跃而起
  时刻警戒的我还是一激灵,条件反射地抬手,迎头痛击。
  咚!
  正中。
  黑漆漆僵硬在半空,大约是腹部如果它有腹部的话,它的正中心与武器接触的部位深深地凹了下去。
  噗通。
  没有脚的一团黑做出了跪下去的动作。
  这家伙韧性挺低啊。
  上述念头才刚冒了个泡,日积月累作战形成的肌肉记忆让我十分顺畅地抽回武器,再抡起,重击。
  硬直处决。
  方才还在笑的黑漆漆这下连声音都发不出了,浑身一顿扭曲。
  本来还想再贪一刀的我顿时拉响一级警报,毫不犹豫地收手抽身,连连后跳拉开距离,一边下沉重心,一边惊疑不定地观察扭曲的黑漆漆,随时准备翻滚躲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