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年代机修厂 第223节
  卫东准备带她到食堂吃一顿。
  于月莺不愿意去,去看到外头有个馆子,想去那边坐一坐,在人少的地方吃。
  那可是国营饭店。
  可不便宜。
  卫东觉得自己今天要破财了。
  饭桌上,于月莺拐弯抹角的了解了一下卫东的家里情况。
  他妈是铁路食堂的,正式工!
  他爸是煤厂的,市里门销部的,还是个小干部!
  卫东他弟弟也进了铁路!
  于月莺的心扑腾扑腾的跳着!
  眼睛都快亮成灯泡了。
  卫东的条件比贺大富强了不知道多少倍!还干净!不高不壮,特别好!
  反正贺大富那边也另相看了人,没道理她要吊死在贺大富这颗树上,于月莺很快就说服了自己,拿下卫东以后自己的日子会更好!
  可是,要怎么做呢?
  要按正常的处对象流程来,卫东家里能愿意吗?
  于月莺垂着眼,忽然站了起来,“我渴了,我去倒点水过来。”这边应该有酒!
  铁路家属大院。
  杜家。
  中午杜思苦送来膏药后,杜奶奶就贴上了。
  她贴上膏药后,感觉腰不疼了,腿也不疼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反正,下午的时候她下了床,摸着墙走到外头院里了,杜母找了把椅子让她坐。
  杜奶奶闻着膏药浓郁的味道,觉得自己还能再多活二年。
  杜母下午没出门,把家里的厚衣服给找出来了,还有一些是杜爷爷的,“妈,这些衣服怎么办?”
  “拆了,把棉花掏出来晒晒,再给孩子们做几身新的。”杜奶奶说。
  杜母:“给老三做吧。”毕竟杜爷爷穿过的衣服,杜母不放心给闺女们穿,不是她迷信,这过世老人的东西,好是好,但是怕女儿们压不住。老三是男的,又年轻力壮,一般的鬼神之类的东西不敢找他。
  “行。”
  下午,杜母就陪着杜奶奶坐在院里拆旧棉衣。
  老五跟文秀放学回来了。
  “奶奶,你腿好了?”老五惊喜问道。
  “是啊,老四中午送膏药回来了,”杜奶奶笑着说,“这膏药好用。”
  文秀不吭声的回了屋。
  杜奶奶瞧了一眼。
  又听老五问:“那轮椅还要吗?”她在筹钱呢。
  “不要了,我扶着墙能走,以后慢一点就行了。”轮椅太贵,杜奶奶现在能走一会,舍不得花那个钱了。
  过了一会,杜得敏也回来了。
  一下班就回来了?
  杜母诧异的多看了两眼,今天小姑子没去外头晃荡?
  杜得敏脸色不太好。
  她进院子就看到杜奶奶了,跟杜母挨在一起坐着,有说有笑。杜得敏觉得杜奶奶变了,她妈是不是不知道谁才是亲闺女?
  “回来了 。”杜奶奶还主动的打招呼。
  杜得敏嗯了一声,然后回了屋。
  冰棒厂的烦心事她妈也帮不上忙,就懒得再说了。昨天她去找过她妈,可有什么用呢?只会劝她忍忍,相信大哥。
  有什么用呢?
  这孩子。
  杜奶奶心里叹气,转头对杜母道:“彩月,得敏就这脾气,你别跟她计较。”
  杜母道:“我知道。”
  几十年都是这样过的,习惯了。
  她拿着剪刀把棉衣的线剪掉,掏出棉花放进蛇皮袋里,明天要是出太阳,得这些旧棉花好好晒一晒。
  杜母该回屋做饭了。
  杜父回来的时候,杜得敏一下子就从屋里出来了,“大哥,有人说厂里想把我调到下头的服务站去!这事你知道吗?”她质问杜父。
  杜父一愣:“我又不是你们单位,我上哪知道?”
  这冰棒厂怎么一天到晚的这么多事。
  “好端端的,怎么会把我调到乡下去呢?”杜得敏急眼,“你等会去老厂长家再问问,你让他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杜父听到这话都惊了,让老厂长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这叫什么话。
  你去找人办事,是去求人,还非要人把话说清楚,人家可是长辈!
  而且退休了!
  能帮忙都算不错了!
  杜父黑着脸:“过几天再说吧。”才去过的,又去?
  这肯定不行。
  “大哥,我的事你就这么不上心吗!要是你自己的事,你会这样吗?”杜得敏声音很高。
  “我工作好得很,从不迟到早退,上头交待的活加班到半夜都会完成,不像你。”杜父不想跟杜得敏吵。
  “大哥!爸去世之后,你怎么变这样了!”杜得敏悲痛,“你以后是不是不想管我了?”
  杜父听到这话都气笑了,“要不是看在妈的份上,我早不想管你了!你都多大了,老五十五岁都没说处处让我管着,你都四十了,还要我管,是要管到六十吗?”
  人要自觉。
  他有五个孩子,要是个个都让他盯着,那累都累死了。
  文秀听到吵架声,从屋里冲出来,护着杜得敏:“舅舅,你别骂我妈了,我妈这几天可难受了,都是一家人,您就算不帮她,也不要说她啊。”
  杜父不想当着孩子的面吵,只说:“你那劝劝你妈,不要我一回来就找我吵架。”
  转头去厨房了。
  杜得敏抱着文秀痛哭。
  她听出杜父的意思了,大哥以后不想管她了!
  也不愿意帮她了!
  她单位的房子被收回去了,她想搬出去都没地方去,只能窝在这里,受大哥大嫂的气!
  机修厂。
  杜思苦下班的时候,提前一点去了总务,小赖还在,她找小赖要了档案室的钥匙,去找以往跟政府申请报告的资料。
  “你都成禇老的徒弟了,还忙这报告?”小赖觉得奇怪呢。
  “顾主任让我写的。”
  哦。
  小赖懂了。
  杜思苦把报告把小赖递,小赖转头就走,这别给他。
  他才不想写。
  给上头的报告麻烦得很,一个字都不能错,而且被打回来之后还要重新再写。
  “对了,小杜,明天可是25号,拖拉机培训班要上课了吧。”小赖问。
  “对。”
  杜思苦突然眼睛一亮,正好,这培训的时候可以早一会走,去派出所帮宋良把户口本给拿了。
  这时间正正好。
  “上午还是下午?”小赖又问。
  “下午。”
  上午杜思苦要去一车间练习锉削六面体,还得跟褚老说一声。
  她现在可不像以前,随时能走。
  杜思苦查资料,做笔记,写报告,这时间过得飞快,一晃就是三个小时。她还听到保卫科同志的敲门声才回神的。
  “同志,该熄灯了。”保卫科巡查的同志提醒道。
  “马上。”
  杜思苦把资料一一归位,然后拿着自己的报告出来了。
  保卫科巡查的同志认出了杜思苦,“你怎么在资料室啊?”
  杜思苦:“写东西呢,总务给的活。”
  保卫科的听了直摇头:“你这是一人当几人用啊。”车间也忙,总务这边的活也干,还当了老师教人开拖拉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