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刘洋转过身看到宁遥,宁遥愣住,邝野指着刘洋问她,“这你男朋友?”
  第28章 ☆、28.我们结束吧
  咖啡馆里放着舒缓的轻音乐,因为天阴着,即使在夏季也黑的早,窗户的玻璃上一行行透明的水珠不时滚落一颗,雨水的潮湿咸腥蔓延进来。
  “嘀嗒”几乎不可闻的声音,宁遥手中雨伞上的水珠落到咖啡店的深棕桃木地板上,晕开一滩小水渍。
  她的目光在刘洋身上扫过又转向邝野,“你想听什么?”
  邝野食指发僵,略往下压了一下头,“实话。”
  宁遥觉得站在这里杵着不太好,偶有目光看过来,对他说,“先坐下。”
  刘洋抱着自己的灰色书包有眼色的往里让出空位,邝野站着不动,等宁遥坐到刘洋那边,他看起来真他爹的像个第三者。
  “你坐呀。”
  这是刘洋的声音,邝野推了一下桌子又拉了一下坐下,“用你说啊。”
  “其实你不用意外,遥遥有男朋友很正常,毕竟我们这个学历,还是需要一些能说的上话的人,需要共同语言的。”
  他白他一眼,“闭嘴。”
  刘洋看向宁遥,“他不让我说话。”
  宁遥没有接刘洋的话,问邝野,“晚饭吃了吗?”
  他表情绷着,“跟这有关系吗?”
  宁遥十指交叉放在桌子上,“你以为是什么?”
  邝野往前靠了一下,“我以为……”
  “邝野,那天我们所说的就是Fwb,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关系,只要我的男朋友同意,他不介意,那么我就可以在跟他的关系存续期间和你上床。”
  他觉得,有一根冰棱从颅顶通过肺腑然后贯穿到心脏,宁遥继续道,“并且我跟你这段时间并没有除此以外的性行为,不算违约。”
  邝野肩膀突然一松,冰棱折断,五脏六腑移位,半握成拳的手在桌面上用力,指骨不断受到挤压,“宁遥,你耍我,把我当玩物呢?”
  她交叉的手指松开,略微一窒,“先提出这个要求的不是我。”
  邝野头往后一仰,又从喉咙里发出难以言喻的短促笑声,“所以,还是我贱呗。”
  宁遥摇头,“我没有这么说,我们这不是各取所需吗?”
  他脸色很难看,“各取?你以为我没了你不行吗?你以为我真的就没人要吗?”
  邝野声调加高,不少人扭过头来看,刘洋赶紧道,“不要激动,不要激动。”
  “你给老子闭嘴。”
  刘洋默默道,“一口一个老子真没礼貌,遥遥,他脾气真不好,好暴躁。”
  宁遥拍了拍他的手,“你别说话了,听话。”
  转头看向邝野,“如果你介意的话,我们……”
  他打断她,“跟他分了。”
  宁遥蹙眉,“什么?”
  邝野又重复一遍,“我说,跟他分手。”
  刘洋不得不说话了,“遥遥。”
  宁遥也不太喜欢他的语气,刘洋又接道,“你一个鸭子凭什么要求遥遥跟我分手,到底谁才是她男朋友啊。”
  邝野朝宁遥抬了一下下巴,“告诉他,我跟你什么关系?”
  刘洋转过来看向宁遥,“遥遥,你不是说他……”
  宁遥停顿了几秒,邝野嗤笑一声,“你也就这种身份的男朋友啊,她连我是谁都不敢跟你说,看来你也不行啊。”
  她沉默了一会儿开口,“前任。”
  刘洋惊讶,“你前任去当鸭子了?”
  邝野真想给他一拳,“老子不是鸭子。”
  宁遥觉得一两句话跟刘洋解释不清,她一开始确实这么想过,是后来才看到别的信息推出来的。
  见她没有那么强势了,邝野缓了一口气,松弛下来,“刘洋是吧?很抱歉你这张平平无奇毫无特色的脸,让我怀疑宁遥的眼光,吃过山珍海味的人怎么能扭回头咽下萝卜咸菜。”
  “您也是博士啊,什么专业啊,能毕的了业吗?几篇c刊了,以后去哪儿高就呢?”
  刘洋被这一连串问句噎住,他一篇c刊还没有,这让他觉得无地自容。
  邝野轻蔑的笑,“就这啊?那宁博您是看上他啥了,接受他作你男朋友?”
  宁遥看他这副样子,忍不住说,“他不求我跟他结婚。”
  他的表情再次僵在脸上,又碎了。
  宁遥你真狠,真有你的。
  空气一瞬间凝固,像一堵气墙,密不透风,邝野不知道想了什么问她,“宁遥,如果我说我想重新开始,你跟他分吗?”
  他的眼神很锐利,却又色厉内荏,宁遥的眼神平静,如古井无波,她向来一针见血,伤人的很。
  “是我跟你分的手。”
  得,碎成渣渣了。
  刘洋插不进去,接到一个电话,是他导师的,于是立刻站起身来走出去,一张桌子上就剩下两人。
  邝野本来想骂她两句,话锋一转软下来,“那你……还对我……”
  宁遥表情如旧,对他说,“时过境迁,人都是会变的,没有谁能永远停留在过去。”
  他呼吸微弱,然后停滞,刘洋小跑过来对宁遥低声说,“我导师找我,我先走了,今天下雨了,注意保暖。”
  宁遥点头,“好。”
  等人走了之后,宁遥见他低着头,于是说,“那现在,你也看见了,如果你想结束的话,我没问题。”
  他用力擦了一下桌子上垂直掉落的水渍,复抬起头来笑笑,“凭什么?你的口活是我手把手教的。”
  宁遥微赧,“那今天?”
  “照旧。”
  宁遥指尖敲了一下桌子,“那……吃点饭吧。”
  窗外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咖啡馆轻音乐换了好几首,俩人就在咖啡馆吃了点意面,除了叉子碰到碗碟的声音,再无其他。
  临到要走,站在咖啡馆外面的屋檐下,宁遥将伞撑起来,邝野把她的折叠伞拿过来按回去,把自己的黑色竖杆伞撑开,“我的伞大。”
  他撑着伞,宁遥走在他身侧,头偏向另外一边,邝野视线一直盯着前方,雨水打到伞上,“啪嗒啪嗒”掩饰着沉默。
  这场雨彻底将炎热浇凉,从脚到头生出一股寒气。
  回到小区楼下,在门口邝野把伞合上,宁遥看到他白色棉质T恤打湿了一只袖子,小臂上有水珠倒滑,于是说,“不是说伞大吗?”
  他甩了一下伞上的水,“那就是你胖了。”
  宁遥冷呵一声,两人进了电梯,他拿着伞,按下电梯按钮,电梯上升,一路无话。
  邝野进门开了暖风,将拖鞋给她扔出来,“你先去洗个澡。”
  宁遥,“可是我没有带……”
  他弯腰解鞋带,“柜子里有你的尺码,拉开就能看见。”
  宁遥顿住,然后才去他卧室的柜子里拿内衣,不像是新的,像是洗过一遍,还带着点洗衣液的味道。
  她拿着进去洗澡,邝野进来随意扯了一条毛巾,又对她说,“那一叠都是干净的,没用过。”
  等宁遥关上浴室的门,邝野在客厅擦了擦胳膊上的潮湿
  ,暖风使得整个屋子温度升高,他走到冰箱跟前,拿出一瓶易拉罐啤酒打开,几息间下去了大半,易拉罐在他手里缓慢变形,锋利的棱角反作用于手掌。
  这家伙蛮会享受,浴室里放的都是tf,蒸腾着一股淡淡的白麝香味,宁遥对于很多品牌的概念虽然不都是源于他,可大部分第一次使用都是因为他。
  她到现在存不了太多钱也是因为挣得多花的多,想要祛魅就得先拥有,可是拥有了还想继续拥有,怎么办?
  洗完澡,她擦干身体,裹着浴袍出来,邝野给她说吹风机在架子上,她取下来走出浴室,邝野不在卧室,他在客厅。
  宁遥看着他的背影说,“你去洗吧。”
  他转过身来看着她还潮湿的头发,“你吹干再出来呗。”
  “没事,我在外面吹。”
  邝野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进去洗澡,宁遥吹完头发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刚要把线收起来,就听到门响的声音,邝野已经洗完出来了,他头发潮湿,微分碎盖,遮住一半眼睫,让她恍惚。
  宁遥手里拿着吹风机对他说,“过来。”
  他朝她走过来,“干什么?”
  “坐下。”
  他踌躇一下坐到小沙发上,宁遥按下吹风机的按钮,还是觉得他有一点高,“低一下头。”
  邝野握住她拿吹风的手,抬头,盯着她,宁遥不懂,“怎么了?”
  “我们是吹头发的关系吗?”
  她微怔,还未反应过来,邝野把吹风机从她手里拿过来丢到沙发上,然后站起身来将她推到沙发上,宁遥推了他一下,“压到了。”
  吹风机掉到了地上,他倾身吻上来,潮湿的头发蹭到宁遥并不舒服,她身上围着的浴袍很松散,轻微一拉就开了,他伸手摸她,一点也不收着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