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年代机修厂 第349节
  杜奶奶慢慢的走到桌边,于月娥的饭已经吃了大半碗了。
  盘子里装的是黄瓜,一大盘子的黄瓜。
  当季菜。
  杜奶奶眉头皱着,可到底是没说什么,只见她慢慢坐下,拿着筷子,夹了一筷子黄瓜。黄瓜很硬,不软,杜奶奶年纪大,牙齿不多,咬得有些费力。
  她又吃了一口米饭。
  熟了,但是还是刚才的毛病,硬。
  不好嚼。
  杜奶奶只吃了一小半,剩下的于月娥全吃完了。当然,杜奶奶碗里的剩饭于月娥没动,老人家嚼过的,她不喜欢。
  下午,杜奶奶的胃有些不舒服。
  晚上。
  杜父回来了。
  于月娥看到杜父回来,就回屋了,如今她住那上下铺的屋子。
  杜父自个去厨房做晚饭。
  机修厂,女工宿舍。
  余凤敏今天过来串门了,杜思苦一瞧她这样,就知道这厂里是有新鲜事了。
  “你们猜,我今天看到谁了?”余凤敏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
  杜思苦顺话问:“看到谁了?”
  “阮思雨跟宋良在相亲!”余凤敏跟阮思雨是同事,都在图书馆做事,最近两人相处得还不错。
  相亲?
  杜思苦想起来了,男一号跟女二号,相亲也正常。说起来,最近她自己的事多,压根就没关系注这些东西了。
  也不知道发展到哪一步了。
  袁秀红原本在那边写东西,听到这话抬起头,“凤敏,你看到了?”
  卫生所招人,这事袁秀红负责,除了医术高明之外,还得背一些语录。袁秀红想着把这些早早抄好,让新来的同志都背熟,免得出问题。
  “对。”余凤敏压着声说,“我们扫盲班不是又开饭了吗,先前只有阮思雨跟我,宋良他一直在忙,没功夫去。这两天闲下来,就去上扫盲课了。”
  她喝了口水,继续说,“我跟朱安回来的时候,在楼下看到阮思雨跟他讲话了。”
  余凤敏现在跟宋良住同一栋楼同一层,家是一个方向,很容易就碰到。
  这次碰到也不稀奇。
  可阮思雨来这边就不正常了。
  余凤敏很好奇,趁着夜色,偷偷摸近了一点,偷听到了两人的话。
  当时阮思雨是说:‘宋同志,虽然这次相亲不是我的意思,但是我觉得你这个人还不错。’
  宋良当时说的是:‘阮同志,我这边事情特别多,没多少时间处对象,这次是厂长的安排,我这边也不知道,如果我知道,肯定就不会去了。’
  话里话外都是不处对象的意思。
  他不是针对谁,而是没那心情。
  阮思雨后来就走了。
  天晚,宋良送她回家后才返回的。
  这是昨天发生的事。
  余凤敏说完了。
  她瞧瞧杜思苦,又瞧瞧袁秀红,“你们怎么一点都不惊讶?”相亲耶,还是厂长安排的。
  杜思苦道:“最近宋同志为厂里做了多很事,厂领导们惜才,可能想用婚姻把他绑在厂里。”这些卷簧机,还有拖拉机厂的大功率发动机,听说,拖拉机厂那边催着要人了。大功率发动机就差最后一步就可以制作了。
  还有个小参数需要宋良做一下最后的调整。
  一句,宋良这个人才被厂领导们注意到了。
  过了几天。
  厂里就传出阮副厂长要招宋良当女婿的流言了。
  也不知道是谁传的。
  同时,丁婉找到了杜思苦。
  “杜同志,你跟宋良不是一对吗,他被抢走了,你就不急?”
  没有的事!
  杜思苦可不急。
  第149章 149
  ……
  丁婉不相信杜思苦不急, 她觉得杜思苦就是嘴硬。
  “宋良可是前程无量,杜同志,厂长可是有意提拔他, 你知道吗?”丁婉低声说,“咱位厂里长得好又有本事的可没几个。”
  杜思苦:“厂里要提拔他, 那是他的事,你与其跟我说, 还不如直接跟宋同志说。”
  找她有什么用?
  丁婉望着杜思苦, 看了好一会。
  杜思苦也看着她。
  丁婉头顶上的女三号已经很淡了,旁边还有一行小字:失业中, 正极力劝说父亲跟母亲和好。
  家庭变故这几个字时有时无。
  丁婉深吸了一口气,决定再劝一次杜思苦,她耐着性子:“杜同志, 你知道的,宋同志先前对我有些误会。”
  她父亲从家里搬出去了, 非要离婚。这要是离了婚, 他们家可就完了!
  阮思雨也是,先前跟她关系那么好, 她家里一出变故,待她也冷淡了。这次, 阮思雨明知道她先瞧上的宋良的,可还是跟宋良相亲了。
  这是好姐妹该做的吗!
  丁婉气不过, 去阮思雨了。
  结果呢,阮思雨竟说她无理取闹,还为了一个宋良不理她了!
  丁婉这才捏着鼻子来找杜思苦合作的。
  她万万没想到, 杜思苦竟然不答应!
  杜思苦:“你跟宋同志的误会那是你们的事, 丁同志, 我这边还有事要忙,你要是没其他的事,那我就走了。”
  丁婉是在路上堵的她,站半天了。
  丁婉:“杜同志,先前我们之间有些误会……”
  杜思苦打断她:“是不是误会你自己心里清楚,丁同志,你打的什么主意我不想知道,别把我扯进去。要是回头我再听到什么流言,到时候我就去找丁总工。”
  丁婉脸色大变。
  她憋屈又无奈的看着杜思苦走远。
  杜思苦的生活继续过着,除了丁婉的这个小插曲,其他的没什么变化。只是让她奇怪的是,杜父后面就没有再来厂里找她了。
  难道,奶奶的事解决了?
  请人了?
  又过几天。
  厂里发生了两件事,一件大事,丁总工离婚了。
  还有一件小事,这事是听袁秀红说的,“阮思雨的脸被划伤了。”有些破相。
  余凤敏跟阮思雨是同事,知道后,自去了阮家看望,还极力推荐了袁秀药亲自做的玉红膏,这个能去疤。
  阮思雨那边现在在家养伤,图书馆这边请了长假,暂时不来了。
  阮思雨破相了?
  谁干的?
  丁总工这次离婚也太快了,难道,是因为丁婉伤了阮思雨?
  杜思苦心里猜测。
  她问袁秀红,“阮同志怎么的脸怎么受的伤?”姑娘家都爱惜脸蛋的,一般伤人不伤脸。这让人破相,要是冶不好,这后半辈子都毁了。
  袁秀红低声说,“说是端着碗摔了,脸砸到碎瓷片上了。”
  “意外?”杜思苦问。
  “不知道,不好说。”袁秀红摇头。
  看着像意外,但是吧,怎么主偏偏那天脚就打滑摔了呢?
  阮家。
  阮思雨闷在家里,连房门都不肯出。
  阮母不放心,几次进屋想陪女儿说说话,想带女儿去外头散散心,阮思雨只想一个人呆着,哪都不肯去。
  阮母没办法,想到上次阮思雨有个姓余的同事看望,两人聊了半下午,于是便让儿子阮子柏去把那个姓余的同事找来了。
  正是余凤敏。
  “思雨,我给你带玉红膏了!”余凤敏在门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