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她低下头,两手握成拳,“不想知道,我不在乎。”
詹佩玲语气逐渐严厉:“你不在乎你父母?听说你父亲有官司在身,你母亲也刚从医院出来,你真的想看到他们遭受家破人亡的打击?”
半晌,她抬起头,说:“詹小姐,你也是女人,如果你纵容家暴,那有一天拳头落在你身上,你能想到今晚你让其他女人息事宁人吗?试问你的家人被伤害,你愿意低调处理吗?你愿意让渡尊严,成全所谓的大局吗?你跟我讨论这个的时候,有把我当成一个完整的人吗?你刚才跟我说的一切,都没有在尊重我,所以没得谈,我坚持自己的想法,一切让事实说话。”
詹佩玲被她一声声诘问逼退,一时没接腔。
律师看她神色莫测,便主动开口为她解忧:“庄小姐,要不您听听合约的数额。”
庄可祺觉得特别可笑,也真就笑出声了,她在他们眼里不是人,只是个能用钱解决的小玩意儿。
她不再理会,越过挡路的人要走,这次他们动了手,直接一左一右抓住她肩膀。
庄可祺冲那两人吼,“放开!”
没人放开,而是架着她往车子走。
詹佩玲今晚是打定主意跟她耗上了,坚持要“请”她上车,“送”她回去。
她感觉詹佩玲根本不是要送她回家,是要熬鹰一样,熬到她点头。
简直不像话,真就明目张胆地仗势欺人,恃强凌弱。
倏然间,一串喇叭声在寂静的夜里炸开,一辆电瓶车由远及近驶来。
陈铎载着钟勇良,骑到他们面前,长腿一伸,稳稳停住。
他只穿了衬衫,西装外套随意扔在车前筐里。领带解开,挂在脖子上,袖子撸到胳膊肘,精英气质荡然无存,倒有点雅痞风范。
他一脸冷意,直接起身,将电频车丢给钟勇良,搞得钟勇良重心不稳,差点跟车摔到地上,忙不迭稳住车,连骂陈铎几句。
陈铎已经走到两个男人面前,重重挥开两人的手,将庄可祺解救出来。
钟勇良嚷道:“怎么回事,大半夜在警局门口挟持人,也太无法无天了吧。”
詹佩玲开口了,“没有,我只是送庄小姐回去。”
钟勇良见她穿着打扮气质都特别体面,也不好跟女人争执,转头跟陈铎说:“明天补好胎,给我把车开过来。”说完跑进警局。
陈铎拉着庄可祺就走,詹佩玲一嗓子喊住他,问:“你怎么来了?”
“刚那警察是我朋友,他车胎爆了,我骑电瓶车送他回来。”
詹佩玲眯着眼打量他,眸中有怀疑有哀怨,最后化作一抹笑,“你骑电瓶车载女孩子不安全,还是我送吧。”
“不必了,我跟她顺路。”
她心中一刺,怒意涌上心头,撕破脸皮地问:“陈铎,你不会掺和了庄小姐这事吧。”
陈铎淡淡答:“随你怎么想。”
詹佩玲从没听过他这么跟她讲话,充满了敷衍和轻视。
她气昏了头,借着公事宣泄自己的私心,一心要堵死他们的路。
“如果真是你帮了她,要是被爸爸知道,肯定饶不了你。到时候你工作没了,前途没了,褚叔叔和龚姨怎么想?她也会付出代价,邹呈光抽走所有钱,她家更是难以为继。”
陈铎问庄可祺,“你怕吗?”
庄可祺摇头,“不怕,你呢?”
“我有什么好怕的。”
他们相视而笑,他抬腿跨坐上车,她将长裙撩到膝盖,侧坐上去,娴熟地抱住他的腰,轻声说:“走吧,陈师傅。”
陈铎低头浅笑,拧动油门,车子匀速跑远,扔下身后人群。
詹佩玲紧咬下唇,忍受着巨大的耻辱与挫败之痛,看他们远去,直至消失不见。她闭上眼,吞下快要决堤的泪意,人生第一次输得如此彻底。
凌晨一点零七分,暗蓝天空浮着半片残月,他们骑着电瓶车,驶回霓虹暗哑的春水街。
她紧紧贴住温度灼人的背,凑到他耳边说:“白马王子骑白马,你骑电瓶车,真的很煞风景。”
“我不是王子,你也不是等待拯救的公主。”
“你这句话也很煞风景。”她将下巴搁他肩膀上,又问:“安顿好我妈了吗?你怎么载着钟警官来了?”
他告诉她,当她去警局录口供后,可谓是一波三折。
宴会乱成一团,詹自仁气疯了,将所有公司高管留下商量对策,安抚宾客,力图劝说他们不要传播视频。他也被留下,只得打电话拜托钟勇良去接姜瑜,他找机会迅速脱身。
幸好他早在春水街附近租好了房子,70多平,家具家电一应俱全。之所以租房子,而不是带回自己家,也想的是给未来丈母娘留下好印象,总不能把两母女接到自己那小房子住,周围邻居看着也不像话。
最终他
在一片混乱中钻到空子,借着褚云心脏不好,折腾不了多久为由,借机搭龚雪来的便车,回到春水街。
等安顿好姜瑜,他跟钟勇良驱车过来,还没开出春水街,车胎压到碎掉的酒瓶玻璃,爆胎了。深夜叫不到车,他只好骑电瓶车过来。
她感慨,好事多磨啊。
他忽然牛头不对马嘴地说:“我应该买辆车。”
“算了,别浪费钱,先凑合吧,你气质跟电瓶车蛮搭。”
他轻笑出声,身后飞扬的发丝吹到他脸颊边,掀起一阵撩人沉醉的香味
迎面而来的风温热潮湿,被她贴的太紧,周身汗水黏腻,令他有些喘不过气。大概也不是因为风,他跟她靠得太近,穿得太薄。
她在他耳畔幽幽说:“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他们会不会难为你。”
“管他的。”
“这一点不像你会说的话。”
“此时此刻最重要。”
“那我们回家。”
“嗯,你妈大概睡了,别吵她了,我看她一直精神不济,明天跟她说。”
“回你家,我想跟你睡觉。”
他仍然是十分严肃地盯着前方路况,眼角眉梢都没动一下,耳朵却红透了。
庄可祺大笑,箍在他腰间手臂收紧,恶作剧般去吹他的耳朵。
换来他皱眉轻斥:“别闹。”
他没再说话,将她带回自己家。
车子停在巷子口,巷子的小径泥泞不堪,她提起曳地长裙,一时难以下脚。
陈铎抱起她,让她坐在自己臂弯里,稳稳走进湿滑的小巷。
她闻到淡雅的幽香,重瓣栀子花从墙那边探出头,洁白的花瓣在月光下泛着光,宛如月光从墙头倾泻而下。她这才恍然,原来墙的那头,藏着一棵盛开的栀子树。
陈铎走过时,她稍微抬起手就摘到了那朵栀子花,颔首低眉,深深嗅闻。甜香味混着雨后泥土的气息钻进鼻腔,勾起她心底一丝莫名的躁动。
等到了家,她立刻踢掉高跟鞋,赤足踩在冰凉地板上。
在他关门转身一瞬,她踮起脚尖勾住他的脖颈,让他低下头方便她亲吻。
喘息间隙,他嗓音低哑,像被情欲压抑,“你确定今晚?”
“别说话,用行动爱我。”
陈铎再难压抑浓烈爱意,低头吻她,吻得激烈而贪婪,呼吸交缠,带着热带雨林般清新湿热的气息。
她双手扯开他的衬衫,纽扣崩落,露出紧实的胸肌和腹部微微隆起的肌肉线条。指甲在他皮肤上划出浅红的痕迹,他低吟一声,抓住她的手腕,掌心贴着她的背轻抚。
蓝色礼裙紧紧裹住她的肌肤,触感从光滑过度到丝绒,当指尖触碰到拉链,停顿一瞬,缓缓拉下。长裙如流水般滑落,露出与月光交融的白皙身体。
他将她抱到床上,俯身吻上去,笨拙解开内衣搭扣。她双手下意识遮住胸前,他拉开她的手,低头吻上锁骨,嘴唇在她皮肤上流连,温暖而克制。
陈铎感受到她的紧张,她嘴上放肆,身体却意外诚实,连脚尖都绷紧了。
实际上他也有些紧张,抬起头,吻了吻她的额头,“还要继续吗?”
很诚恳的询问,她却红着脸,愤愤然地说:“裤子都脱了还问,磨磨唧唧算什么男人。”
他轻笑,慢慢褪去衣物,露出紧绷的身体线条。庄可祺低头瞥了一眼,脸红得更厉害,心里更害怕。又出于好奇,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
她的动作生涩而小心,触碰到他时,他闷哼一声,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眼神越发炽热,就此万劫不复。
他俯身将她压在身下,分开双腿,动作缓慢而温柔。进入时,庄可祺身体更加紧绷,眉头微皱,疼痛和异物感让她不自觉地咬住唇。
陈铎忍住快要迸裂的悸动,停下来,低头凝视她,“疼吗?”
她深吸一口气,“感觉没有想象中有意思。”
这次他不再讲理,咬住她的唇,不让她说话,肆意攻城掠地,用时缓时急的动作,缓解她的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