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扶着季白青去了前台,张芙蓉问:楼上888包间今晚是多少钱?
  前台看了眼季白青,微笑道:同志,已经结过账了。
  闻言,张芙蓉只好把季白青往外扶。
  她骑了自行车出来的,问了季白青家住哪之后把她送到了门口。
  离开前她问到:要不要姐扶你进去?
  季白青摇了摇头,被冷风吹得脑子短暂清醒了几分。
  她道:不用,谢谢姐,我自己进去就行。
  今天的事还得多麻烦你了。
  见着人开门进去,张芙蓉才离开。
  季白青进了屋,锁上了门后,意识再度昏沉下来。
  她靠着门站了好一会儿,这才缓过来,慢吞吞地往屋里走。
  客厅开着一盏台灯,她盯着看了看,下意识走到了主卧前,随后顿住,小狗一样耸着鼻子,嗅着自己身上的味道。
  一股酒气,还沾上了张芙蓉身上的花露水的气味。
  她虽然醉了,但还有一点意识。
  知道不能熏着温淼,也不能打扰温淼睡觉。
  这段时间她都是早出晚归的,还总喝酒,在客房里睡的时间更多。
  想着,她换了个方向,将台灯关了,摸黑往客卧走。
  一个没注意,颈侧上了柜子,她慢半拍地捂着脖子,换了个方向,回到客卧之后再也坚持不住了,躺在床上,勉强脱了鞋,随后没有了意识,昏睡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客卧的房间再度被打开。
  温淼穿着睡裙站在门口,对着床上醉醺醺的人看了一会儿,气她喝了这么多酒又有些心疼。
  除此之外,心里还有些隐约的委屈,这些天她很忙,忙到几乎每天十点都回不来,几乎每天都要喝酒,回来之后还往客卧走,两人分床睡快半个月了。
  但到底还是心疼占了上风,她去打了盆温水,打湿毛巾,走近了她身边的时候才发现浓厚的酒气里还混合着一抹清香。
  她皱着眉仔细分辨了一番,是花露水。
  季白青不太爱用花露水,出门的时候也没抹。
  所以是从哪蹭来了一身味?
  温淼抿着唇,站在原地几秒后,将人的衬衫扣子解开几颗,帮她擦脸。
  毛巾落在颈侧的时候,看着上面的红痕,她再度一怔。
  喃喃道:怎么弄的?
  有些像是咬吮出来的痕迹,季白青的身上还带着不属于她的味道。
  温淼知道季白青不是那样的人,只能够强迫自己不要乱想。
  继续帮她擦身。
  手将她最后一颗扣子解开后,她想要替季白青身后的内衣搭扣解开,另一只手不经意触碰到了她的柔软,下一刻却被人推开。
  季白青感受到有人在摸自己的胸,她又没和温淼一个房间,下意识地觉得不可能是她。
  几乎是下意识开口,她厌恶道:滚开,别碰我!
  说着,她侧过身,将衣服拢起,背对温淼。
  青年推得不重,温淼往后踉跄几步就站稳了身体。
  她看着季白青的背影,眼里蕴起了一帘水雾,几乎要掉下来。
  此刻再也控制不住脑中的想法。
  季白青和她分房睡。
  季白青身上带着别人的气味。
  季白青脖子上有莫名的痕迹。
  季白青还要推开她,让她滚。
  温淼扯着唇,想要告诉自己这都是误会。
  对方喝醉了才会这么做的,肯定不是故意的。
  但几分钟过后,她还是难以笑出来。
  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温淼都接受不了季白青这样对她。
  她忽然想起两个月前,在学校办公室里。
  上选修课的社会学老师问她:温老师,你和你妻子在一起多久了?
  温淼平常不太会被问到这些问题,但那天季白青刚好来看了她,还给她带了鲜花和吃的。
  社会学老师目睹了一切,自然也能看出来在青年离开之后温淼的心情好了不少。
  温淼想了想回答:算上谈恋爱谈了两年,结婚有五年了。
  闻言,社会学老师有些惊讶:那都七年了啊。
  她有些羡慕:你们妻妻俩感情可真好。
  我们社会学研究过一个概念,叫七年之痒,情侣之间的感情维持了七年的时间,双方的熟悉感多多少少可能导致浪漫和激情的消退,从而进入一个危险期,如果挺不过去,很有可能就离婚或者分手了。
  想着她先前听到的话,温淼将那个词再度重复一遍。
  七年之痒。
  你已经不喜欢我了吗?
  一切似乎都是有迹可循,频繁地分房睡、每天早出晚归、一身酒气、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
  原来是季白青已经腻了她的征兆吗?
  【作者有话说】
  没错,这*个笨猫就是如此容易多想
  132
  第132章
  ◎死缠烂打◎
  睡梦中的人对温淼心里的想法浑然不知,在醉意中,总觉得嘴里尽是酒气,忽然间冒出了一声梦呓。
  芙蓉姐别、别喝了
  温淼鲜少从她口中听到自己从来都没有印象的名字,所以她现在念着的名字是今天同她一起出去吃饭的对象吗?
  醉酒之后,念着的是别人的名字。
  温淼抿唇看着季白青,想要将她叫醒,将内心浮现的问题一一问清楚。
  可刚跪在床边,手指虚虚落在她的肩膀上,最后还是收回了手。
  她怕又听到刚才那样的训斥。
  温淼承受不住的。
  她回了主卧,整个人蜷缩在椅子上,抱着膝盖呆呆地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
  前一晚喝得太多,季白青起床的时候觉得胸口发胀,低头一看,才发现身上穿着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解开了扣子,露出里面白色的内衣。
  穿着内衣睡了一夜,也难怪胸口发闷。
  她一时间心里有些犯嘀咕,是谁趁她睡着把她衣服给脱了?应该不能是温淼吧,如果是温淼的话该把她的内衣也一起脱了才对。
  想了想,她还是认为是自己觉得闷,睡着时无意识地将衣服扣子解开的可能性更大。
  昨天喝的太多,也没有喝醒酒汤,她现在头还晕的不像话,撑起身体来的时候,没忍住用手捂着嘴,有些想吐。
  好在,昨天喝一顿,如果事情进展得顺利的话,以后酒局应该会少一些,再幸运点以后可以不用再喝了。
  酒局上商量公事真是陋习,等着她以后企业做大做强之后第一时间把这潜规则给废除。
  嗅着身上过了一夜被发酵开的酒气,季白青的脸上顿时多了几分嫌弃。
  这也太难闻了。
  站起来的时候还有些头晕,她扶着桌子才勉强站稳,换了一会儿从柜子里抽了身换洗的衣服出来,带出了房间。
  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早上九点多了,没在客厅见到温淼的身影,季白青想着她可能是在书房看书,便拿着衣服去洗澡。
  在里面待了差不多半小时,耐心将一身的酒气都处理干净之后,季白青闻着自己身体上的香皂和洗发膏的味道,这才满意地点头。
  厨房里还温着早饭,季白青吃了之后给自己泡了杯蜂蜜水,喝完后又回到房间照了照镜子,确定喝酒之后没有变丑才去书房找温淼。
  打开书房门,却没在里面看到人,季白青觉得有些奇怪。
  难道是在卧室里?
  她回到卧室,还是没见到人。
  也不知道到底是去哪了。
  原本想着这段时间一直没有抽时间来陪温淼,今天就暂时不出门陪陪温淼,结果对方倒是出门了。
  季白青有些无奈,按了按太阳穴。
  温淼不在,她在家也闲不住,缓解了头痛的症状后,她换了衣服出门准备去实验室看看。
  中午从实验室回来的时候,总算是看到温淼了。
  她背对着季白青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身前的桌上摆着几瓶不同牌子的花露水,此外,手上还拿着一瓶,女人低头一动不动,看着像是发呆。
  季白青眼睛一弯,悄然走到她身边落座,凑过脸去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见人抬起头,她正想着要和人接吻,温淼就抵着她的肩头将她推开。
  青年一愣,笑着问:这是怎么了?接吻都不喜欢了吗?
  不是一向最喜欢同她接吻了吗?
  温淼抿着唇,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话,被对方盯着,最后才勉强挤出一个解释:没有,只是待会儿快吃饭了。
  季白青还以为她是担心待会儿被陈晴看到,只好点头,扭头看着桌上的几瓶花露水,面色有些奇怪。
  怎么突然买这么多花露水回来?被蚊子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