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教学水平差也就算了,还迂腐古板、昏聩无能、总是凭主观臆断,他不会以为自己是先生我就拿他没办法了吧?看我不喷死他! 】
  孟疏扬兴奋的看着孟疏平和戴帆二人,巴不得他们立刻就对起来。
  这孟疏平就不用说了,刚回来就和他结上了仇, 他还根本没占到上风, 而这个戴帆, 平日里也没少罚他,他们两个对上, 不管是谁吃亏, 他都觉得值。
  戴帆虽又被气了一通, 但听到孟疏平打算对他无礼后,就默默的做起了准备, 他正愁找不到理由教训孟疏平呢, 送上来的把柄不要白不要,一会儿就让孟疏平知道自己的厉害!
  他板着脸道,“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孟疏平看着戴帆,真诚无比道,“您牙上有菜!”
  “噗——”
  其他人虽是在读书,但也一直悄悄在关注这里,听孟疏平这么说,便纷纷没忍住发出了笑声。
  孟疏平叹了一口气,【唉,你看看,我也不想这样的,明明能和平解决的事,他非要我动用嘴炮,啧啧啧,我都替他尴尬的抠出一个伯府。 】
  戴帆一僵,脸色立刻就涨的通红,他难以想象,刚刚他就是用这副样子在教其他人读书吗?那他们都看到了吗?
  由于太过丢面子,戴帆觉得脸上十分挂不住,此时他再也顾不上其他,急匆匆的就走了出去。
  等戴帆走后,孟疏平也赶紧收拾东西,一溜烟从这里离开了。看戴帆的样子,以后麻烦肯定不少,他还能真的指望在这里学到东西?
  戴帆去水面上照过之后才发现,他牙上根本就没有菜,于是他怒气冲冲的冲了回去,本打算好好惩治孟疏平一通,没想到屋内早已经没了孟疏平的身影。
  他生气的问其他人,“孟疏平呢?”
  孟疏扬幸灾乐祸道,“您一走他就跑了呀!”
  闻言,戴帆更加怒不可遏,这个孟疏平,简直是满嘴谎言,无礼无容,目无尊长,粗俗不堪!
  这等学生,反正他是教不了!
  从学堂那里离开后,孟疏平就去了他在外院的书房菡晚斋,虽然他不打算继续听戴帆讲了,但也没想着不学,左右他并不是真的大字不识,先自己看书也可以。
  估计着戴帆应该讲完学了,他便收拾东西,重新往学堂走去。
  接下来要学的是书法、礼仪等内容,分别由不同的先生讲述,因此孟疏平倒不担心什么。
  上完一天的学,孟疏平回到院子没多久,就有瑞微堂的人来叫他,“五少爷,伯爷叫您过去一趟。”
  安阳伯喊他?孟疏平隐隐有些猜测,但又不太确定,于是便随着丫鬟一道去了瑞微堂。
  一走进屋内,他就看到戴帆也在这里,孟疏平不由猜测,【他不会是来告状的吧?不会吧不会吧?我都没说他一句不是,他反而来恶人先告状?他怎么这么小肚鸡肠啊? 】
  【而且他以为祖父和他一样是非不分吗?祖父他老人家秉公任直,明察秋毫,威武霸气,正气凛然,才不会和他一样,只听信某个人的片面之词呢! 】
  戴帆怒瞪孟疏平,谁小肚鸡肠了?孟疏平还好意思说他,也不看看自己,他不过是罚孟疏平站了一会儿,就在心里不停的编排他,甚至还捉弄他,难道孟疏平就很大度吗?
  而且孟疏平的心声其他人又听不见,他在心里拍马屁给谁听啊?
  孟厚良还未开口说话,便听到了孟疏平的一连串马屁,他的眼里都是笑意,却装出一副严厉的样子道,“平哥儿,我听戴先生说,你在学堂里不但打架斗殴还逃学?”
  孟疏平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是六弟要打我,我一直避着他,没和他打。”
  【好歹也是个先生,他怎么还胡吹乱嗙啊?谁打架斗殴了?我根本都没碰孟疏扬一下好吧?我还怕孟疏扬哪里蹭破点儿皮,又讹上我呢! 】
  孟厚良看了一眼戴帆,又问道,“扬哥儿为何要打你?”
  孟疏平鸡贼的避重就轻道,“他往我桌子上啐,我就说了他一句。”
  【谁知道为啥?孟疏扬每次见到我就跟疯狗一样,咬着我不放,不是找茬就是找打,我都怀疑他确实有狂躁症了,一见到我就犯病。 】
  孟厚良大致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便看向戴帆,“戴先生,我看这件事就是个误会吧?”
  戴帆冷着脸,“就算这件事是误会,他逃学的事情也是误会吗?”
  他觉得孟疏平简直虚伪的不行,表面装的一副老实样,实际上猖狂无礼,十分狡猾,说不定孟疏扬就是中了他的诡计,才会被激怒。
  只可惜他根本没有证据来证明这一切,便是说出来,估计也没有人信。
  孟厚良问孟疏平,“逃学的事你怎么说?”
  孟疏平虽嫌弃戴帆的为人和教学风格,但还是自认好心的给他留了面子,“我就是觉得我情况比较特殊,先生若是教了我,恐怕就顾不上其他人了,所以我就不劳先生费心了。”
  【还不是他太迂腐了,不但说我是村夫俗子,还凭借主观臆断就觉得我大字不识,像教几岁小孩一样应付我,他嫌弃我乡下来的,我还嫌弃他教学水平差呢! 】
  【而且他脾气这么暴躁,见到我就没好气,谁知道他会有什么招来对付我?我不跑难不成还傻乎乎的任他磋磨? 】
  【再说了,我只是逃了他的课,其他先生的课我又没逃,怎么能说我逃学呢?我那顶多算旷课好吧? 】
  “好好好!”戴帆被气的直接就站了起来,他愤怒的朝安阳伯拱了拱手后便道,“伯爷,在下才疏学浅,实在是教不了贵府的小少爷,还是请您另请高明吧!”
  孟疏平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儿,【哟哟哟,这话可不能乱说! 】
  戴帆不由得扬眉吐气,现在知道急了?晚了!他就不信,孟疏平会不担心他刚回来就气走先生的事传出去。
  要真的这样,谁还敢来教他?
  不料他刚这么想,就听孟疏平的语气十分不屑,【要是真没人挽留,那他岂不是很尴尬? 】
  【反正我是不可能相信他真的要走的,不过是以退为进罢了,伯府的束修又高,活儿又少,和伯府的关系搞好了说不定以后还能混个官当当,傻了才会走。 】
  见孟厚良真的没说话,戴帆心底一慌,不会吧?伯爷真的不挽留他?难道说安阳伯很看重孟疏平,为了孟疏平不惜换掉他?
  此时戴帆不由得有些后悔,早知如此,他刚刚就不放狠话了,万一到时候收不了场,那他岂不是亏大了?
  还好孟厚良很快就说了话,让戴帆狠狠的松了一口气,“先生这话也太严重了,何至于就到这种地步了呢?”
  孟疏平一脸了然,【我就说嘛,他就是知道祖父处事周全,不会让人下不得台面,才敢随便放狠话。我敢说,若是祖父说教了我,他以后一定会拿着鸡毛当令箭,处处给我小鞋穿。 】
  戴帆在心里冷哼一声,这小子还不傻,知道以后没他的好果子吃,不过知道又怎样?难不成他还能反抗不成?
  想到这里,戴帆满脸控诉道,“伯爷,非是我不想教他,实在是你看看,贵府五少爷的气性也太大了些,就算是他与六少爷发生冲突了,就不能忍上一忍,等师长过来解决吗?非要在学堂大闹,我不过是说他两句,他就走人,这让我如何管教?”
  孟疏平无语,【当然不能了,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我在自己家还要忍,那我不憋屈死了?再说了,劝人大度,天打雷劈。他这么喜欢忍,那怎么不忍上一忍,等祖父来解决啊?就非得当堂给人难看? 】
  【说白了不就是严于律人,宽于待己吗?还为人师长呢,自己都不以身作则,还好意思要求别人? 】
  【而且他是先生他就能贬低冤枉我了?我没有当场怼他一场那是给他留面子,他竟然还好意思来告状,是不是我太给他脸了? 】
  被孟疏平连珠炮似的怼了一通,戴帆憋气的怒瞪孟疏平,有本事说出来啊,别老是面上装出一副老实样,实际这么猖狂,真真是虚伪!
  孟厚良咳了一声,歉意道,“戴先生,平哥儿他年轻气盛行事冲动,若是有哪里冒犯到你了,你也多多包涵一下他,你是先生,总不至于和一个孩子置气不是?”
  孟疏平忍不住赞同的点了点头,【就是就是,还当先生的人呢,就知道以大欺小,斤斤计较,他也不嫌臊的慌? 】
  戴帆的怒气刚下降一点点,就蹭的一下又上来了,什么叫他和一个孩子置气?那是安阳伯听不到那声音,若是听到了,他还会这么说吗?
  但这种情况他就是说出来也没人信,于是他只能继续憋屈的听孟厚良说下去。
  孟厚良努力忽视孟疏平的声音道,“你看看,他现在不是挺乖巧的吗?孩子嘛,慢慢教也就是了,回头我好好说说他,以后他肯定不会这样了。”
  戴帆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压制住不断上涌的怒气,乖巧的屁!孟疏平要算是乖巧的话,那天下就没有乖巧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