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听到脚步声,女人两扇绝对禁止的睫毛轻颤了一下,眼底浮起一道晦暗不明的情绪,转瞬即逝。
  钟澜掀起眼皮,迎上妹妹带着审视的不善目光,不以为然地微微一笑。
  小晚,你起来了,昨晚睡得好吗?
  第91章 影后姐姐抱紧我
  望着眼前人这般人畜无害的笑容,钟晚怀疑是不是自己曲解了真相,却也只有那么一瞬间的动摇。
  昨晚的那杯酒肯定有问题!这点毋庸置疑。再加上,池雪影的电话也打不通,这绝对不是单纯的巧合这么简单。
  雪影她人呢?钟晚阴沉着一张脸,迈步朝着沙发走去,开门见山地问道,你把她藏哪儿了?
  !钟澜眼神惊诧地望着妹妹,无辜地耸了耸肩,一度有些哭笑不得,小晚,你这是怎么了?
  雪影她当然是回家了呀。
  钟晚继续追问:她自己一个人回去的?
  钟澜如实回答:不是,我让小张送她回去的。
  怎么突然这样问?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钟晚:她的电话打不通。
  钟澜面露担忧神色,刷的一下合起了杂志,顺手将其扔在了一旁,连连说道:小晚,你先别着急,我这就给小张打个电话。
  都怪我,我昨晚也喝多了,竟忘了让小张给我报个平安来着。
  说罢,钟澜赶紧俯下身,伸手拿起那部放在茶几上的黑色手机,面容解锁后,她当即给司机小张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嘟嘟嘟嘟
  电话响了两声,紧接着传来一阵盲音。
  钟澜精心描画的眉忽自一皱,她当着妹妹的面,又拨了一个电话过去。结果,还是和刚才一样,电话处于占线中,没人接听。
  小晚,你先别急。钟澜抬眸望向钟晚,柔声细语地安慰道,这样,你先直接去她家里找她。
  如果家里没人,我们就立马报警。我有认识的人在警局,可以马上出警找人。
  钟晚定定地注视着钟澜的眼睛,试图去甄别这人究竟有没有撒谎。
  从对方的眼神和微表情来看,钟澜的担心和紧张并不像是演出来的。可无论如何,在没有确定池雪影是安全的前,钟澜身上的嫌疑最大。
  无论钟澜的身份是什么,只要疑点的矛头指向她,那她就是被怀疑的对象,这样的一套理论适用于昨晚生日宴上的每一个人。
  小晚,你身上的酒精估计还没有完全代谢掉,最好不要自己开车。钟澜一边说着,一边翻看起了手机里的通讯录,我这就给张叔打电话,让他开车送你。
  钟晚面无表情,淡声道:好。
  正如钟澜所说的那样。现在,当务之急是立马上池雪影家里一趟,确定她人是不是在家,而不是继续待在这里浪费时间。
  希望,只是自己多虑了。而昨晚的那杯酒,不过是酒劲太大了的缘故。
  
  从别墅到池雪影家不过半小时车程。
  短短半小时于钟晚而言如同过了半个世纪,她内心无比煎熬,如坐针毡。
  张叔,车开快一点。钟晚一动不动地坐在后排座椅上,两片淡色的薄唇翕动了几下。
  女人映照着阳光的一张姝丽面庞冷若冰霜,没有半点表情。
  好的!二小姐。张叔回答。
  二小姐的脸色瞧着很不好,男人不敢有所懈怠,在不超速的情况下深踩一脚油门。
  好在,早高峰已经过去。当前的路况很好,一路畅通无阻。
  池雪影的家位于C市顶级豪宅之一的麓悦苑,人员出入时必须要对其进行虹膜识别。好在,俩人之前在谈恋爱期间,有在安保系统里录入过钟晚的虹膜。
  一梯一户的专属电梯密码,钟晚知道。另外,池雪影家的指纹锁密码,钟晚也是知道的。
  密码是钟晚的生日。
  站在门外,钟晚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输入了自己的生日数字。
  密码正确!看来密码没有被修改,即便俩人后来已经分手了。
  咔哒一声,笨重的大门由外朝内被推开来。
  钟晚长腿一迈踏了进去,随手关上了门。来不及换鞋,她踢掉了脚上的一双高跟鞋,光着脚径直朝着二楼的卧室跑去。
  来到主卧外,女人迫切地一把推开了卧室门。
  当卧室的灯光照射进钟晚的瞳孔里时,女人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回了肚子里,眼里的担忧不安瞬间被光亮驱散。
  卧室的大床上,被子隆起来一道玲珑有致的曲线。
  钟晚站在原地轻轻喘着气,如释重负地露出了一丝笑容。顿了顿,女人放轻脚步朝着床边走去。来到大床边,她整个人当即僵立在了原地。
  !
  只见,池雪影蜷缩着身子侧卧在床上,脸上挂着两道明晃晃的泪痕。双颊浮起不正常的病理性红晕,两片干裂的唇紧抿着。眉头时不时皱成一团,睡得很不安稳。
  不要!池雪影双眼紧闭,突然呜咽着大喊出声,不要摘我的腺体!
  钟晚瞳孔一颤,立即将目光转移到了池雪影的脖子上。顿时,一块白色敷贴映入眼帘。
  !!女人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呼吸一滞,眼眶一下子全红了。
  钟晚强行拉回了理智,俯下身,抖着手朝着池雪影的脖子一点点探近。
  她现在要先确认一件事,池雪影的腺体究竟怎么样了?是不是跟她说的梦话一样,腺体被人给强行摘掉了?
  钟晚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揭开池雪影脖子上的敷贴。揭开来一角,一小截粉色的手术缝合线出现在了眼前。
  !女人的眼神变得阴戾骇人,一根根触目惊心的红血丝布满了眼白。
  霎时,钟晚释放出了浓厚的雪松味道,暴怒的Alpha信息素弥漫在空气里。
  生气归生气,当前最要紧的是先将人送医院。
  因为,钟晚并不知道池雪影是在怎样的一个环境下被人摘掉了腺体。对于一个Omega而言,被强行摘掉腺体会对身体造成不可逆的伤害,甚至于威胁到生命安全。确认术后有没有被感染,是当下最重要的事情。
  她会找钟澜算账的!会找她好好算清楚这笔帐!
  钟晚弯下腰,将烧糊涂了的池雪影从床上给抱了起来。啪嗒一声,一颗晶莹的泪珠滴落在了池雪影的脸上。
  女人一双瑞凤眼变得通红不已,眼泪瞬间汹涌而出,大颗大颗不断往下滴淌。
  我的好姐姐,枉我这般敬你爱你!你却如此狠心对待我的爱人!
  
  整个一上午,钟澜都待在茶室里,未踏出过茶室半步。
  女人独自一人坐在窗户前,悠闲地单手执棋,自己同自己下着黑白棋。
  面前的这一套黑白棋乃玉石所制,棋子颗颗通透润泽,肉眼瞧不出一丝一毫的瑕疵来。执一颗棋子捏在手中,玉石细腻无比,触感生寒。
  窗户上立着一支细长的窄口花瓶,花瓶里插着一根翠绿的柳条。柳条斜斜地倾垂而下,一抹春色平添了一室的勃勃生机。
  钟澜始终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纸终究包不住火。当然,她也没有想过能一直隐瞒下去。
  只想着,小晚能叫自己一天姐姐算一天,就当作是赚了。
  钟澜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商人,是一个有着贪欲的商人。她为钟家卖命了这么多年,不甘心手上只有5%的股份。
  所以,十天前,当养母提出让她找人摘掉池雪影的腺体时,钟澜趁机提出了一个条件作为交易。
  这是第一次,钟澜敢当着养母的面提要求,坦然露出自己野心的一面。
  时间回溯到十天前。地点,C市北郊养母的私人别墅里。
  小澜。钟敏慧坐在轮椅上,拢了拢搭在双肩上的素色披肩,我要你替我去办一件事。
  钟澜:母亲,您说。
  虽然她心里已经大概猜到了是什么事情,可面上还是装作并不知情。
  钟敏慧冷声下达着命令:找人摘了池雪影的腺体。
  钟澜神色惊愕:!
  钟敏慧坦言:我不想一个普通Omega有机会生下我们钟家的孩子。
  我的孙女必须和她妈妈一样,是一个顶级Alpha。哪怕她是一个Omega,也必须是顶级Omega才行。
  钟澜有所犹豫:倘若事情暴露,小晚她会恨我一辈子的。
  当然,我可以替您去做这伤天害理的事。女人眯了眯眼睛,突然话锋一转,不过,作为交换条件,事成之后,您要给我集团20%的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