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谢听潮:“……”
  男人从容的脸上露出一丝裂缝:“这是你……特地为我准备的?”
  谢时安没有回答,直接恶心得后退三步。
  他转向凌鲲。
  后者没有心虚,回望谢时安。
  凌鲲不觉得自己做得有什么不对的,谢少这个名义上的哥哥,道德品性败坏,还意图坑害谢时安,他也是废了很大功夫,特地出门才找到这么一只双马尾。
  要是可以的话,凌鲲甚至想多丢几只进去。
  谢时安故意道:“我特地给你泡得咖啡,你不喝吗。”
  谢听潮不动声色地放下杯子:“我怕喝完,明天后天大后天的会,我都开不了了。”
  谢听潮又问谢时安,现在困不困。
  “要是不困的话,一会能陪我工作一会吗。”
  谢时安才不要,他还饿着。
  谢听潮;“那先吃饭。”
  谢时安吃饭,这俩人也跟着,吃完了,这俩人还跟着。
  谢听潮还是之前的语气,问他能不能陪自己一会,最近工作有点累,想和谢时安待会。
  谢听潮回忆起以前:“就像以前你黏我的时候,我工作,你坐在我的腿上,让我抱着你,一抱就是大半天。”
  凌鲲不说话,沉默中,胸膛起起伏伏。
  他有些嫉妒谢听潮和谢时安的亲密关系,转念又收到一道审视的目光。
  不。他不需要嫉妒。
  因为今天谢时安和他同样亲密,小谢少直接窝在他怀里睡觉。
  凌鲲露出自己手臂内侧的红紫咬痕。
  谢听潮眼底闪过厌恶:“陆远最近怎么不来找你了?他不是自称是你的小弟,最喜欢跟在你身边吗?”
  “陆远啊……”谢时安说,“他最近上课忙呢。”
  还要帮他给选修课代课呢,哪有时间天天过来。
  谢听潮:“毕竟陆远也是打小和你认识,知根知底,比一些身份不明,不知道藏着什么心思、小动作不断,还不安分的人好多了。”
  谢时安觉得谢听潮今晚有些奇怪,讲话暗示味很重,可他又听不出谢听潮的意思。
  思考得太久,脑袋钝钝的,谢时安累了,光明正大地赶客:“你不是要工作吗,你还不走吗,我要思考点正事,谢听潮,你别打扰我。”
  谢听潮:“那他呢。”
  凌鲲:“我是少爷的狗,我要留下来保护少爷。”
  谢听潮冷冷道:“谢家很安全,还不需要你来保护。”
  凌鲲油盐不进,面向谢时安,他只听谢时安的,谁在意谢听潮。
  谢时安一个也不需要,他想自己待着了。
  无论是凌鲲还是谢听潮,他们身上都很热,靠近谢时安的时候,会勾起谢时安皮肉底下难耐的瘙痒感。
  想拥抱,想揉一揉。
  饥.渴的感觉在心里蔓延,谢时安又开始想埋进人怀里,肆意贴贴、蹭蹭的快乐情景。
  渴肤症是一种心理疾病。
  谢时安越想越焦躁,那些潮热的呼吸包裹着他,让他变得难以控制。
  谢时安咬着牙,湿润的目光在两个男人之间扫荡。
  一个是包子哥哥,还有一个是听话的新小狗。
  不管是谁,都不会反抗他。
  要不随便点个人,借对方的手臂再抱个十分钟好了。
  几分钟后,谢时安神情严肃、一手抓一个。
  “别动,我最近在学怎么帮人算命,你俩给我当个试验品,我来验一下你们今后的命数。”
  谢时安紧绷着一张漂亮的雪白小脸,睫毛因为兴奋,时不时翘着抖动几下。
  天哪,怎么会有他这么聪明的任务者啊,这么绝妙的借口都让他想到了。
  今天可以是算命,明天他还能借口说自己对中医感兴趣,跟人家学了两手,想找实验组的病人。
  大后天还能编自己又爱上了当按摩师。
  再熬几天,多编几个借口,马上就能熬到谢家破产。
  管家忽然给谢时安送来几样东西。
  分别用不同的礼盒包着,模样精美,看得出来花了心思。可是……
  他一个名声恶劣的小少爷,谁在给他送东西啊?
  管家分门别列地把东西放好,一一和谢时安介绍:“最左边是一个叫邵桐的送的,他自称是个小演员,还说这份礼物少爷一定会喜欢的。”
  谢听潮:“一个小演员而已,能送什么礼物?”
  管家有些尴尬,继续说:“中间的是小姜总送的,他让我转达,之前的事有误会,希望小少爷别生气。里面是姜氏最新竣工完毕,还未投入使用的新型游轮。小姜总说这个礼物送您,当做之前惹您生气的赔罪礼。”
  谢听潮:“父亲前两天也想送时安游轮的,不过那会时安就没看上。所以姜入星凭什么觉得,时安会看上他家那个破游轮?”
  管家不解地瞄着谢听潮,奇怪,怎么觉得谢总今天格外地……阴阳怪气呢。
  “哦,还有最右边这个。”管家直接把礼盒拆出来,“对方应该是个调酒师,我对他没什么印象。他说欠少爷一杯酒,这是他近两天调配出的新品,还没有给任何人喝过,希望少爷能赏脸品鉴。”
  调酒师……?
  谢时安思考了会,哦,是梁映啊。
  不过好奇怪哦。
  “梁映是谁?”谢听潮皱眉,不明白怎么又冒出一个他不认识的男人。
  谢时安撇撇嘴:“是SoulClub的知名调酒师,我之前找过他茬,让他给我调酒他不肯,后来我走了……也不知道搞哪一出,现在给我送酒做什么。”
  他又不爱喝酒,他当时只是想找个由头刷刷恶毒值而已。
  现在都过了那个点了,谢时安早把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忘记了。
  管家:“那这些东西?”
  至于这些个礼物,谢时安没什么兴趣,他摆摆手,让管家帮自己收起来:“等我以后有空再看吧。”
  他这随意无比的态度,倒是让面前的两个男人,倏地松了口气。
  人多又怎样,会送礼物又怎样,还不是完全入不了谢时安的眼。
  谢时安眼皮直跳,他以为是自己坏事干多了,生理性地心虚。
  他找了个借口,把凌鲲拉出去陪自己看星星。
  一到花园,又忽悠凌鲲,想把人支开。
  凌鲲却很固执:“现在太晚了,一个人不安全,我得陪着你。”
  谢时安:“我在自己家里,有什么不安全的。我渴了,你去给我拿杯水来,我现在就要喝。你还不去,是想渴死我吗。”
  520也好奇,谢时安费尽心思,搞这么一大出是想做什么。
  谢时安:“你不觉得谢听潮今晚的行为很反常吗,他今天一直咄咄逼人,从前我可没见过他这样。”
  他借口逛花园,实则想溜到谢听潮书房,他想听听对方到底有什么计划。
  凌鲲拿着水,回到花园时,谢时安已经不见了踪影。
  与此同时,谢时安在溜去谢听潮书房的途中,被人堵在半路。
  一个戴着黑色面罩的男人冷不丁出现在谢时安身后。
  谢时安什么话都没说,就被对方利索地在颈后敲了一下,晕了过去。
  -
  谢时安揉着后颈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昏迷前把他敲晕的男人也在。
  谢时安一见到对方的黑色面罩,又怂又气地骂道:“你是什么人,竟然敢绑架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谢家还没出事呢,竟然就有人敢对他下手!
  可是也不对,谢家的安保一向很好,这个面罩男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谢时安一头雾水,可一觉睡醒,肚子叫了几声。
  他饿了,无精打采地用没彻底睁开的眼睛盯男人。
  男人收拾东西的动作一顿,为避免节外生枝,他假装没看见谢时安的表情,背过身,继续忙自己的事。
  谢时安幽幽地看着他的背影,也不哭不闹,只是有气无力地,发出一些细弱的哼哼声。
  视线有如实质,黏密轻盈的蛛丝,密密麻麻从后方裹挟而来*。
  男人终于不堪忍受这种存在感极强的注视,他想起雇主交代的任务,要小心点,好好照顾人,别让人受伤,别让人不高兴。
  尽管还没开始照顾谢时安,男人已经在心里盖下定论。
  对方是个十足娇气的矜贵小少爷,照顾起来应该会很麻烦。
  好在他很快就能将人送到雇主身边。
  “饿了?想吃什么?”
  谢时安慢吞吞地报了十几个菜名:“不麻烦你,就这些就行。”
  谢时安眼神略带嫌弃地扫过这间屋子,又小又挤,感觉睡觉都铺不开身体。
  绑架他的人应该挺穷的。
  谢时安自知,寄人篱下要有寄人篱下的规矩,这个面罩男看着不怎么好惹,他要收敛一点。
  面罩男沉默很久,淡淡开口:“没有。这里只有面包和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