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年代机修厂 第389节
  “我要买一些冶胃病的药跟冶头疼的药。”
  “谁病了?”
  “我二哥写信说大队那边买不好药,让我寄一些过去。”杜思苦道。
  “现在就拿?”袁秀红问她, “去食堂吗?”
  “我先把药拿了,等会回筒子楼放着, 迟一点再去食堂。”杜思苦现在不去食堂,现在食堂那边人多。天冷, 食堂的门总关着,一人多,里头的味就重。
  等人少一点再去。
  袁秀红给杜思苦拿了药, 开了单据, 杜思苦付了钱。
  两人一块去了杜思苦分到的筒子楼, 袁秀红没去过,要去看看。
  “你今年过年回老家吗?”杜思苦问袁秀红。
  “我要回去的。”袁秀红说,“小年一过我就走,跟厂卫生的领导说了的。”她要回老家陪爷爷过年。
  很快,两人到了筒子楼。
  刚上楼,就看到一脸阴沉的阮子柏从楼上下来,与杜思苦两人撞了个正着。他看到袁秀红明显一愣,随后很快下了楼过来了。
  “化工厂那位刘瑞阳是乱说的,这事跟我没关系。”阮子柏找袁秀药解释,“我也是回来才知道这事的。”
  他挺生气的,“真是胡说八道。”
  污他名声。
  袁秀红望着他:“那化工厂的同志为什么会觉得是你?”
  无风不起浪,总有缘由。
  阮子柏:“先前我跟宋良一块去过化工厂出差。”他回头看了一眼二楼,“反正,这事不是我。”
  去化工厂出差的就那么几位,化工厂的刘书记请过宋良吃饭,仔细一想就知道谁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阮子柏刚才来找宋良确认过了。
  宋良确实认识刘瑞阳的妻子孟曼,但是,那是他们结婚之前的事了,后来宋良跟那位孟同志就没什么交集了。
  宋良说得坦荡。
  可问题就出在这了,阮子柏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就得把事情弄清楚,把原本‘勾搭’的人交出来。
  可宋良又不算是。
  而且,他妹妹最近因为脸上的伤一直不太好,最近才走出来,宋良……暂且算是跟他妹妹在谈吧。
  要是他把宋良跟化工厂那位孟同志认识的事说出来,只怕牵连的不只一个人。
  马上就要过年了。
  总不好在这个时候把大家的生活搅得一团糟。
  只能忍到年后了。
  袁秀红看着阮子柏没说话。
  阮子柏急道:“你想想,我一直在阳市这边,化工厂的那几位我压根就不认识。我去化工厂出差的时候她都结婚了,我不是那种人!”
  这个嘛……
  袁秀药在思考。
  阮子柏见她还不信,忽然伸手,拉着她的胳膊就往楼上走,“走,有人能帮我证明。”他要去找宋良。
  这事可不能让袁秀红误会。
  杜思苦跟在两人身后,拿着药慢悠悠的上去了。
  二楼,210。
  宋良刚才阮子柏送走,没过一会,门口就传来了猛烈的敲门声。
  “宋良,是我。”
  还是阮子柏。
  不是说清楚了吗?
  他怎么又过来了?
  宋良心中疑惑,不过还是过去把门打开了。
  门一开。
  就看到阮子柏带着袁秀红进来了,杜思苦一迈脚,也跟着进来了。
  杜思苦一进来,就往宋良头顶上瞧。
  有字。
  一行字:工作顺利,感情受挫。
  工作顺利这四个字很明显,感情受挫两个字若隐若现,这有什么区别吗?
  正在杜思苦思考的时候,阮子柏已经在跟宋良交涉了,他希望宋良能明确的告诉袁秀红,跟化工厂那位孟同志有纠葛的是宋良,不是他。
  宋良发现杜思苦盯着他的头瞧,一时间没仔细听阮子柏的话。
  阮子柏见宋良跟没听见似的,音量提高:“宋良,你刚才是怎么跟我说的,你跟小袁说一遍就行。”
  宋良终于回神。
  他瞧了眼阮子柏跟袁秀红,缓缓说道:“我跟化工厂的孟同志是读书时认识的,毕业后就没怎么见过了。我也是去化工厂出差才知道她结婚了,后面他们过来出差的时候,我在拖拉机厂,与她也没见面。”
  宋良说得非常清楚,还把时间钱给捋清楚了。
  就是怕有人误会。
  阮子柏一想,还真是。
  看来宋良跟化工厂的那位女同志也没什么牵扯,估计是那姓刘的误会了。
  也算他没有看走眼。
  袁秀红听过后,对阮子柏道:“我误会你了。”
  阮子柏这才放下心。
  同时,宋良看向杜思苦。
  杜思苦瞧着时间不早了,觉得该跟袁秀红去食堂了,一回神,见宋良看她。便说道,“我们也该走了。”
  “秀红,该去食堂了,再迟饭菜可就凉了。”
  “来了。”
  “宋同志,那我们走了。”
  杜思苦拉开房门,跟袁秀红走了,两人去了三楼,杜思苦要把药放到家里,也带着袁秀红看一看她的新家。
  到了三楼,杜思苦打开门,领袁秀红进屋了。
  “你这屋子比凤敏那间宽敞些,也亮些。”袁秀红仔细瞧着屋子,“你这通风也好些,你那桌子怎么不是方桌?”
  她发现了不一样。
  “四方桌太大了,我用不上。”
  下午下班。
  阮子柏心情不错的回了家。
  阮副厂长下班后,看到儿子这模样,脸就沉了,“你还笑得出来,你知不知道这流言传了多久,对咱们家的影响有多大?”
  阮子柏:“爸,我跟你说过了,不是我。”
  “你得找出证据。”
  “我没做过,找什么证据,应该是他们化工厂的找证据证明确有其事吧。”阮子柏也不高兴了,“化工厂那姓刘的我打听过了,平常看着还行,一喝酒就打老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阮子柏道,“再说了,他说的话未必是真的。他爸是化工厂书记,他又不是,他只是化工厂保卫科的一个普通员工。”
  阮副厂长听进去了。
  过了几天,杜思苦收到了大哥寄来的牛羊腌肉。
  她提到了家里,在屋里窗户边上牵了一根结实的绳子,把肉挂在上面,风干。
  之后她休假,便去了趟邮局。
  她去寄东西了,给二哥的药还有信,顺利还给二哥寄了五斤香肠,这是从朱安家买的。另外,大哥那边寄了些麦乳精,肉就没寄。看得出来,大哥那边是不缺肉的。
  可惜不知道老五的地址。
  杜思苦没法寄东西。
  三哥去的那个大队离阳市近,过年可能会回来,杜思苦就没有寄东西过去。
  一晃。
  就到了小年。
  今天杜家倒是热闹,大程带着两个孩子过来了,提了些糕点。
  上门是客,又是孩子,杜母倒也没有为难,多做了两个菜,煮米的时候多抓了两把米。可即便是这样,饭菜都不够。
  两个孩子不讲什么礼数,荤菜鸡蛋一上桌,就夹上一大块到自个碗里。
  然后拼命的扒着米往嘴里塞。
  大程见了只觉得自己孩子可怜,“我要上班,孩子放假了,在家里没人照顾,送到他们爷爷奶奶家了。”那是后奶奶,对孩子苛责得很,饭都吃不饱。
  大程实在是没办法。
  总不好把孩子送到杜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