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王茜嘟哝道,“你懂什么,死直男。”
那边男生笑笑,“反正我是欣赏不了。”
她突然生气道,“哼,不理你了!你懂什么呀?人家男朋友都会给女朋友主动付钱,会给报销的,你呢?”
宁遥翻了个白眼,戴上耳机,那边男生又说了什么她已经没听到了,从浴室洗完澡出来,王茜打开电脑,正在和对象打游戏,叽叽喳喳腻腻歪歪,喊着,“丝血,丝血!”
“你为什么抢我人头!”
她重新戴上耳机爬上床,又觉得这破耳机降噪效果越来越差了,王茜的声音依旧无孔不入,吵的她心烦意乱,于是她坐起来,重新佩戴了入耳式耳塞,才觉得好一些。
睡到半夜,宁遥觉得浑身燥热,喉咙发干,像揉进去一把灰尘,舌尖增生,划过牙齿,刺刺的,耳朵被耳塞鼓涨的厉害,她一摘左耳耳塞,可能是用的力气太大,猛地一下,仿佛耳膜在这一瞬间戳破,钻心的痛一阵一阵顺着经脉到心口,她手抓着被子,缓了好一会儿。
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是要聋了,躺下又睡了两小时,早早的睁开眼,刷牙的时候发现昨晚舌尖刺刺的感觉,是口腔溃疡。
一整天她都没有敢再佩戴耳机,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又觉得半边腮都肿了,虽然表面上什么都看不出来。
姜凤霞关心的说,“遥遥姐,我看你这两天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啊。”
宁遥小心翼翼的咀嚼食物,“没事,做pre累着了,下周就要讲,最近事情多,还要改论文。”
“你注意休息啊,不要生病了。”
凤霞大概是个乌鸦嘴,宁遥在她说完后第二天早上起床,觉得整颗头像是被什么贯穿了一样,一动就有嗡鸣声,自己的嘴巴,颌骨上下开合都很艰难,一动就痛,像是生锈的机械,嘎吱嘎吱,仿佛能听到锈蚀的声音,摘掉耳塞,她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感受到一股水流从耳朵里流出来,充盈耳蜗,再从曲曲弯弯的耳道聚集成小涡,顺着耳孔流出来,流到颌骨,她伸手一摸,液体是红色的。
宁遥边擦流出来的血边上网搜这是怎么了,得到的回答是——中耳炎。
怎么好好的中耳炎了呢?下面有回答说耳塞和入耳式降噪耳机佩戴久了很有可能引发中耳炎,宁遥关掉手机,想把自己的头取下来修一修。
她想了想改了下午的计划,挂号去医院看一看,学校的破医院那是不能信的,在科室外等着的时候,宁遥靠在墙边,突然很想给宁凤娟发条消息,她打开跟她的对话框,一连串绿色,是她单方面自言自语,像跟文件助手在说话。
【妈妈,中耳炎怎么治啊?我现在感觉好痛,我不想要我的头了。】
妈妈没有回复。
宁遥又发,【妈妈,我记得我是不是不能吃罗红霉素,是不是过敏啊?要不要给医生说,给我开头孢,或者别的消炎药?】
【妈妈,我好累啊。】
……
第30章 ☆、30.老板还是老板嘛
丁一帆一直是老黑奴的角色,除了乐队经理还要操心酒吧日常运营,老板最近回来了,他做事更加殷勤,即使赵慕每天要睡到中午十二点半才起床,并看不到他的日常辛勤。
酒吧进货一直有固定供应商,是当初赵慕跟他一起去谈的,有些酒水是进口的,外贸这两年乱七八糟的,价格也不是很稳定,偶有起伏,但还算在范围内。
小航苦着一张脸拿着单子进来,对丁一帆说,“帆哥,友豪给咱们涨价了,几乎翻了一倍,明明最近没有什么变动啊。”
他拿过单子来一看,大部分进口的酒水都不约而同涨了一倍的价,简直是莫名其妙啊,“冯哥怎么说的?”
“冯哥支支吾吾的,说他们换老板了,人家小老板这两天在这儿看场子,他做不了主。”
丁一帆拧起眉头来,“小老板?谁啊?”
酒吧现在是白天,大概十点半左右,室内装潢偏暗,门一打开,白光瞬间照射进来,进来的人痞笑一声,“帆哥,不认识老朋友了?小老板是我呀。”
他抬起头来,眯了下眼睛,“你谁啊?”
田佳豪迈步进来,身边陪着两个哥们儿,还带着一个女孩儿,他抬手用食指擦了一下鼻子,对丁一帆道,“佳豪,田佳豪,不认识了?人家说贵人多忘事,你这还没显贵呢,就把老朋友忘记了?”
待人走进了,丁一帆攥着单子,“我当谁呢,豪哥啊,您从马来西亚回来了?”
他搂着身边的女孩儿道,“老子去的是新加坡,不是马来西亚。”
丁一帆轻蔑一笑,“有区别吗?”
田佳豪问他,“服务员呢?你们酒吧白天不开业啊?不让喝酒?”
他转过身来对小航抬了抬下巴,小航立刻找出菜单递上,田佳豪一把从他手中拽出来,半眯着眼睛,手指指着菜单,“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不要。”
“其他的,各来一杯。”
丁一帆看了一眼对小航说,“去吧。”
小航没动,“哥,有两样儿没货了,这不没来嘛。”
他转过身来对田佳豪说,“不好意思,您换两杯吧。”
田佳豪看了看,“你这管事儿的怎么干的?酒没了不知道进货啊,你就这么当管事儿的?你要在我们那儿,老子早把你炒了。”
小航有些气愤,酒吧这地儿说到底肯定比别的营业场所混乱一些,前来闹事的人也有过,但这种供销商来的,还是第一次。
丁一帆抬头看他,“你想干什么,直说吧,不要来这儿找事,刻意涨价什么意思?”
田佳豪笑笑,只有皮肉向上弯起抽动,“丁老板还是敞亮啊,不愧是我们的老同学,我不是刻意涨价的,你知道啊,最近油价涨了,运输成本它就上来了呀。”
“那能翻一倍吗?”
“你跟中东的酋长说去啊。”
丁一帆压下这口气来,打算另外想办法,田佳豪走过来搂搂他的肩膀,“一帆啊,我听说邝野在你这儿唱歌儿呢?”
“我这儿有个妹妹,是他那什么,粉丝,你给我把人叫过来,见一见,弹个琴唱歌儿啥的,我就给你原价,怎么样?”
丁一帆嗤笑道,“我们艺人都是有固定时间演出的,不是谁想见就能见。”
田佳豪扭头给自己哥们笑,“还有架子呢,那你说吧,邝野得多少钱,我出,就想叫妹妹见见。”
他也知道这货就是来找事儿的,便也不客气道,“想见就见?当我们野是啥了?他缺你那点儿钱?”
田佳豪呲牙大笑,“他不缺?你缺不缺?再说了,我都听说了,邝野被扫地出门了,他爹妈都死了,他一分遗产都没有继承到,现在不就是个唱歌弹琴的,狂什么?”
丁一帆捏了捏拳,“嘴巴放干净点儿。”
“哟,你还护上犊子了?现在成他爹,不是他的狗了?”
“你再说一句试试。”
田佳豪就大喇喇站着,将皮夹克的拉链拉开往后一甩,“怎么事儿?你还敢打我啊?在这儿打我啊?你动我一根指头试试呢?我让你倾家荡产都赔不起!”
丁一帆低了一下头,又抬起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说了,你给我把邝野叫下来,叫我妹妹看一眼,她喜欢他,就这么简单个事儿,很难办吗?”
“他不在这儿。”
田佳豪找个座儿坐下,“那我跟妹妹反正也没事,就在这儿等呗,只要他还在原市,我们等得起。”
“那你等吧,他不在这儿。”
丁一帆转身要走,被田佳豪拦住,“我不信了,他能去哪儿?前两天还有人说在这儿呢,你骗老同学,可不厚道啊。”
“我说了,他不在。”
田佳豪见他这副坚持的样子,于是又道,“成,那你上酒吧,货不齐就去进,要么我就投诉你,找你老板,崽子。”
丁一帆咬着槽牙,对小航说,“去进口超市看一看,有没有那几样,先买了拿过来。”
“帆哥,你何必呢?”
“去吧。”
他转过来对田佳豪说,“您等一会儿,我们的人已经去买了。”
田佳豪抬了抬手,示意知道了。
几个人坐在一桌上打牌,声音不小,点的上来的酒,挑三拣四,指着丁一帆道,“帆哥,来啊,陪老同学喝两杯。”
“我现在是上班时间,不能喝。”
田佳豪看了看杯子里的酒,对俩哥们儿说,“兄弟们,味道咋样儿啊?”
“不行,不行,是不是掺水了呀?”
“我觉得也是,掺水了吧?是不是卖的假酒啊。”
他随手将一杯泼到地上,丁一帆眼睛睁大,“丁老板,不好意思,我兄弟手滑了。”
又有一杯泼沙发上,“不好意思,又手滑了。”
丁一帆忍着怒气,“我们这里有监控。”
田佳豪笑笑,“那咋了?要钱是吧?文休,给他拿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