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她厌恶抽烟的人因为她的每一任继父,以及台球厅那些男人。
他们爱乱磕烟灰扔一地烟头或者将烟头丟进马桶里,黄色液体里泡着几节烟头,烟雾缭绕。
呼吸也能受到霸凌。
她的妈妈每次都要去打扫任劳任怨收拾着他们弄罢的残局。
如果早知道邝野抽烟那她一定不会冲动下答应跟他在一起,至少以此为要挟什么时候戒烟什么时候在一起。
那时宁遥提过好几次不准抽烟,尤其是不准在她面前抽烟,抽完烟更是不准亲她。
她要求邝野戒掉,邝野做到了,他没在她面前抽过。
也仅仅是一年,后来宁遥偶尔在他身上闻到烟味儿,或者在他书包里发现他装着的没抽完的半包,即使他刷过牙也嚼过口香糖,可是宁遥就是能发现她对那个气味太敏感了。
邝野不止一次因为自己偷偷抽烟,道歉检讨滑跪,宁遥每回气势汹汹的骂过指责过又原谅他。
他像狗一样蹭着她说什么下次再也不抽了,很明显他做不到。
宁遥懒得像老师检查学生作业一样一次次检查他有没有带烟,这很无趣,她是他女朋友不是他的监护人。
有次逼急了,宁遥也骂了很难听的话,伤了他的自尊,邝野生了气,大喇喇毫不在乎的说我就是改不了怎么了?不就抽根儿烟吗?你至于吗?我又不是你儿子你这么训我。
她第一次拉黑他把他所有联系方式,全部删除了。邝野害怕了,他快吓死了,在女生宿舍楼下等到她第二天早上,劫住宁遥死缠烂打跟了一整天才哄着人把他重新加回来。
后来情绪平复后,俩人重新商量过,邝野要是真的戒不掉,他可以抽,只是要规定次数,他当然很高兴,连说着宁遥真好是全天下最好的老婆。
宁遥曾在压力极大的时候,也想试试。她买了一包中等价位的烟也不知道什么牌子,抽的时候才想起来没有打火机又买了一只打火机。
味道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呛人,她抽了半根也没什么上瘾的感觉然后灭掉装进了烟盒里。
这包烟她到现在还没抽完,不知道烟草有没有保质期,反正宁遥现在也没有明白抽烟为什么会上瘾。
从酒吧出来宁遥走到桥上,桥上风不算很大,她摸了摸口袋里面放了一包烟,这是酒吧服务生给的包厢客人的,宁遥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很想抽一口。
她刚摸出来,眼见远远的有人走过来,走到吊桥上,是邝野。
是吗?宁遥不确定。
邝野走过来,靠在吊桥锁链上,他身上不知道怎么,还有点干冰的味道,半带笑说,“怎么了?歌儿这么差,听不下去?”
宁遥转过脸来看他,脑子里全是超话的帅帅帅!这死家伙不就长了一张脸吗?
“宁遥……”
她想伸手抱他一下,或者是被他抱一下,宁遥心里像有一个不安的小人儿急需安抚。
拥抱和亲吻是多么亲密且温情的动作,不适合分手的恋人继续纠缠和怀念。
宁遥抬起头来看他,眼睛发红,隐隐透着金色的水光,她问邝野,“你有火吗?”
他愣了一下,看她熟练的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邝野明白了她的意思,“你……你现在怎么学的抽烟了?”
宁遥侧头瞥向他,“什么意思?我不能抽?”
他摇摇头,“不是这意思,就是吸烟对身体不好。”
她笑笑,声音散在风里,骂他,“滚你爹的,你抽的时候也没说对身体不好,少管我。”
邝野咬了一下牙,他哪敢管她啊。
“你等着,我给你拿打火机。”
宁遥手里夹着烟,桥上隐隐有风声,呼啸鼓噪着她的衬衫,吹散了她的头发,宁遥将耳边的头发别起来,邝野低头,伸手打火,护着火苗和她点烟的手,火苗在手形成的合围空间里跳跃。
烟卷点着,宁遥放在唇边抽了两口,烟雾随着风一阵刮过,她又抽了两口,也不说话。
邝野背靠在锁链上看着她,“现在这是怎么了?烟酒都来?宁遥,你堕落了?”
“人家说,分手失恋容易造成心理问题,落下终生阴影,你这什么时候染上的?跟我分手后开始的?”
见她没说话他愈发来劲,“不至于吧,变化这么大?都开始抽烟了。”
“说明你离开我过的也不怎么样嘛,都开始吸烟慢性自杀了。”
宁遥将抽了一半的烟拿下来,侧头睨他恨不能撕烂他的嘴。
“你想多了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本来也没有染上瘾,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
她不抽了,打算灭掉,邝野从她手里轻巧地拿过来,而后扯嘴角笑笑,“行,我不配。”
“你甩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你哪儿会因为谁糟践自己啊,你只会糟践别人。”
宁遥还没开口,就见他含住她抽了一半的那支烟,抽一口吐出烟圈,两指夹着烟朝她抬了抬,“别浪费。”
她转身就走,邝野转过身来看着她的背影,把剩下的烟抽完。
第21章 ☆、21.骚扰前男友
“你知道我以前叫什么吗?你知道我妈以前给我取的什么名儿吗?赵嫖!”
“就是那个,嫖娼的嫖!”
宁遥从外面回来,客人散了大半,赵慕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喝醉了,脸颊红红的,扯着嗓子拽着身边的人喊。
“其实<a href=https://www.海棠书屋.net/Tags_Nan/XiHan.html target=_blank >西汉馆陶公主就叫刘嫖,嫖是永健轻捷的意思。”
听到宁遥这么说,赵慕丢开男模过来搂她的脖子,“是!可是没有人这么想,哪个天杀的把好端端的字变成卖淫了!哪一个!说话!”
“老娘从小不知道被多少王八蛋小犊子奚落过,老娘明明是公主嘛。”
见她这副不甚清醒的模样,刘文瑛想去扶她,却被她躲开,赵慕拿出手机来,滴滴滴快速按了一串号码,然后扭头看向默默隐身的丁一帆。
“丁一帆,别装小鹌鹑,你德语学的怎么样了?过来给我当翻译。”
丁一帆硬着头皮过去搀扶老板,赵慕将手机举起来,两人距离挨着很近,她身上的酒味儿冲击性很重。
“喂,贺祁岩,你现在在干嘛呢?”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宁遥眉头微蹙,问了一嘴刘文瑛,“她这怎么了?”
刘文瑛感叹一声,“她前男友。”
宁遥眼睛略微睁大,邝野正好从门口进来,乐队的几个成员打招呼,“野哥,刚刚去哪儿了?”
“是啊,我一个不注意你人都没了。”
邝野笑笑,接过同伴递过来的酒拿在手里,在场一共十几个人,宁遥跟他保持着两三个人这样子的距离。
“睡你大爷!我不知道现在慕尼黑才下午四点,你睡个屁!”
贺祁岩揉了揉太阳穴,“赵慕,你能不能别闹了?”
“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他的声音似乎很疲惫,“你又要干什么?”
赵慕擦了一下眼睛,用的力气太大,摩擦力带动她的睫毛膏向下竖直划出一条晕开的线。
“我交男朋友了。”
贺祁岩愣了几秒,“赵慕,你好好的。”
她迅速扭头,将电话递给丁一帆,“给他说话。”
丁一帆愣在当场,不是,啊?我说什么?
“快点!”
他硬着头皮开口,“嗯,你好。”
贺祁岩有些意外,随后又轻蔑笑笑,“赵慕,我们已经分手了,随便你跟谁谈,跟我没有关系。”
赵慕扯过手机来,“对,我只是来告诉你这个消息,老娘才不稀罕你,老娘再也不做你的舔狗了!”
“对了,诅咒你延毕,在慕尼黑读一辈子。”
放完狠话,赵慕把电话挂掉,丁一帆愣在一边无所适从,他下一秒不会要被砍头吧?
慕尼黑正是下午四点多的天,贺祁岩看了一眼日期,今天是她的生日。
说实话他也蛮贱的,明明跟赵慕就不可能了,还接她的电话,忍受她数十年如一日偶尔的发疯骚扰。
谁跟她谈都行,反正都不会有结果。
刘文瑛赶紧过去接住赵慕,丁一帆送了一口气,“她现在这样子,送她上楼休息吧?”
“好,你搭把手。”
丁一帆在右侧扶着她,多嘴的打听老板的八卦,“她前男友在德国?”
刘文瑛点头,“是,她们是大学时候好上的,后来她前男友去了慕尼黑,现在有了新女友。”
他侧头看了赵慕一眼,想不到啊,天天搁这儿压榨自己,实则跟邝野那狗一样,都爱舔,啧。
丁一帆在精神上觉得很爽,把赵慕送回她的房间,刘文瑛出去给她倒水,他笑道,“该!还老板不老板了?你也就这样儿啊,你也不行啊。”
“赵扒皮,你说你为啥不在德国开一家bar,卖啤酒,你就可以经常骚扰你前男友了,我这主意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