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穿成历史名人的宠物 第186节
  毕竟是汉匈两方的一个正式场合,事发突然,这个汉军偏将一时间没反应过赖,有点愣住。
  “噍——!”大金雕俯冲而下,一爪子挠在这个匈奴人的后背,把人踢倒在了地上。
  另一边,霍去病更果决,当即驱马上前,传令汉军骑兵赶入敌阵往来冲杀,把那些不愿投降的匈奴人都斩杀了,约有八千人。
  鲜血和刀锋让人惧怕,也让人冷静,局面被控制,其他人安静下来,顺利完成了受降仪式。
  另一边,刘彻在长安未央宫中也是无比兴奋,有汉以来,这是一场无与伦比的至大至伟的功绩!
  刘彻一高兴,就容易上头,他为了夸耀武功,准备了大量的金银财宝准备赐予匈奴降众,还令长安县筹集两万马车前往迎接这些降兵。
  但是事态紧急,长安县城一时间根本没有那么多马车,长安县令急得团团转,只能向民间征集赊欠。
  历史上,这些马车最后也没有及时交付,刘彻还想降罪于县令将他斩首,还是汲黯救下了人。
  李盛本来跟着霍去病慢慢往回走,一听系统说了这件事,当即火冒三丈,玩儿命往回赶。
  刘彻真是疯了!一群投降的败军之将,供给吃喝还不够,还要金银赏赐,马车相迎,他们也配?封赏首领还不够?
  一看就是刘彻好面子想要弄个大场面向匈奴人展示一下汉国力量,就脑子一热搞这些东西,皇帝在兴头上,连卫青都不敢多劝。
  但是没事儿!鹰鹰来了!
  它来了它来了,它带着大逼斗飞来了!
  刘彻被呼了两翅膀,诏书也被气愤的大金雕用爪子扯烂了,就算刘彻及时作罢,金银赏赐也取消了,但被气到的李盛还是跟他开始了长达半个月的冷战,具体表现为:不在未央宫休息,在宫道上遇到了也不肯搭理人,刘彻主动和大金雕说话示好还被用大翅膀堵嘴,郁闷的刘彻自己回去休息,还发现它最喜欢的一件衣服被踩上了脏脏的鹰爪印子。
  刘彻能怎么样?还不是苦笑着把鹰鹰原谅。
  哎,阿曜这也太给他省钱了。
  就在浑邪王在大殿上向着汉国天子跪拜顺服后,满朝文武都感觉出了一口陈年恶气,有人建议陛下您可以修一座高台来庆祝这一次的大功啊!名字他都想好了,就以靖安为名。
  刘彻摆摆手让他闭嘴,他现在一听要花钱的事儿,就感觉不自在,总感觉脑袋后面有一双大翅膀冲他呼扇凉风。
  第272章
  休屠王被杀,浑邪王带领两部族人投降汉朝,举族内迁,刘彻保留了他们原来的部落形式,将匈奴投降的部众分为五个属国,全部安置在河南地。
  至于休屠王和浑邪王原来的领地,也就是河西走廊的中部和西部,很久以前,这里原来是大月氏人的故土,也就是建元年间张骞第一次出使西域要联合抗匈的那个部族。
  匈奴人内迁,这里就空了下来,刘彻与朝中大臣们商量和很久,在这里新设武威、酒泉两郡,自此,是为汉家疆域。
  霍去病对匈奴右部的绝对胜利,大大缓解了西北边境的驻军压力,原本西部边境的陇西、北地、上郡三处地方直接撤去了一半的兵卒,一来减轻了财政压力,二来,这些人能卸甲归田专心农事,于边地百姓也是一件好事。
  浑邪王可以轻骑快马前往长安拜见天子,但匈奴降众却是要慢慢地从边地往中原走,就在他们进入边地后,不少中原商贾纷纷借此机会与其中的一些匈奴贵族交易往来置换货物,中原的丝绸与茶叶,草原的皮毛与牛羊,都可以做生意。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商人却被当地的法吏以“走私财物出边关”的理由扣住抓捕,消息穿回长安,刘彻居然还觉得有道理,同意这些商人被判处死罪?
  这离谱程度,李盛都惊呆了。
  不等他动手,嘴替出马了。
  汲黯正在未央宫,见此便及时进谏。
  “陛下,这些胡人已经归顺,怎能说是走私呢?陛下待匈奴降众多加宽宥恩赏,可见陛下恩德悯下,既然如此,待本国子民又何必这样严苛呢?”
  汲黯认为这样的作为是在“庇其叶而伤其枝”,实在是本末倒置,汉家子民才是国之根基,怎可过分厚待匈奴而苛待汉民?
  说得太有道理了!虽说自秦汉以来,待商贾之辈一向严苛,但是这回是和匈奴人做买卖,从他们手里拿钱,而且这些人也不会再回到草原,有什么可担心的?!
  李盛飞到汲黯身边,汲黯说一句,他就一边点头一边啾啾叫,还伸出翅膀尖尖赞许地拍拍汲黯的肩膀:虽然你脾气臭,但是人很好啊!又有才华又有胆气!放心,以后鹰鹰罩着你!
  刘彻看着一人一鹰你一句我一啾,少有地有些沉默,只是应付道言之有理,便让汲黯退下了。
  等人走了,刘彻下来抱住大金雕:“阿曜,你怎么能帮着别人呢?”
  李盛翻了个白眼:哼,你该庆幸有汲黯及时说话,不然,你就等着被呼吧!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被刘彻抬手放了过去,那被抓的五百商人也被放了出去。
  李盛开始重新再宫里到处玩乐,有一天,他跑到黄门署那边的一棵大杨树上睡觉,睡醒后发现这边来了个生面孔,而且看起来不像汉人。
  “他是金日磾。”系统出声提醒道。
  李盛一下子就对上号了,刘彻晚年的托孤重臣之一啊!
  他现在还姓着自己原本的金天氏,离着被刘彻赏识赐姓金还早着。
  金日磾本是休屠王的太子,身份不凡,因为父亲在降汉前反悔被杀,一家人失去了依靠,随着浑邪王一起来到长安,被安置在黄门署饲养马匹,因为他是异族人,且不通汉话,最重要的是个新来的没朋友,这会儿一个人孤零零地走在一边,连个伙伴都没有。
  不过看起来他却并不丧气,反而很有精神的样子,对旁边自己负责的那几匹马很关心,时不时还帮他们驱赶一下蚊虫,快走到转角处的时候,李盛还看见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块果子来喂给那匹小红马,小红马非常亲近地低头蹭蹭他,看起来很喜欢自己的饲养员。
  李盛看着他走远,感叹人的命运真是跌宕起伏捉摸不透,若是休屠王没有被杀,他没有来黄门署养马,说不得他会被封个爵位在河南地普普通通地安乐一生,就像浑邪王的儿女们一样。
  但正因为他被派进宫干活,他反而阴差阳错进了刘彻的眼,自此青云直上开始传奇一生。
  元狩三年,刘彻开始了白鹿皮币政策,一尺见方的白鹿皮,边缘上缀饰繁复绣花和丝线,一张作价四十万钱,不买不行,只要朝见天子,必须用白鹿皮币。
  诸侯王们在家里大骂皇帝没脸没皮,连这种抢劫一样的招数都想得出来。
  ——他明明可以直接抢走我四十万钱,却还给了我一块白鹿皮,他真的,我哭死!
  而刘彻从诸侯王手里收上来的钱很快就有了用处。
  元狩三年,关东地区再次经历巨大洪灾,虽然这一世因为李盛及时把田蚡按死,河道工程一直都在维护,但在天灾面前,面对滚滚而来的洪水,那道堤坝也只抵挡了不到三个时辰就被冲垮,关东百姓流离失所,房屋漂毁,农田被淹,粮食歉收,大量饥民病饿交加,刘彻立刻派遣使者前往各地开仓放粮,甚至连各大郡国藩王,都被天子以一种强硬的姿态要求献粮救济。
  刘彻:当你突破自己的道德下限开始不要脸的时候,你永远都不知道自己能多么不要脸,当你没钱的时候,你会发现脸皮好像也并不重要。
  但尽管多放筹谋,灾民实在太多,一时间根本无法安置,无可奈何之下,刘彻只能将多达七十万的灾民全部迁到朔方郡以南的河南地,与那些内迁的匈奴人挨着去了,但这一场声势浩大的迁民行动,同样也是一笔不可忽视的开销,“其费以亿计,不可胜数”。
  刘彻听完大司农的汇报,看看自己越来越空荡荡的内库,简直心痛到无法呼吸,这可是从祖父文帝开始就攒下的家业啊,已经用了一大半了!
  李盛飞过来陪着emo的铲屎官,被刘彻抱住把脸埋进阿曜的胸羽里冷静一下,啊啊啊啊,他的钱啊!
  回宫后,刘彻好好把自己登基以来的大笔开销都算了算,心里没那么难受了,起码,他并没有奢靡浪费,国库的钱,也大都用在了民生建设和抗击匈奴上。
  说这话的时候,大金雕就盯着他看,看得刘彻有些心虚的抱住大金雕摸摸翅膀:“咳,也多亏了阿曜嘛,哎,确实是要省简些,没钱可太难了。”
  这些年来,要不是阿曜拦着他,不让他建昆明池、甘泉宫、飞廉观、阳景台、柏梁台,也不让以王夫人为首的后宫妃嫔穿过于华丽的金线羽毛裙裳,又阻止他过于赏赐匈奴众人......说不定这会儿国库里早就入不敷出了,哪儿还能像现在这样,虽说耗费巨大,但国库里起码还有点压箱底的钱。
  不过,想到有些空荡荡的国库,刘彻就觉得,还是得搞钱啊,白鹿皮币是个正确的决策,尽管这很无耻。
  但就在这时,有人开始抨击天子的白鹿皮币,这个人叫颜异。
  颜异以为,白鹿皮只不过是诸侯王们进献玉璧的陪衬,玉璧只值数千钱,白鹿皮反而要四十万,实在是本末倒置。
  刘彻很不高兴,一方面是因为他的命令被怀疑和反对,另一方面,他觉得颜异这样掌管全国钱粮的九卿官员,面对全国性的财政危机,不但不帮着皇帝想办法,居然还反过来攻击他的政策,实在是愚蠢,不堪其位。
  难道他自己不知道白鹿皮币的不合理吗?他可太知道了,但是白鹿皮本就是一种用来弥补国家财政赤字的手段而已,目的就是强制藩王掏钱,你跟我谈性价比?搞笑吧。
  颜异从经济官的角度,认为商品的价格与价值不匹配,他或许认为刘彻不懂经济,但是,旁观者李盛也同样认为,颜异不懂政治。
  第273章
  元狩四年秋天,刘彻带着霍去病一行人出门去上林苑行猎,刘据听说了,他也想去,他还没怎么去过上林苑玩儿呢。
  但是不知道父皇会不会同意啊,刘据小朋友有点忐忑,就抱住大金雕自言自语,李盛把爪子往刘据后脖颈一捞,作势当即就要带着人去未央宫亲口说。
  在李盛看来,皇帝与太子之间,最重要的就是及时沟通,这样才不会产生隔阂,历史上的武帝晚年巫蛊之祸,一方面确实是刘彻老了糊涂了,但另一方面,父子关系生硬疏离也是一个很大的原因,“父不知子,子不知父”,再被小人一挑拨,误会积累就会变成怨愤不满。
  父子感情要从娃娃抓起!
  这一世,李盛从刘据小时候就多次有意加强父子联系,比如刘据小时候哭闹不安,只要刘彻那里没有大事儿,李盛必然把人拽着去椒房殿亲自抱着哄娃。
  刘据一周岁地时候,卫子夫产育三公主,接连生育,她那两年身子不好,十天里倒是有六天是刘彻带着刘据在未央宫住着,后来搬回去了,阿曜还经常用爪子提着小朋友的背带玩儿飞飞,一飞就从椒房殿飞到未央宫,在这边跟着老爹吃了午饭睡了午觉才回去。
  到现在刘据九岁了,未央宫后殿里还有一间大屋子留给太子,现在一年年地空着,还要每天派人打扫熏香,但是皇帝不说话,谁敢不要命地上去问?
  哈哈哈陛下啊您看太子也大了不咋来咱这儿住了不然这件屋子就封起来算啦?
  这话一出,刘彻会不会生气不知道,但是肯定把太子和皇后卫氏一族得罪死了,太子在陛下宫里有自己的卧房,这说明什么?说明陛下宠爱太子啊!无论是后宫嫔妃宫人还是朝中大臣,脑子被驴踢了才会多管这种要死的闲事。
  现在,就算孩子大了自己去住太子宫了,李盛也一直都在努力促进父子间的交流。
  跟着刘彻饭后散步时候,经常把方向带歪去太子宫看儿子,甚至有一次刘彻发愁夜里睡不着在宫里乱转,李盛也把人带去看崽了,惊倒一大片守夜宫人侍卫,刘彻对着儿子熟睡的面庞看了两刻钟,还亲手给儿子擦了擦口水盖了盖被子才走,觉得刘据的被褥颜色不好看,第二天专门给卫皇后送了一大堆新布料让她选好了花样,给崽崽做新被子。
  读书的时候,刘据上课没听懂愁眉苦脸,李盛也是贯彻“遇事不决找爸爸”的原则,带着人就直奔未央宫,让亲爹给讲解,讲完了还暗示刘据拍手夸夸表示一下对老爹的崇拜。
  沉没成本适用于每一种关系,感情付出越多,就会越不舍。
  这些年努力下来,历史上的父子关系怎么样李盛不知道,反正现在,父子间关系是很亲密的。
  刘据一听要去求父皇,只犹豫了一瞬就同意了,一点都不担心父皇会不会说他贪图享乐——第一次被批评后他还很焦虑父皇是不是对他失望了,但是这么多年下来,刘据已经有了经验,每次被责骂过后父皇还会来哄他的!父皇永远喜欢他宠爱他!
  刘彻在未央宫正殿见了太子,看着崽崽捧着整齐仔细的功课,眨巴着大眼睛满眼期盼地看过来,他犹豫了,本来觉得小孩子出去受了风很容易生病,但是看起来据儿真的很想去啊!现在初秋,不冷不热的其实气候很和合适啊。
  李盛伸出翅膀拍拍刘据后背,刘据立刻心领神会,上去抱住父皇的手臂开始撒娇卖萌装可怜,不到半刻钟,成功拿捏老爹,刘彻一挥手:“那据儿也跟着去,让你母后给你看着做两身新胡服骑装!”
  天高云淡风清气爽,一行人在上林苑玩乐,气氛还是很轻松的。
  李盛一直跟着刘据了,小朋友第一次出来跟着大人们游玩打猎,兴奋得不得了。
  刘据在前面跟着霍去病这个大表哥玩儿,霍去病很有耐心地带着他慢跑,还指点他骑马时候怎么才能省劲儿,又掏出包里的药膏跟他介绍起来,第一次长时间骑马,到了夜里,肯定腰胯部酸疼得厉害,还有大腿内侧,说不定会磨破皮。
  刘彻看一眼前面的两个孩子,又扭过头笑着对身侧的女儿说起话来。
  大公主刘珺已经在年前成婚,嫁给了平阳公主和第一任夫君平阳侯的儿子曹襄,小夫妻新婚燕尔,这次也是刘彻叫二人出来玩乐,他顺便观察一下新女婿和他的宝贝大女儿感情如何。
  刘珺是公主们中最受宠爱的一个,甚至连位分都不一样,皇帝的女儿历来只能封公主,但作为刘彻的第一个孩子,她的出生打破了刘彻登基后三年没有孩子的尴尬处境,特所钟爱,刘彻破例把长女封为长公主,比妹妹们高一级,世人称为“卫长公主”,地位尊崇,堪比当年的馆陶公主与平阳公主。
  这会儿她策马走在刘彻身侧,说到高兴处还像以前那样抱着父亲的手臂摇一摇,听到父皇悄悄问他曹襄待她好不好,刘珺朗声笑起来:“父皇给女儿挑的人,自然是好的,女儿的性子父皇知道,再不肯受一点气的。”
  刘彻拍拍她的手臂:“你高兴就好。”
  说罢,又叫人把后面的曹襄叫过来,说起来,曹襄也是他看着长大的亲外甥:“公主说你上进,让朕给你个机会,今年夏天若是开战,你可愿意随军出征?”
  曹襄大喜过望,当即滚下马单膝跪地拱臂垂首:“臣多谢陛下恩德,感念公主垂爱,必当尽忠竭力为陛下效命!”
  刘彻叫他起来,随公主侍驾身侧,曹襄心里依旧激动不已,满怀爱意地看向刘珺。
  刘珺心知父皇是故意这样说,也是为了她提拔丈夫,对上曹襄的眼神,她飒然一笑,俏皮地伸手握住丈夫的手:“你可要多努力啊!”
  曹襄狠狠点头,朝中武将如云,想跟着大将军出去打仗的人多了去了,这个机会来之不易,他一定要好好把握住。
  正回来找刘彻喝水的大金雕看了个全程,现场嗑cp看得津津有味,啊,恋爱还是别人谈有意思!
  如果说卫青和平阳之间是荷尔蒙和性张力,这一对少男少女谈恋爱又是另一种青春萌动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