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容洹不懂,这个该死的旧保镖怎么会这么多东西,和谢时安的互动怎么能那么自然。
  他忽然有些自卑。
  实话说,前20几年的人生里,容洹从来不会产生这种情绪。
  可遇到谢时安后,漂亮小男生的身边总是围着各种各样的男人,他也想被谢时安需要。
  但他还不是最优秀的那个,谢时安可能……
  “容洹……”
  “容洹!”
  谢时安叫了容洹好几声:“你去帮忙。叫你好几声了,你发什么呆呢。”
  谢时安这会真情实感地开始担忧:他吸得不是容洹项链里的宝气吗?怎么搞得像是他吸光男人精气一样?
  容洹回神,一张俊脸烧得通红:“嗯……谢、谢时安……”谢时安为什么要用这么大的眼睛、这么专注地看着自己?
  其实自己也不是那么不堪对吧?没准谢时安就看穿他内在的灵魂的特质,觉得自己很对他胃口。
  谢时安指指容洹脖子:“诺,这个。”
  容洹以为自己谢时安在指自己的喉结:“你……觉得好看啊?”他以前照镜子没发觉自己喉结都好看啊,容洹求偶般把下巴抬起一些。
  谢时安表情狐疑,怀疑容洹真的有病。
  细长温热的指尖在容洹脖子前轻轻勾了下:“你的项链,是给你压魂用的吗?我是说,你小时候身体不行,或者脑子不好,需要借助某些珍贵的宝物来压身,有这种情况吗?”
  不然谢时安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他只是偷偷吸了一点容洹的项链,对方就时刻处于游魂的呆滞状态。
  容洹的脑子只抓住了一个关键词,年轻男人红着下巴和脖子,闷出一句:“不是,我行的。”
  商慕忽然加入:“斐昀好像找你,要不要过去?看他样子,好像有重要的话要和你说。”
  谢时安跑过去,容洹隐约听见斐昀问谢时安怎么过去了。
  容洹:“……”
  男人咬着牙;“你是不是故意的?”
  商慕还是那副绅士富商的模样,只是冰冷的眼神里藏着一丝嘲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容洹:“你!”
  报复,绝对是报复他之前在商慕抱人的时候阴阳怪气!
  -
  最终全部幸存的客人,在会客厅集结。
  商慕用自己知道另外一半藏宝图秘密的事,换来了这一次会面。
  于策被捆绑在椅子上,嘴巴被堵上,没办法发言。
  沙溪和冼奕站在斜角对面,冼奕身上的伤口还在流血,他敌视着沙溪,似乎也很想趁其不备,在沙溪身上扎上一刀。
  斐昀和谢时安把之前在邱栢房间里查到的线索说出来,在场几人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
  谢时安:“所以有人先在咖啡里下了药,之后又有人设计,让箭矢射穿了邱栢的喉咙。凶手有两个。在我们回来前,我们也确认了朱闵和庄羽死亡。”
  冼奕一脸凶相:“还用猜吗,肯定是沙溪。他都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捅我了。我身上的伤口不可能是假的吧?邱栢肯定是沙溪杀的,庄羽和朱闵……他们晚上消失,谁知道他们做了什么,互相捅刀子也有可能。”
  容洹嗤笑道:“那可猜错了。”他微点下巴,示意众人看于策,“那两人是他杀的。”
  沙溪和冼奕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于策一直不显山不露水,看着老实,甚至可以说是窝囊。谁说话他都只能“是是是”地附和两句。
  冼奕:“你们四捆绑了,还堵住他的嘴,当然是你们说什么是什么。商慕这小子心眼也贼多,邀请我们过来,却又不给我们真正的手记。”
  在把古堡的佣人全部赶出去后,他们各自搜刮了古堡的角角落落,上锁的更是全砸了。
  可是0发现。
  这和他们曾经得到的情报不一致。
  冼奕:“实话告诉你们,你父亲以前告诉过我,他把宝藏分成了三份,大中小。第二多的宝藏就藏在古堡里。商慕,你说,是不是你早私吞了!”
  冼奕目光恶毒,充满怨恨:“那里面也有我的一份。当年说好的,二十年后我们要平分。”
  商慕:“所有房间不都对你们开放了?现在你们找不到,我也没有办法。”
  无比平淡的语气,可就是很让人生气。
  谢时安发觉商慕还挺能气人的,无论别人说什么,他永远是这样淡淡的表情,淡淡的情绪。
  可以说是情绪相当稳定,其实也是一种高高在上的漠视。
  根本没把任何人当回事。
  谢时安甚至怀疑第一晚跪着亲他脚,帮他擦鞋子、擦袜子的男人,真是商慕吗?
  商慕还能有那么情绪外露的时候?
  见他们吵起来,斐昀又说:“朱闵被发现的时候,树干上有被滑雪板撞击过的痕迹。他是昏迷的情况下,被人搬运到滑雪板上,在零下几十度的雪夜里,活生生冻死的。”
  全场静默,刚刚急于争论的冼奕忽然面色一白。在场人群里,体力最好,最擅长运动的人,明显是他。他是个运动员,而且滑雪技术确实也不错。
  在斐昀说完后,沙溪尖锐地逼问冼奕:“看,我那刀没有白捅吧!就是你是不是!”
  谢时安:“不是他,是于策,他刚刚自己承认了。”
  一个很让人震惊的结果,冼奕脸上露出庆幸,沙溪却是难以置信。只是告知消息的人是谢时安,所有人下意识选择信他。
  这个漂亮的小男生,虽然娇气了点,喜欢让人伺候他,但他确实没有撒过谎。
  总之,所有人就这样盲从地信任了谢时安的话。
  沙溪在这群人中扫了一圈,战战兢兢地往谢时安旁边靠。
  “你做什么。”
  连续三道声音响起,每一个人眼里都对沙溪流露出敌意。
  沙溪:“我有个情报。我第一晚的时候看见江代接了女佣的活,他给邱栢送过东西。你们刚刚说,在邱栢的咖啡里发现了奇怪的东西对吧,所以那毒肯定是江代下的。”
  说着,沙溪求助般看向谢时安,他知道这群人里,聪明的、能打的、能分析的,最后只会听谢时安的话。他希望谢时安能够相信自己。
  沙溪的态度一直扑朔迷离,在所有人把矛头转向于策时,他又跑出来提供了新情报。
  谢时安皱着眉,觉得自己再思考,脑子就会坏了。
  但大家都盯着他,鞭策着谢时安再转一转大脑里生锈的齿轮:“我觉得吧……”
  谢时安磕磕巴巴说了几句,还是往斐昀身边去了。
  他想奴役老好人斐昀,斐昀名头上还是带他的呢,
  谢时安刚走到斐昀身边,余光里瞄到休息厅挂着的猫头鹰吊钟。
  好眼熟。和邱栢房间里那个是一对的吗?
  快到整点了,很快又会报时一次。谢时安有点怕报时的鸟叫声。
  容洹似乎看出谢时安不喜欢听钟声,干脆走到猫头鹰钟附近,拎着根棍子敲击几下:“好了,我把这里卡住,不会再……”
  “让开谢时安!别站那里!”沙溪忽然朝着谢时安的方向大吼道。
  谢时安不明所以:“什么?”
  他身边的斐昀反应迅速,抓着谢时安的手腕就是往自己的方向拽。
  谢时安刚被拉走,整点的钟声响起。
  猫头鹰头从钟里面弹起,机械鸟嘴张开,一支熟悉的箭矢从鸟喙射出。
  对面的珍藏花瓶被一箭射碎。
  谢时安小脸惨白,心跳激剧,好半晌才缓过来,他慢慢转向沙溪:“所以就是你。你手臂受伤了,但是你可以把箭矢藏在猫头鹰钟里。它在0点和12点,会准点报时。到时候你想杀的人,自然就死了。而你手受伤,可以完美被排除嫌疑。”
  容洹整个右手臂都在抖,他不敢相信,要是沙溪刚刚没有喊那一声,谢时安会不会……
  商慕拧起眉,让所有人都围拢,不许乱动。
  沙溪也被捆绑起来,和于策面对面坐着。
  失魂落魄的容洹被遣使离开,打开封锁的古堡大门,把管家他们放进来。
  谢时安绷紧下巴,又怕又气。
  他可算知道为什么520说世界线难度是一个高过一个的了。
  现在就拿到全员恶人的剧本,以后的世界线得多难啊。
  斐昀从口袋里拿出一对戒指,闻着还挺香。
  谢时安不客气地放进口袋里,然后大口大口地吸光戒指里的宝气。
  吸完又用眼神暗示斐昀:不够,他刚刚被吓到了。
  斐昀又从口袋掏了个手镯。
  如此反复,谢时安的情绪才好些。
  商慕一直在观察谢时安,喜欢宝贝吗?那他有挺多的。
  那天谢时安离开后,商慕鬼迷心窍地在自己的柜前蹲了很久,原本是有点贪恋谢时安待过的地方,没想到他发现了一个秘密。
  他放在柜子里,一个很值钱的羊头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