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他立即推门而入,从乳娘手中接过顺儿,耐心哄着。
  乳娘见顺儿立即不再哭啼,同褚逸道:“殿下,小殿下真是精得很!只有您抱着才不哭!”
  褚逸瞧着顺儿哭红的面颊,心疼不已。他不该丢下顺儿独自一人离去的。
  顺儿抬手捏上褚逸的指节便往嘴里送,不过片刻便合眸睡去。
  褚逸俯首吻上顺儿的眼眸,转而欲起身回自己的寝殿。
  *
  两地来回奔波,褚逸亦是疲惫不堪。他搂着顺儿一道躺于榻上午休。
  待盛迁衡踏入殿门那刹那,望见榻上两人的睡姿,顿时心生暖意,心也跟着柔软了几分。
  他上前用指腹擦去顺儿面颊之上的唾沫,随后望向褚逸恬静的睡颜。
  褚逸于盛迁衡推门时便转醒,他抬眸望向盛迁衡。
  二人视线相交那一瞬,相视一笑。
  他坐起身搂上盛迁衡,低声道:“今日你与兄长的关系可有缓和?”
  盛迁衡挑眉,稍稍扯谎,“自是有的,只是你兄长他不喜我那般唤他。”
  “总得慢慢来,”,褚逸枕于盛迁衡肩头,闻着他身上的信香,只觉周身舒适。他顿时想起随风当初被兄长带回黔霖之事,问,“对了,随风人呢?”
  盛迁衡咳了一声,随后刻意添油加醋,“随风应当被你兄长藏于他屋里了。”
  褚逸挺直身子,满脸不解,“这是何意?”
  “字面意思。”盛迁衡抚上褚逸蹙起的眉宇,道,“前些时日我便瞧出你兄长格外关心随风,怕不是看上他了……”
  褚逸眨巴着眼,一脸不可置信。
  虽说他嫂嫂已然过世有些时日,他不反对续弦。
  可他以为褚睿应是喜欢女子才是,随风他是男子啊!
  他小声嘀咕道着:“可随风是暗卫还是男子,兄长他……?”
  盛迁衡双手捧着褚逸的脸颊,挤出他面颊之上的软肉,轻轻咬了口。
  “随风原本再有几年便可退役,眼下既然你兄长有别的心思。早几日放他自由也可,过两日我命暗卫营将解药拿来,随风服下后便可恢复自由身。”
  褚逸对于褚睿与随风之事仍不太能接受,随风应是比他兄长还高上几寸。
  随风当王妃?他是万万不敢想的……
  *
  顺儿没多久便睁眼,举着小肉手咿咿呀呀地要抱。
  可眼下褚逸欲抱他,却瞧见他一副哭丧着脸的模样。
  最终只得盛迁衡将其抱在怀中哄着。
  褚逸鳖着嘴,捏着顺儿的脸蛋,道:“怎么不喜欢我抱你了?我千辛万苦生下你,你就这么没良心?”
  盛迁衡轻吻褚逸的额间,道:“说不定是他不愿累着呢?”
  褚逸淡淡一笑,靠于盛迁衡身侧。
  难得有这般清闲的时刻,一家三口享受着这独属于他们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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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儿终究是早产儿体弱,再加上数日离了父亲的信香安抚,终是不妥。
  于满月时其高烧不止,不论用什么药都不见成效。
  褚逸与盛迁衡整宿整宿不合眼。
  盛迁衡见褚逸还未出月子,怕他身体撑不住。
  他起身一把将褚逸抱起,朝着偏殿行去。
  褚逸已然眼底尽是血丝,他挣扎着可抵不过盛迁衡的蛮力,只得开口:“你放我下来,顺儿这般受苦我怎可离开?”
  盛迁衡自是知晓顺儿于褚逸而言何其重要,可他若是熬坏了身子他亦会心疼不已。
  他释放着信香,尽管二人已无契印,但信香的安抚效果不减。
  他揉着褚逸的后颈,道:“顺儿眼下刚睡下,有婢子服侍不会有事。阿逸,你需得好好睡上一觉!”
  褚逸摇着头,他实在无法安然入睡,“我睡不着。”
  盛迁衡闻着褚逸的腺体,细细轻咬着。见褚逸身子微微颤抖时,低语:“阿逸,你若是倒下了叫我怎么办?”
  褚逸顿时哑然,他只得不再动弹任由盛迁衡抱着。
  二人无言躺于榻上,盛迁衡紧紧搂着褚逸的腰腹。见其仍旧一脸愁容,缓缓道:“阿逸,我知你担忧顺儿。顺儿亦是我的孩子,我也忧心得很。可我亦心疼你,月子没出便折腾许久,日后落下病根可如何是好?”
  褚逸抵着盛迁衡的心口,闷声道:“是我太过焦虑了,未能注意你的情绪。”
  盛迁衡伸手挑起褚逸的下颚,让其望着自己,道:“阿逸,顺儿自有他的命数,能不能挺过去全靠天意。你我皆无法干涉。”
  他见褚逸顿时红了眼眶,立即捂上他的眼眶,吻上他的唇,继续道:“我知你心疼顺儿,可我也心疼你啊。生产时万般艰难,你可曾知晓我有多怕失去你?阿逸,算我求你一道休憩片刻,成吗?”
  褚逸颔首。
  他扯上盛迁衡的手,盯着盛迁衡一言不发。
  待沉默良久后,他起身跨坐于盛迁衡腰腹处,道:“念卿,标记我可好?给我一个临时契印吧……”
  盛迁衡抬手扣上褚逸的后脑勺,将其带到身前。
  昂首吻上那柔软的唇瓣,细细碾磨起来。
  细密的吻不知何时变了味儿,盛迁衡愈发凶狠起来。他扯着褚逸的衣领,白皙的肩头完**露。
  那吻犹如天降暴雨般急而猛,让褚逸无处可躲,不过须臾他便气息不稳、心跳如雷。
  盛迁衡望着褚逸眼底已然全是水雾,那薄唇更是被他磨得似是要滴血般,他只觉气血上涌……
  舌尖轻触那鼓起的腺体时,褚逸已然视线失焦。
  褚逸本能地轻哼出声,但很快便咬住了唇,羞赧不已。
  盛迁衡见状,含了上去,细细吮着,牙尖划过。
  褚逸掌中攥着的盛迁衡的衣物已然尽是褶皱,他勉强开口:“你莫要折磨我了……”
  话音落,盛迁衡这才咬了下去。
  腺体被徐徐灌入转日莲的信香,褚逸只觉思绪逐渐混沌,身躯愈发滚烫。
  他挪动着身子,细蹭着盛迁衡顿时眉宇紧蹙,他双手掐着褚逸的腰将其抱起。
  天旋地转间,褚逸已然躺于榻上,他望着盛迁衡,大喘着气,“我想要你,想要契印……”
  盛迁衡再度封上褚逸的唇,待其彻底软在他怀中后,才伸手触碰。
  可他指腹方接触到褚逸,盛迁衡的掌心便满是泥泞。
  他笑着于褚逸耳侧低语:“阿逸竟这般喜欢吗?”
  褚逸已然无力与盛迁衡抗争,他挺着身子将自己送至盛迁衡手中。
  许久未有过这般的亲昵,二人似是要将欠下的全部补上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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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褚逸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他坐起身垂眸望着身上已然是新换的里衣,顿时面颊染上红晕。
  他见屋内无盛迁衡的踪影,便起身拿过一旁备好的衣物。
  褚逸踏入正殿时,便瞧见盛迁衡抱着顺儿倚于贵妃榻上。
  顺儿听见推门的动静,立即望向褚逸,伸手欲扑向褚逸。
  他迅速跑上前接过险些跌落的顺儿,转而望向盛迁衡。
  他拿过一旁的毛毯替其盖好后,抱着顺儿同盛迁衡挤于贵妃榻上,同顺儿玩闹。
  他抵上顺儿的额头,竟觉已然降温。他顿时眼眸酸涩,吻着顺儿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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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儿自满月时生了场大病后,褚逸与盛迁衡算是整日提心吊胆,丝毫不敢懈怠。
  直至顺儿即将周岁时二人才动身回大陌。
  褚逸抱着顺儿站于褚睿殿宇前,方欲推门而入,便瞧见随风从殿内出来。
  他问道:“随风,你怎会在此?”
  随风咳了两声,回:“见过殿下。先前臣受重伤,王爷体谅臣亲自照拂。如今王爷感染风寒,臣亦责无旁贷。不知殿下今日来所为何事?”
  褚逸瞥见随风侧颈的伤痕,问:“可你这脖子上的伤是……?”
  随风立即抬手捂住,“应是不小心划到了……臣先行告退。”
  褚逸望着随风的背影只觉有诡,他立即将顺儿递到莲房怀中,欲一人进殿。
  褚睿正坐于桌案前批阅着加急呈上的奏折,见褚逸前来,忙问:“逸儿,你怎的来了?”
  褚逸将欲辞行之事细细道来。
  褚睿颔首,这几月来盛迁衡的一言一行他都看在眼里。他已然放心将弟弟交于盛迁衡。
  “明日启程?周岁宴回大陌再办?”
  褚逸:“顺儿终究是大陌的皇长子,先前便为未玉碟……”
  褚睿便也不再阻拦,“日后若盛迁衡欺辱于你,便带着顺儿回来。黔霖永远是我们逸儿的家。”
  褚逸立即上前抱上褚睿,哽咽道:“兄长,我定会常回来看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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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和四年,三月。
  皇长子褚宴珩周岁宴之上,盛迁衡下令册封其为皇太子,并下令更改祖制,大陌皇室只可娶一位正妻,不可纳妾。
  若有违背褫夺皇室身份,若皇帝犯之则可令选新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