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为什么他们武殿司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孟疏平尴尬的笑了一声,不好意思道,“那当然没有了。”
  【谁让他给我安罪名了?我不得给他安一个更大的?你看看,在更大的罪名面前,我的那点小事儿,哪还有人关注啊? 】
  不过说完,他就意识到这话不太妥,于是他立刻又道,“当然,我这也是根据事实进行了合理的推测。”
  江辞壑挑眉,“那五哥的小舅子说五哥登基这话…”
  孟疏平小声道,“他嚣张是真嚣张,我也只不过是夸张了亿点点。”
  边说他还边伸出手指比了一下下,“就亿点点。”
  【我只不过是想请他们吃顿牢饭我有什么错? 】
  比划完他才突然想到,他这可是欺君啊,江辞壑不会不喜欢这样吧?他悄悄打量江辞壑,“王爷你不会去告发我吧?”
  江辞壑忍俊不禁道,“当然不会。”
  孟疏平这才松了一口气,【我就说嘛,王爷才不像我这么阴险呢哈哈哈! 】
  江辞壑暗笑,小大胆这到底是夸自己还是贬自己?哪有人这么形容自己的?
  不过五哥可真是惨,惹上谁不好,非得惹上小大胆,现在被教训了吧?
  谁能想到,看起来十分老实的孟疏平,能够在皇上面前胡说八道都面不改色呢?
  说他胆大吧,他还知道认怂,说他胆小吧,连欺君的事儿都做,真不知道他这种性格是怎么养出来的。
  在路上又走了一段时间后,他们就到了离京城不远的长临县,听说江辞壑来了县衙,长临县的县令冯密赶紧推了其他事情来见江辞壑,他忐忑不安道,“见过昭王殿下,不知昭王殿下大驾光临有何要事?”
  江辞壑和气道,“冯县令不必惊慌,本王此来,是为了前段时间的鲨人一案,听说这桩案子,冯县令也经过手?”
  冯密没想到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鲨人案子竟然惊动了昭王殿下,想到卢胜背后的势力也是一个王爷,他不禁猜测,卢胜背后的人不会就是昭王吧?
  他谨慎的回答道,“是,本来这桩案子是该由下官审问的,只是他们各执一词,下官无能,怕冤枉了人,所以才想着请刑部的大人出手。”
  孟疏平听着他的口气总觉得哪儿哪儿不对劲儿,他不由猜测道,【他不会以为卢胜背后的势力是我们王爷吧?搞错了搞错了!我们王爷可不是来威胁他的,是来调查案子的!成王才是那个混蛋背后的势力! 】
  冯密一愣,谁在说话?不过随即他就反应过来,原来眼前的这位王爷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啊?
  他顿时松了一口气,既然是来调查的,那他是不是就可以安心了?
  江辞壑笑道,“冯县令应该有让人验尸吧?能否将关于案情的这些资料拿过来?”
  冯密赶紧道,“当然可以。”
  片刻后,冯县令让人将东西取了过来,孟疏平见江辞壑打开资料,便跟着探头过去看,一边看他还一边忍不住感叹,【诶?冯县令也太谦虚了,他这哪是怕冤枉人?他这是怕得罪人乌纱帽不保吧?唉,冯县令也很难做啊! 】
  【不过不得不说,冯县令也算是个好官啊!明知对方背后有势力,也没有向恶势力低头呢! 】
  冯密被孟疏平说的都忍不住为自己鞠一把同情泪,可不是吗?他要是秉公办理,难免会得罪卢胜一家,到时候这枕头风一吹,谁管他是不是冤枉?罢免都是好的了。
  可他要是徇私枉法,不但良心上过不去,而且卷宗到了刑部和大理寺,也不一定过得去,毕竟这里离京城实在是太近了,这官也不好当啊!
  他看了一眼孟疏平,不过这位戴面具的年轻人到底是谁?若说是随从,在昭王面前也太没有上下了,再凑都要靠到昭王殿下的怀里了!
  江辞壑咳了一声,孟疏平这才发现,因为他看的太认真,竟然不知不觉都挤到江辞壑前面了,他连忙往后一缩,脸一红,【狗东西!他就不知道往中间放放吗?就只顾自己看的舒服是吧? 】
  冯县令吓了一跳,这小伙子可真是肝胆过人,连骂昭王都都骂的这么顺口!
  江辞壑无奈的看了孟疏平一眼,这也能骂起来?唉,脾性越来越大了!
  感叹完孟疏平,他就开始办起了正事,他交待冯县令道,“冯县令,你把本案的原告叫过来,另外,去通知被侵占田地的其他百姓,让他们来衙门写诉状,到时候本王会将这些原告和这些诉状一并带走。”
  冯县令忙道,“是。”
  听说县衙里来了一位大人物,要为那些被卢胜迫害的百姓做主,那些曾经被卢胜欺压过的人纷纷赶了过来,才没过多长时间,诉状就写了一沓,孟疏平十分震惊,【嚯!这罪状!这不得判个斩立决? 】
  回去后又过了一天,对卢胜的审问就正式提上议程,这次可比之前的审问要正式多了,甚至孟疏平都只能坐在一个小角落里,不过他倒觉得坐在这里挺好,一点都不引人注目。
  曹介一拍惊堂木,“带人犯过来!”
  第61章
  片刻后,卢胜一瘸一拐的被差役带了过来,此时他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嚣张,神色十分仓皇。
  一听说他这桩案子惊动了皇上, 甚至皇上还派了刑部、大理寺和御史台三个部门共同审问这桩案子, 他就觉得大事不妙。
  闹的这么大,他真的还能糊弄过去吗?他又忧心又疑惑,成王是怎么回事?这么点小事都压不下来吗?
  孟疏平幸灾乐祸的看着卢胜,【哟哟哟,他不是说刑部尚书见了他就跟孙子似的吗?现在刑部尚书就在他眼前,他怎么不接着抖了? 】
  【切,我就说他是吹牛皮的吧?你看看,这会儿都快吓尿了吧? 】
  刑部尚书曹介胸膛一挺,笑话,要是随便一个人都能在他面前作威作福的,那他坐到这么高的官位还有什么意思!
  卢胜顿时恼怒,都是他!要不是他多管闲事,不肯放自己一把,自己又怎么会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见他愤恨的看向自己,孟疏平十分纳闷, 【嘿!他瞪我干什么?他不会觉得现在变成这样都是我害的吧?脑子有病就去治!老迁怒别人做什么?他坐牢是我害的吗?那是他罪有应得! 】
  【都落到我手里了还敢这么牛气,信不信我让狱卒给他上私刑啊? 】
  曹介意外的看了孟疏平一眼,你小子还敢光明正大动私刑?他咳嗽一声,打断了孟疏平接下来的腹诽,然后他一拍惊堂木, “原告余连鸿,你有何冤情,如实说来。”
  余连鸿悲愤的上前, “大人,您可一定要为小民做主啊…”
  接下来,他便将他们家的遭遇快速的讲了一遍,原来这余连鸿本是当地的乡绅,谁知有一日,卢胜看中了他们家的一片田地,想要强买过去,余连鸿不肯,这片田地可是他祖上积累下来的,又怎么能轻易卖?可卢胜作为当地一霸,又怎么会善罢甘休呢?于是他派人直接烧了余连鸿地里种植的作物。
  余连鸿的一个儿子十分不忿,去找卢胜理论,结果在发生冲突的时候,直接被卢胜打死。
  听完余连鸿的话,孟疏平都险些要落泪了,【呜呜呜呜呜,他们真的好惨啊!要是再刚巧碰上一个不做人的官,那岂不是得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还好遇到了我! 】
  孟疏平感叹到一半,突然想到了什么,【等等,我明白了! 】
  【我说他们怎么好几天都对我不搭不理的,突然就交给我这样一个案子,他们不会是想让我做替罪羊吧? 】
  江辞壑诧异的看了孟疏平一眼,什么替罪羊?
  曹介本想继续问话,却忍不住想听听孟疏平接下来会说什么,只听孟疏平接着想道,【成王一定是提前和刑部打了招呼,让他们把这件事压下来!然后他们既不敢得罪成王,又担心事情败露,自己没好果子吃,所以就把这件事交给了我! 】
  【这样我要是把卢胜放过了,他们对成王那里就有了交待,就算有朝一日事情 败露了,那倒霉的也是我,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
  【但我要是没放过卢胜,他们照样可以说是我这小子故意不给成王面子!到时候我还是会被搞下去! 】
  【啧啧啧,黑啊,真黑啊,你们官场的人心都这么脏的吗?唉,像我这种没什么心眼儿的人,不会被你们坑死吧? 】
  江辞壑审视的看向曹介,真的是这样吗?不是他无缘无故就相信孟疏平的话,实在是孟疏平的推测简直太合理了。
  曹介:“……”
  不是,虽然我讨厌孟疏平,而且还想搞孟疏平,但我真的没有付诸行动啊?昭王殿下你那么看着我做什么?
  可不要随便冤枉人啊!
  而且孟疏平还好意思说自己缺心眼儿,他要是缺心眼儿,那上次是谁坑我的?这次又是谁坑成王的?做人不要太谦虚好吧?
  想明白这点后,孟疏平看曹介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劲儿了,【怪不得怪不得,我一看他就觉得他面目可憎,果然是相由心生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