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花铮不打无准备的战，赶紧去和姚琴了解昨天下午办公室风向，确定没有大事发生，才进高主编办公室。
一进门高主编就热情招呼花铮来喝咖啡，高主编亲自磨的，选的上好咖啡豆。
咖啡的香醇包裹屋里的空气。
无事不献殷勤。
花铮没去接咖啡，干杵在原地，等高主编发话。
高主编闻着咖啡香：“真不来一杯？”
花铮看眼吊钟：“主编，我稿还没整完。”
是要高主编开门见山。
高主编便放下咖啡杯，摊手：“你和枝枝老师私下关系不错吧？”
进屋时花铮顺手关了门，隔绝外头吵杂声，高主编话音落下，室内静了几秒。
昨晚走廊上的异样不是花铮的错觉。
花铮面露愠色，沉下语气：“你跟踪我？”
高主编没否认，只纠正：“偶然碰到，我又没跟踪员工的癖好。”
话到这里，花铮大概猜出高主编叫他来要做什么。
就算最初是高主编招花铮进公司，花铮感激高主编。
但高主编骨子里还是为钱为利益的资本家。
高主编：“和他炒作一波，蹭蹭热度。”
花铮给领导的脸色不算好看：“你想赚钱想疯了吗？”
“什么疯不疯，要也是算是‘风险投资’，你不问问他意见怎么就知道他不愿意？”高主编像有足够的把握：“外界都说‘枝枝’难相处，我看他对你挺不错的啊。”
这话，不知道还以为高主编多了解他们。
“他连柳影帝的面子都驳，”花铮轻蔑地笑起来，高主编的话像个笑话，“你有什么资格拉他来和我炒作？”
高主编诶了声：“话别说那么绝啊。”
花铮嗤笑，下了高主编面子，没什么话好说，转身离开办公室。
高主编没追出来，姚琴看花铮冷着脸回工位，小心翼翼凑过去问：“怎么了？被老大骂了？”
花铮深吸了几口气才稳下脾气，给姚琴扯了个僵硬的笑容：“没什么。”
姚琴低囔了句不太信，又知趣没再追问。
花铮低气压的状态连着持续三天。
直到周四下午，宋淮之给他发消息：“什么时候有空？”
两人从上次篮球联谊赛后就没联系。
这几天被高主编搅得心态不佳，没什么创作心思，花铮回：“赚钱的话分分钟有空。”
宋淮之：“过来喝酒。”
这个啊，花铮婉拒：“酒吧就不去了。”
“不去酒吧，”那环境宋淮之也受不了，“来我家。”
花铮还想损两句的动作戛然而止。
上、上门啊？
***
那也不是不可以。
宋淮之发了个别墅区地址，距花铮住处还挺近，那片别墅群花铮了解过，富豪中的富豪区。
把奥迪车牌发给宋淮之去登记，花铮开车进小区畅通无阻。
宋淮之亲自到门口接客人，指挥花铮把车倒进车库，等花铮下来，开玩笑道：“要喝酒还开车来。”
别墅外壳装修以欧式为主，作家多少有点小情调，小区一栋栋别墅看过来，就宋淮之家的装饰温馨富有生活气息。
花铮往院里一面蔷薇墙上多赏两眼：“别墅不缺客房吧？”
花铮今天穿得随意，圆领口外有细白的天鹅颈，宋淮之接话：“要住下啊？”
玄关有准备好的室内拖鞋。
“不舍得水电费吗？”花铮换鞋，跟宋淮之进屋，左顾右盼，边说：“那给我叫个代驾也行。”
宋淮之笑了笑，让好奇跑鱼缸前数金鱼的花铮到吧台来：“你看要喝什么。”
别墅一楼的空间够大，宋淮之的酒品展示柜就按在吧台对面，花铮对酒没多大要求，扫了眼，说：“就红酒吧。”
宋淮之随手拿了一瓶出来，又问：“牛排？”
花铮看厨房：“你做？”
宋淮之哪里会，用手机给厨师发了消息，等厨师来前，宋淮之说上楼拿个东西，让花铮随便逛。
别墅大厅有两大面落地窗，一面对前院一面对后院。
花铮选酒时就发现后院有块游泳池，宋淮之上楼拿东西，花铮就凑到落地窗前，近距离观摩那片被抽干水的泳池。
家里的泳池面积没有工作室那片大。
宋淮之下来得很快，见花铮对泳池有兴趣，解释说：“夏天蚊虫多，室外泳池不常用，积昆虫尸体，前几天让人来放水清洗。”
花铮转身，宋淮之顺着楼梯下来。
花铮走回吧台：“一开始我给工作室的设计是要有块游泳池，但你那套房子好像不能实现这个愿望。”
宋淮之上楼拿的是一份牛皮信封，信封倒扣在桌面上，回忆了下那套房子的整体格局，摇头：“确实改不出来。”
花铮耸肩：“所以退而求次，到时候设计规划，我的工作室要有一大片休息区、一大片娱乐区。”
宋淮之：“你家里人有和你说过你投资的特点吗？”
花铮：“什么？”
花铮顶着圆鼓鼓的大眼睛看宋淮之笑：“没赚钱就先赔钱了。”
这点花铮承认，点头，还自嘲：“他们说家里印/钞速度赶不上我烧钱的速度。”
宋淮之食指压在信封上，贴着桌面往前推，把牛皮信封推到花铮眼下。
花铮眨眼：“空白支票？”
宋淮之说花铮俗，这怎么能是钱，是：“奖励。”
第三稿的事情吗？花铮啊了声：“不是去过农家乐了？”
农家乐算什么奖励，宋淮之让花铮赶紧收了，还问他：“我的签名书你收哪里了？”
花铮在宋淮之的注视下收下信封，“保险柜里。”
“那你保险柜够不够大？”宋淮之听花铮胡扯，又催花铮快看看信封里的东西满不满意：“还装得下这个东西吗？”
花铮不应，先掂两下信封重量，再打开：“让我看看，是什么东西啊还要我放保险……”
信封里的东西露了出来，花铮瞳眸骤缩，吐槽的话全咽回去。
是柳景木的亲笔签名照，特签。
签上是：祝大红花作品大卖，红红火火。
花铮猛地一声叫：“宋淮之！”
宋淮之满意看到花铮惊喜表情，欣喜下的精致面容镀了层神采奕奕，宋淮之勾着唇角，故意捂耳朵：“叫那么大声做什么？”
花铮双手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小心翼翼地捧着亲笔签名，珍重感谢：“谢谢，谢谢你。”
“是应该谢我，”宋淮之作势捏捏酸涩的脖子，转转胳膊，“连夜来回开车去B市要的。”
还顺便在大哥家蹭了顿饭。
花铮对宋淮之的家庭结构不是很了解，唯一知道的是艺术街那位妹妹。
柳景木的签名下方有时间日期，是昨天下午的签名。
花铮将签名照放回信封里：“那怎么不多在那待会？”
“小孩子皮，”宋淮之摇头，回忆昨天被那对双胞胎缠着玩游戏的画面就头大，拧拧眉心，“连夜跑路。”
花铮以为：“你不喜欢小孩吗？”
宋淮之说没：“太皮的熊孩子，揍又没办法揍。”
花铮说也是，毕竟不是亲生的。
厨师大叔来时宋淮之刚醒完酒，大叔为他们煎完牛排就走了。
彼时天刚黑。
别墅就开了大厅和餐厅的灯，两人面对面切牛排、摇高脚杯。
餐厅的吊灯氛围以橙黄为主，光线洒在两人身上，宋淮之时不时看花铮那两片被油蹭亮的嘴唇。
花铮用餐斯斯文文，刀叉切肉都尽量没发出牵扯声。
这是他们第一次同桌用餐。
宋淮之饮了小口红酒，问：“老郭八十寿你去吗？”
老郭是A大金融系里老教授，许多金融学子的老前辈。
花铮和宋淮之的导师是老郭关门弟子，关系比旁人更近一些。
通知花铮是上周收到的：“你去吗？”
宋淮之试问：“一起去？”
花铮：“就我们俩吗？”
“不然？”宋淮之半笑，“在这儿你还有其他同门？”
哪里还有。
花铮，敲定：“行，一起。”
“附近有个度假村，”宋淮之拿出手机，翻地图，这就计划起来，“你多请两天外勤，我们泡个温泉再回来？”
花铮没意见，本来这几天也不是很想看到高主编：“行啊。”
宋淮之嗯了声，就低头，边吃牛排边看手机。
交流声暂停了好一会儿，花铮解决掉一半牛排才发现不对劲，抬眸。
宋淮之不知何时放下餐叉和酒杯，单手支在桌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滑动手机屏幕。
整个人懒洋洋的。
高脚杯里的红酒消了大半。
花铮：“醉了？”
宋淮之闻声，放下手机，脸色确实比刚才差几分：“头痛。”
一进门高主编就热情招呼花铮来喝咖啡，高主编亲自磨的，选的上好咖啡豆。
咖啡的香醇包裹屋里的空气。
无事不献殷勤。
花铮没去接咖啡，干杵在原地，等高主编发话。
高主编闻着咖啡香：“真不来一杯？”
花铮看眼吊钟：“主编，我稿还没整完。”
是要高主编开门见山。
高主编便放下咖啡杯，摊手：“你和枝枝老师私下关系不错吧？”
进屋时花铮顺手关了门，隔绝外头吵杂声，高主编话音落下，室内静了几秒。
昨晚走廊上的异样不是花铮的错觉。
花铮面露愠色，沉下语气：“你跟踪我？”
高主编没否认，只纠正：“偶然碰到，我又没跟踪员工的癖好。”
话到这里，花铮大概猜出高主编叫他来要做什么。
就算最初是高主编招花铮进公司，花铮感激高主编。
但高主编骨子里还是为钱为利益的资本家。
高主编：“和他炒作一波，蹭蹭热度。”
花铮给领导的脸色不算好看：“你想赚钱想疯了吗？”
“什么疯不疯，要也是算是‘风险投资’，你不问问他意见怎么就知道他不愿意？”高主编像有足够的把握：“外界都说‘枝枝’难相处，我看他对你挺不错的啊。”
这话，不知道还以为高主编多了解他们。
“他连柳影帝的面子都驳，”花铮轻蔑地笑起来，高主编的话像个笑话，“你有什么资格拉他来和我炒作？”
高主编诶了声：“话别说那么绝啊。”
花铮嗤笑，下了高主编面子，没什么话好说，转身离开办公室。
高主编没追出来，姚琴看花铮冷着脸回工位，小心翼翼凑过去问：“怎么了？被老大骂了？”
花铮深吸了几口气才稳下脾气，给姚琴扯了个僵硬的笑容：“没什么。”
姚琴低囔了句不太信，又知趣没再追问。
花铮低气压的状态连着持续三天。
直到周四下午，宋淮之给他发消息：“什么时候有空？”
两人从上次篮球联谊赛后就没联系。
这几天被高主编搅得心态不佳，没什么创作心思，花铮回：“赚钱的话分分钟有空。”
宋淮之：“过来喝酒。”
这个啊，花铮婉拒：“酒吧就不去了。”
“不去酒吧，”那环境宋淮之也受不了，“来我家。”
花铮还想损两句的动作戛然而止。
上、上门啊？
***
那也不是不可以。
宋淮之发了个别墅区地址，距花铮住处还挺近，那片别墅群花铮了解过，富豪中的富豪区。
把奥迪车牌发给宋淮之去登记，花铮开车进小区畅通无阻。
宋淮之亲自到门口接客人，指挥花铮把车倒进车库，等花铮下来，开玩笑道：“要喝酒还开车来。”
别墅外壳装修以欧式为主，作家多少有点小情调，小区一栋栋别墅看过来，就宋淮之家的装饰温馨富有生活气息。
花铮往院里一面蔷薇墙上多赏两眼：“别墅不缺客房吧？”
花铮今天穿得随意，圆领口外有细白的天鹅颈，宋淮之接话：“要住下啊？”
玄关有准备好的室内拖鞋。
“不舍得水电费吗？”花铮换鞋，跟宋淮之进屋，左顾右盼，边说：“那给我叫个代驾也行。”
宋淮之笑了笑，让好奇跑鱼缸前数金鱼的花铮到吧台来：“你看要喝什么。”
别墅一楼的空间够大，宋淮之的酒品展示柜就按在吧台对面，花铮对酒没多大要求，扫了眼，说：“就红酒吧。”
宋淮之随手拿了一瓶出来，又问：“牛排？”
花铮看厨房：“你做？”
宋淮之哪里会，用手机给厨师发了消息，等厨师来前，宋淮之说上楼拿个东西，让花铮随便逛。
别墅大厅有两大面落地窗，一面对前院一面对后院。
花铮选酒时就发现后院有块游泳池，宋淮之上楼拿东西，花铮就凑到落地窗前，近距离观摩那片被抽干水的泳池。
家里的泳池面积没有工作室那片大。
宋淮之下来得很快，见花铮对泳池有兴趣，解释说：“夏天蚊虫多，室外泳池不常用，积昆虫尸体，前几天让人来放水清洗。”
花铮转身，宋淮之顺着楼梯下来。
花铮走回吧台：“一开始我给工作室的设计是要有块游泳池，但你那套房子好像不能实现这个愿望。”
宋淮之上楼拿的是一份牛皮信封，信封倒扣在桌面上，回忆了下那套房子的整体格局，摇头：“确实改不出来。”
花铮耸肩：“所以退而求次，到时候设计规划，我的工作室要有一大片休息区、一大片娱乐区。”
宋淮之：“你家里人有和你说过你投资的特点吗？”
花铮：“什么？”
花铮顶着圆鼓鼓的大眼睛看宋淮之笑：“没赚钱就先赔钱了。”
这点花铮承认，点头，还自嘲：“他们说家里印/钞速度赶不上我烧钱的速度。”
宋淮之食指压在信封上，贴着桌面往前推，把牛皮信封推到花铮眼下。
花铮眨眼：“空白支票？”
宋淮之说花铮俗，这怎么能是钱，是：“奖励。”
第三稿的事情吗？花铮啊了声：“不是去过农家乐了？”
农家乐算什么奖励，宋淮之让花铮赶紧收了，还问他：“我的签名书你收哪里了？”
花铮在宋淮之的注视下收下信封，“保险柜里。”
“那你保险柜够不够大？”宋淮之听花铮胡扯，又催花铮快看看信封里的东西满不满意：“还装得下这个东西吗？”
花铮不应，先掂两下信封重量，再打开：“让我看看，是什么东西啊还要我放保险……”
信封里的东西露了出来，花铮瞳眸骤缩，吐槽的话全咽回去。
是柳景木的亲笔签名照，特签。
签上是：祝大红花作品大卖，红红火火。
花铮猛地一声叫：“宋淮之！”
宋淮之满意看到花铮惊喜表情，欣喜下的精致面容镀了层神采奕奕，宋淮之勾着唇角，故意捂耳朵：“叫那么大声做什么？”
花铮双手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小心翼翼地捧着亲笔签名，珍重感谢：“谢谢，谢谢你。”
“是应该谢我，”宋淮之作势捏捏酸涩的脖子，转转胳膊，“连夜来回开车去B市要的。”
还顺便在大哥家蹭了顿饭。
花铮对宋淮之的家庭结构不是很了解，唯一知道的是艺术街那位妹妹。
柳景木的签名下方有时间日期，是昨天下午的签名。
花铮将签名照放回信封里：“那怎么不多在那待会？”
“小孩子皮，”宋淮之摇头，回忆昨天被那对双胞胎缠着玩游戏的画面就头大，拧拧眉心，“连夜跑路。”
花铮以为：“你不喜欢小孩吗？”
宋淮之说没：“太皮的熊孩子，揍又没办法揍。”
花铮说也是，毕竟不是亲生的。
厨师大叔来时宋淮之刚醒完酒，大叔为他们煎完牛排就走了。
彼时天刚黑。
别墅就开了大厅和餐厅的灯，两人面对面切牛排、摇高脚杯。
餐厅的吊灯氛围以橙黄为主，光线洒在两人身上，宋淮之时不时看花铮那两片被油蹭亮的嘴唇。
花铮用餐斯斯文文，刀叉切肉都尽量没发出牵扯声。
这是他们第一次同桌用餐。
宋淮之饮了小口红酒，问：“老郭八十寿你去吗？”
老郭是A大金融系里老教授，许多金融学子的老前辈。
花铮和宋淮之的导师是老郭关门弟子，关系比旁人更近一些。
通知花铮是上周收到的：“你去吗？”
宋淮之试问：“一起去？”
花铮：“就我们俩吗？”
“不然？”宋淮之半笑，“在这儿你还有其他同门？”
哪里还有。
花铮，敲定：“行，一起。”
“附近有个度假村，”宋淮之拿出手机，翻地图，这就计划起来，“你多请两天外勤，我们泡个温泉再回来？”
花铮没意见，本来这几天也不是很想看到高主编：“行啊。”
宋淮之嗯了声，就低头，边吃牛排边看手机。
交流声暂停了好一会儿，花铮解决掉一半牛排才发现不对劲，抬眸。
宋淮之不知何时放下餐叉和酒杯，单手支在桌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滑动手机屏幕。
整个人懒洋洋的。
高脚杯里的红酒消了大半。
花铮：“醉了？”
宋淮之闻声，放下手机，脸色确实比刚才差几分：“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