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王福小心翼翼把毒药拿走去找人看,到底是什么。
就这么看,也难说是不是毒药。
金羚是不是疯了?白侧妃也面色极其难看:她金家要谋逆吗?居然想要毒杀大王?
虞铮也皱着眉,心里却笑。
啊她可什么都没说呢。
柳氏咬牙:她信里劝她父亲不要这么做,分明毒药都接了!大王,此人太过危险,不能留了。
孟四娘忙道:前阵子金姨娘刚被禁足那会子,贴身的姑娘们还能出府,那时候就去过金家,带回来不少东西。只是奴婢和六央两个养伤不曾见东西是什么。
虞铮此时道:金羚一心爱慕大王,她怎么会
白侧妃哼道:她爱慕了多少年,先前四郎不喜欢,也不肯要她便也罢了。进府之后你也瞧见了,她是什么样子?把谁都不放眼里,心心念念就是与别家的王妃坐一起。恨不得在太后娘娘面前摆出正妻的谱儿。
此番忽然不是侧妃了,天天打人骂人,疯子一样。这个时候,就算她暂时不打算下毒,晚一些也会下毒。毕竟四郎一直不喜欢她,又不会变。金羚刚来的时候也没现在这么疯。
虞铮皱着眉头点头:想想宣王府那一次,是我高估了她。
大王!柳氏叫了一声:外头的事如何不好说,金羚留不得了。
独孤钺点头:知道了。
虞铮缓缓端起茶。
她想既然是你死我活,就别怪我心狠。
上一个回合是你下手,这一个回合确实该我了。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说白了要不是金羚自己太狂,虞铮想算计她还不容易呢。
就现在这个局面,想必独孤钺和柳氏尽管会怀疑是不是有人设套,也有一大半觉得这件事可能真是金羚自己做的。
当夜无话,大家睡得都不错。
到了第二天,一早独孤钺就进宫了。
虞铮她们去正院请安,就听说王福一早也回了话,那药就是砒霜。
这一下,就算砸实了。
砒霜这个东西虽然药店都是不许乱买的,要登记,要说明用途。
但是毕竟这东西太寻常的,民间很多人买了毒虫子老鼠。
也不是个十分难做的,甚至有人会做。
再说了,去偏僻一些的地方,多花一点钱,买了也就买了。
多的是查不到的地方。
何况,这小瓶子里就那么一点点,一钱都不到。
真要用来毒人,身强力壮的人未必就能毒死。
再说了,砒霜又不是真的无色无味,要想叫人一点都不察觉的喂进去有难度啊。
杀人可能不够,断案却是够了。
在御前,独孤钺也没空手来,他也查到了一些东西。
别的还不确定,但是金记虎杀良冒功,他的儿子们强抢民女是板上钉钉。
他们父子如此,下面的将军军纪难免也有不好的。
其实这一点,陛下本人也知道。
但打天下的时候,谁也不敢说哪个将军就真的没点问题。能打就行了。
金记虎这个人确实不怎么样,但是真的拼杀的时候,也敢不要命。
第110章 杀了
所以此时陛下也是有点为难的。
他其实也想杀鸡儆猴,有些功臣们确实有些不像话了。
可毕竟金记虎是跟着他从西河杀进京城的人,虽然早年间他也瞧不上金记虎。
但是战场上都是兄弟。
独孤翀不是那种一登基就要杀功臣的人。
金氏这件事,你怎么想?
独孤钺有些不解的看了皇帝一眼:杀了。
皇帝叹气摇头:你呀,愣头青,直来直往的。
独孤钺抿唇:她罪不止一条。
他言下之意是,就算是金家父女密谋杀害皇子这件事只有一封信和一份毒药,但是金羚做过的事远不止这一件。
哪一件够不着一个死字?
陛下又叹口气:也罢,这女子留不得,太过不安分。只是金记虎这边,不能这么草率,要办了他,就要有铁证,不能叫人觉得是咱们独孤氏刚坐上皇位就杀扶着我的老兄弟,你懂吗?
独孤钺又觉得不解了:我又没说杀他?
至少没说现在就杀。
皇帝笑起来,伸手捡起桌上的笔搁砸过去。
独孤钺接在手里。
皇帝摇头:你就是个愣头青。
独孤钺不解释。
好了,这事好办,金记虎既然查了,就好好查。就交给你,要办他,必须证据确凿。至少,要叫别的将军都没话说。
他独孤翀不是担心他们会反,他只是希望这些个功臣们都摆正位置,好好做臣子。
荣华富贵少不了,但是别乱来。
毕竟当年很多人就是奔着过好日子,封侯拜相来的。
你不能坐上皇位后,不许兄弟们享福。
但是享福也要有个限度,不能乱来。
独孤钺应下,就告退去太后那了。
皇帝沉默了一会,又长叹一声。
这个小四,要么什么都不管,要是惹着他了,也是一定不肯撒手的。
这性子,随谁?狝皇后也不是这样的吧?
皇帝开始回忆年轻的时候。
太后知道皇帝的意思后,直接下了一个懿旨:金氏德行浅薄,愚昧无知,手段狠辣。上不敬夫君主母,下不慈幼子妾室。罚三十板子以儆效尤。
懿旨送到了晋王府,众人就知道,金羚会死于这三十板子。
不会马上咽气,但是也治不好了。
毕竟是皇家女眷,她老子还没倒下,不可能直接赐死她。
但是她这个妾室没做好,上头要罚。过后你要是伤重不治,可能是打的重了,但是也可能是金氏心存怨愤,所以想不开。
端看怎么说,也看金家最后什么结果。
但是不管什么结果,金羚已经获罪。
消息传到她本人耳朵里,此刻她已经在自己住处了。
上午时候被送回去,柳氏不管她的面子,叫人就这么绑着拉回去的。
她怒骂了一路,柳氏也不叫人给她堵着嘴,更不解开绳子。
虞铮下午时候去看望,因为上午刚弄回去,白侧妃就去看望过了。
留红院里,如今只有三个人。
除了金羚,就是那两个伤没好全的武婢。
其余人全部被拉去审问了。
虞铮进来的时候,金羚坐在屋子里,依旧绑着手。
显然她此刻是叫也叫不动了。
她也是身子好,昨天到现在,不吃不喝,折腾了这么久,还能直挺挺的坐着。
见虞铮进来,她一双眼恶狠狠瞪过来:贱人!你也来看我笑话?
虞铮对她笑了笑:你真弱。
金羚一愣:你说什么?你也配说我?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没爹没娘的贱人!能进了这府邸,也是四哥为了名声,你配吗?
金羚说的急了,咳嗽了一声:你们这些所谓的前朝贵女,一个个都是丧家之犬!不过仗着美色狐媚!尤其是你,你真是个不要脸的东西!还嫁了两次!
以下犯上,奴婢这就教训她。梅雨道。
虞铮轻轻抬手:不用,你的力气用在死人身上做什么呢?
虞铮看金羚:我来也不是看你笑话,说白了打从我认识你那一天开始,你的笑话我就看够了。再看也就那样,还能多好笑?
金羚怒瞪虞铮,她方才发泄的有些狠,这会子一时有些嗓子干。
其实金羚现在还不知道事情严重性,也没人告诉她她的两个武婢出卖了她。
我来就是告诉你一件事,你快要死了,下一步,就是你金家。
你说什么?你放肆!我父亲是国公,是大将军,你怎么敢说这话?你不过是个落魄
金羚,你真的想不到吗?你可是功臣之女啊。你真的想不到吗?虞铮打断她。
金羚愣了一下,一时说不出话。
虞铮又笑:我以为,打从你放弃大好前途,把自己摆在男人们交易的桌子下面的时候,就明白了呢。
你
你是不是一直以来觉得自己和齐王妃赫连氏一样?都是功臣之女,都有一个大将军爹,他们陪着陛下征战,才有了今日大安朝。你是一直这么想的吗?
金羚喘着粗气,她当然是这么想的。
虞铮摇摇头:我特地来告诉你,你一直想的都是错的哦。赫连氏嫁给齐王的时候,齐王只是西河独孤氏的二公子。她爹跟着陛下征战是兄弟,是袍泽啊。当然,你爹有也是袍泽。可是如今天下安定了,你和你爹摇摆在皇子们中间。甚至用你这个女色来换取最大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