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谢时安安静地看着他们,为一个抢夺风筝的机会争得头破血流。
  两人都出了一身的汗。
  秦望甚至因为着急,脸上还划出了一道小口子。
  最后,池燃野和秦望一人抓着风筝一边,满脸不合地地回到谢时安跟前。
  谢时安翘着眉毛,无声的看了他们一会儿,最后才慢吞吞地开口:“其实我也没有很想要这个风筝。”
  两个男人表情一变。
  谢时安试图从他们脸上看到一丝懊恼或者后悔。
  花费了大量的精力和时间,最后只得来谢时安这样的一句话,谢时安想想自己都觉得很过分。
  池燃野最先开口:“不喜欢也没关系,我们先带着,万一一会儿你看它又顺眼了呢。”
  秦望紧跟着:“而且我们也不是很累。刚刚上去锻炼了一会儿,现在浑身筋骨都松快了不少。时安,你千万别多想,我们一点都不觉得辛苦。”
  话里话外,好像是觉得谢时安在担心他俩似的。
  谢时安没有过多解释。
  “好吧,我刚才又看了会儿,这风筝上的图案确实还挺漂亮的,没准一会儿我会想放风筝了,先带着吧。”
  最后谢时安也没能放成风筝,有人急匆匆来找他。说是伯里斯忽然昏迷,昏迷过程中一直在喊谢时安的名字。
  “夫人,辛苦你跟我们过去一趟吧,家主一直在叫你的名字,还不肯让医生近身。”
  谢时安走之前看了池燃野和秦望一眼。
  两人也想跟着一起走。
  “两位少爷不必担心,家主只是有些疲惫。等医生看过之后就会苏醒……所以,只夫人一个,跟我回去就行。”
  池燃野垂着眼,英俊的脸庞被阴影覆盖。
  而秦望也抿着嘴,不知在想什么。
  -
  谢时安:“你叫什么名字?你把你脸上面具摘了。”
  戴着面具,男人的声音变得很闷,谢时安听不清他的声音。
  直到现在谢时安都没见到席高寒,他趁着男人没注意,想伸手摘下男人脸上的面具。
  赌一把,看看能不能找到自己的队友。
  在谢时安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面具边缘时,男人一把扣住谢时安的手腕,声音愈发低哑:“夫人,自重。伯里斯先生还在等你。”
  谢时安不满地甩了两下手腕,心下气不过。
  在对方松开时,又对着男人的小腿,踢了几脚。
  看见对方西裤上映出的醒目脚印时,又有一些心虚。
  对方并没有和谢时安计较,将谢时安带到目的地:“到了。夫人,请进。”
  谢时安从打开的门缝里,向内看去。可是里面并没有什么医生,只有躺在床上的伯里斯。
  谢时安正疑惑,伯里斯却在里面叫他的名字。
  他只能先进门,身后传来锁门的咔哒声。
  伯里斯脸上毫无血色,神色虚弱。
  看见谢时安过来,男人慢慢坐起来,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渴求。
  “还不可以给我吗?时安。”
  谢时安一头雾水。
  给他,他能给伯里斯什么?
  手腕一紧,谢时安被伯里斯用力扣住。
  下一秒,男人用力将他拽到自己跟前。
  谢时安一阵头晕,撞进伯里斯怀里。
  连续而密集的湿吻,一个接一个地落下。
  谢时安被吻的有些热,他眯着眼睛,眼眶里逐渐涌动起一汪水色。
  他不太清楚,怎么又开始亲了?
  伯里斯不是病重,几乎不省人事吗?
  “等,等一下,伯里斯,医生呢?”
  谢时安好不容易和男人分开一点,问出了这个问题。
  直到现在,他在伯里斯的房间里,完全没有发现任何一个医生的踪迹。
  交错的心跳声,来自于他和伯里斯。
  男人急喘着气,目光痴痴地注视着谢时安。
  伯里斯:“没有别人,时安,你才是我的医生。”
  与此同时,谢时安接收到一段新的副本剧情。
  【每位古迈家族现任家主,在找到命定之人后,必须按时与命定之人结合,才能抵御病症的折磨。】
  【你不仅谎称自己是伯里斯的命定之人,更是为自己捏造了一种假身份。】
  【你告诉伯里斯,你是一个‘双x’,所以才让伯里斯信了‘命定之人不一定非是女性’的谎言】
  谢时安逃离,而伯里斯的气息却进一步追来。
  男人的眼睛里,带着一丝动摇和探究:“……还是不可以吗?时安?我的身体状况不是很好,我需要你。”
  那双深色的眼睛好像一直在追问谢时安‘你不爱我了吗?我可爱的小妻子。’
  谢时安后背发凉,在伯里斯将手指按在他腰上时,哆嗦着,连吸了好几口气。
  “时安。”
  伯里斯又叫了他一声。
  谢时安连话都不敢说。
  谢时安:“我好像还没做好准备。”
  他紧张得快哭了,可伯里斯还是没有停下。
  人在病痛中,会不断和幻觉做斗争。伯里斯看着谢时安那张哭得微微发红的小脸,心中天人交加。
  没有人在面对死亡威胁的时候,还可以淡定如常。
  更何况谢时安对于他的吸引力,堪比猫遇上猫薄荷。
  伯里斯轻轻捧起谢时安哭得湿润柔软的脸颊。
  面前的人,是他新婚过门的妻子,伯里斯觉得自己可以、也有权利去触碰他,亲吻他。
  谢时安哭得这样漂亮,没有人可以抗拒谢时安的魅力。
  伯里斯:“时安,可是我觉得我快要死了……就算这样,也不可以吗?”
  谢时安嘴唇一疼。
  伯里斯轻轻叼着他的下唇。
  谢时安的视线看向伯里斯,心头涌上一股危机感。
  他忍不住叫了伯里斯的名字。
  声线颤抖,带着微弱的哭腔。
  伯里斯叹了口气,最后又含着谢时安的唇肉,轻咬一口。
  男人松开谢时安,手却仍牵着,伯里斯退让一步,再次说出和之前一样的要求。
  “我有些疼。陪我睡一会吧。不过这次可不能再像上回那样,趁我睡着的时候偷偷跑掉。”
  谢时安松了一口气。
  却又因为伯里斯的话,耳朵一烫。
  谢时安轻声狡辩:“我不是偷偷跑掉,我是觉得我在你旁边,你可能会睡不好,我不想打扰你。”
  伯里斯眼含深意,淡笑一声:“撒谎。”
  谢时安:“我没有。你怎么能这么污蔑我。”他又说,“我本来还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是一个花纹很漂亮的风筝,可是有人来找我说你生病了。病得很严重,我太担心你,连准备好的礼物都忘记了没拿过来。”
  伯里斯语气愈发无奈:“好吧,都是我的错。”
  谢时安看他神色疲倦,怕伯里斯真死了,催促道:“我真不走,你快睡。”
  “不过真的不需要找医生来吗?”
  伯里斯扭着头,轻轻摇头。
  谢时安不敢再提这事,生怕再多说一句,伯里斯又要抓着他猛亲。
  说‘刚刚不是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吗?只有你是我的医生,你是我的命定之人,也只有你,才可以解救我的病情。’
  要是没有谎言也就罢了,可偏偏,在对方的记忆里,有那么一段离奇的谎言。
  谢时安哪里敢脱下裤子给他检查。
  伯里斯状态真得很差,刚和谢时安说完一句话,立刻昏迷了过去。
  谢时安用手背探了探对方的额温。
  在发低烧。
  刚刚答应了伯里斯不会离开,谢时安只好乖乖躺下,让对方和自己十指相扣。
  -
  谢时安在伯里斯房里待了多久,池燃野他们就多久没休息。
  第2天一早,几位继承人不约而同地来到伯里斯房间门口。
  嘴上说着担心父亲的安危,实际上,刚一开门,所有人的目光便齐刷刷转向谢时安。
  伯里斯也醒了,状态还算不错。
  伯里斯的视线,从这群继承人身上,一一扫过去。他像是看穿了这群男人的心思。
  语气淡淡:“在你们这次回来后,碰面的机会似乎多了不少。”
  大部分人都露出尴尬的神情。
  诺安:“身为父亲的儿子,本就该在父亲被病重之时多加照顾。”
  明觉:“是啊,父亲。我们几个也一整晚没睡,一直在门口守着。”
  伯里斯视线沉沉:“整晚没睡?一直守着?”
  池燃野不动声色地踢了一下明觉:“是在附近的客房里,离得近些,万一有什么需要,只要叫一声,我们也能立刻赶过来。昨天他们来找时安时,我和秦望也在旁边,听到了父亲病倒的消息。我们都很担心你。”
  伯里斯:“我没什么大碍。”
  他们聊了半天,聊天声才将谢时安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