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穿成历史名人的宠物 第146节
  胤禛当然吃不了多少,他之前吐了好几天,这会儿只能吃些面食米粥汤品之类的,至于补品,也不能浪费啊。
  他转眼一看元福正趴在脚踏上守着自己,就大手一挥,自己吃不了,都给狗子吃了吧!
  然后李盛迅速胖了一圈——整天除了补觉就是上夜班,日均步数不超一千,还吃着补品,他不胖都说不过去啊!
  李盛看着自己身上的肉,第二天就把补品推给小谷了——他不能这么吃下去了!
  小谷跟这边的大太监们着吃了,别说,各宫娘娘们送来的都是好东西,李盛看着苏公公前两天因为伺候病人消瘦下去的两颊,这就又补回来了。
  李盛自己也胖了,胖狗狗虽说不难看,甚至胤禛还夸夸元福“这是有福相”,但李盛还是开始运动了,每天傍晚在交班前在宫里跑一圈,希望能恢复自己矫健威猛的形象。
  就这么将养了快一个月,胤禛终于养好了身体,照常上朝视事了,经了这一场病,又被哭得眼圈通红的胤祥劝了几回,胤禛也想开了,把手里的事交给了弘晖一部分,让他跟着十三这个总理王大臣去涨经验了。
  至于他自己,还是想多活几年的,这次生病最重的时候,他眼前都是一片花,感觉房顶都在转,太医在旁边说话的声音都好似隔着一层,他是真吓着了,好不容易把亏空补上,朝中也都梳理明白了,还没过几年顺心舒坦的好日子呢!
  对长寿康健的渴望压倒了理智,胤禛把目光转向了道家术法,一开始还只是阅看书籍,后来似乎是觉得不够,就叫了两个炼丹道士,张太虚、王定乾来进宫来给他讲道,还让弘历他们去听。
  李盛对此很不解,历史上秦始皇就曾经派方士陈福出海寻长生不老丹,后有汉武帝封方士为官、有唐一朝炼丹的皇帝也不少,牵扯到死因的也有,上一任铲屎官,嘉靖皇帝更是道家毒唯,要不是当时李盛阻止,估计也得折腾,如今,胤禛也迷上了!
  难道道家炼丹术,在古代皇帝圈这么流行的吗?
  李盛看着胤禛还只是跟道士探讨,跟着人家练练拳法身法,强身健体,也就没太上心,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一辈子没啥特别的爱好,岁数大了,想玩儿点啥就玩呗。
  但是,这种有些不良的爱好,还是不要影响下一代了。
  那个白胡子的老道士正在演示身法,就看见角落里蹿出来一只大黑狗,很凶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挨个把皇子们都叼着衣角拽出去了。
  他有些惊愕,来之前知道皇上有只爱犬,但还真没想到,这狗这么嚣张啊!
  看着元福一脸地看不上和嫌弃,还把儿子们都拽出去了,胤禛无奈地摇摇头,元福这脾气,算啦!
  要是整天就练练武听听讲道,那也无所谓,但是胤禛他上头了!他要开始炼丹啊!
  李盛当时正在年贵妃的屋子里被六阿哥七阿哥梳毛毛,听系统报告说宫门那边正在进各种炼丹用的黑铅、桑柴、白碳、矿等物,大狗子当即就一个翻身爬起来,飞奔着去了琼苑西门。
  奉命运送东西的太监王太平也是养心殿出来的,刚带着人进了门,迎头就看见门里蹲坐着一只威风凛凛的元福大狗狗。
  他有点摸不着头脑,元福一般不往这边来玩儿啊!
  还不等他想清楚,大狗子瞅准了这边的马车,冲过来一个起跳,就跳上了车辕,动作迅速地钻进去,然后,里面包装好的东西就被扔出来了!
  李盛一脚把朱砂踹出去,白瓷瓶子砸到地上,朱砂撒了一地。
  王太平人都呆了,但是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就听见马车车厢里面又是一阵嘁哩喀喳的声音,随后,一匣子各种香料和矿料都被踹了出来,不过还好,这些都是木头匣子,里面是油纸包好的,倒是没洒出来。
  ——那也不行啊!
  王太平都快哭了,养心殿那是藏龙卧虎,能耐人多着呢,他平时都到不了皇上的眼里,这他好不容易被安排了这么个差事,还想着在万岁爷跟前露露脸呢,这还办砸了!
  哎哎,这怎么还又去后面那辆马车上翻腾去了?!
  王太平哭丧着脸,都快给元福跪下了:“元福大爷,您抬抬爪子,放我一马吧!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李盛把里面的东西翻腾地乱七八糟,心里这口气算是撒了一半,慢吞吞地从车厢里爬出来,瞥了一眼王太平,放心,牵连不到你头上,到时候小爷亲自保你!
  一列车队将近二十人,就看着那只黑色大狗子往他们车队前面一蹲,看着就是要拦车不让过,那气势,一狗当关,万夫莫开啊!
  李盛眼睛看向路边撒了一地的朱砂,眯了眯眼睛:这些东西要是有一件能进得了那俩道士的炼丹炉,他这么多年就算白混了!
  第211章
  大黑狗往路中间一蹲,两只眼睛目光炯炯地望过来,这谁也不敢动啊!
  但是这桩差事是万岁爷亲自吩咐的,差事办坏了,大家都挺慌,为首的太监王太平更甚,大冬天的愣是急出了满头大汗。
  跟元福大眼对小眼地看了一会儿,王太平自觉这事儿已经超出自己能力范畴,于是麻溜儿地回养心殿摇人了。
  胤禛正在接见大臣,苏培盛出来听人一说,也是挠头,说句实在话,他宁可是被几位皇子为难,也好过被元福折腾——这位祖宗,它不讲理啊!
  苏培盛往里面看了一眼,皇上正令人展开一张大地图看呢,眼见着是要长谈,那就先去一趟看看吧!
  苏培盛面子稍微大点,但也不够——元福不但没起开,还打了个哈欠,就地一躺,趴下了。
  最可恨的就是小谷,还特殷勤地给元福从旁边的宫殿里借了一张厚厚的草席铺上了——这大冬天的,这会儿太阳都快落山了,眼见着就冷起来,这石头地砖多凉啊!
  苏培盛真是没法子,不光没把狗劝走,还多了一桩顾虑:元福要是在这儿待着,回头再真冻着感冒了,那这责任谁担着?
  于是苏公公也回去摇人了——皇上还正忙着,听着就是边地大事,他也不敢进去打扰,于是跑到阿哥所那边,亲自去把大阿哥请来了。
  两人再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元福正在啃肉干,小谷在旁边正从荷包里往外掏奶酪干。
  李盛听见脚步声,扭过头来看了一眼,冲着弘晖眨眨眼睛,连动都没动。
  弘晖还是靠谱的,上来就摸摸元福的爪垫,冰凉啊,于是很心疼地摸摸狗头:“元福乖,你先回去好不好?我看着他们把东西先送到库里去,把宫道先得让出来啊!你放心,我一会儿就去养心殿见皇阿玛。”
  大黑狗狗蹭蹭他的手心,站起来了。
  苏公公用袖子擦擦额头上的汗,心说这祖宗可算是起来了,幸亏今天这边没什么人,不然还得多事儿。
  李盛被弘晖带着往外走,苏培盛赶紧让人过来收拾这一片狼藉。
  李盛走着走着,身边的弘晖突然蹲下了,毛毛耳朵被拽了拽,弘晖凑到元福耳边:“元福,你一会儿也去养心殿,皇阿玛这几天被那两个道士迷惑,说不得便要恼了。”
  大狗狗歪头看了看他,凑上来蹭了一下他的下巴:我办事,你放心!
  李盛直接去了养心殿。
  没想到那俩道士也在偏殿里等着传。
  这还客气什么啊?小爷我打道士又不是第一回了!
  就你俩说丹药可轻身健体延年益寿是吧?
  大狗狗瞅准了人,脚底下助跑两步,上去就是一个头槌把那个看着年轻一点的穿着太极服的人撞倒在地。
  旁边那个抱着拂尘的白胡子道士见状,呆了一下,忙忙地要过来扶起同伴,还不等他弯下腰,那边的大狗子早就一个急转弯朝着他冲过来,后腿一使劲儿就站起来了,大黑狗的两只爪子搭在了老道士的肩膀上,不等人反应过来,就把人扑到在地上了。
  李盛还冲着人呲牙恐吓,吓得人手都抖了,拂尘“啪——”就掉在地下。
  这边正闹着,那边大臣们散了,胤禛听了下边人说,刚过来就看见元福一只爪子按在人家脸上,那道士一想起身,元福就一使劲儿,大爪子把人摁回去,只要这道士不想破相,就只能在地下躺着不动。
  “元福!”
  李盛扭过头看了胤禛一眼,冲着他摇摇尾巴,把人放开了——再怎么说,好歹也是个皇帝呢,给你个面子。
  苏培盛早把下午的事儿报上去了,这会儿弘晖来了,啪叽就往地下一跪,开始哐哐磕头,再一抬头,眼圈都红了。
  屋子里伺候的人早就被苏培盛撵走了。
  弘晖膝行到胤禛身旁,扶住阿玛的膝盖,顶着额头上一大片红肿,哭道:“儿臣万死,皇阿玛,丹药岂能轻易入口啊?”
  胤禛皱皱眉头,心里有些不舒服,但看着长子头上都青紫了,叹一口气,把孩子扶起来坐在自己身边:“你有话只管跟阿玛说便是了,何苦如此?朕又不是那等执拗固执不听劝的人。”
  ——这话说的,狗听了都想笑。
  弘晖从十几岁起就被胤禛带在身边教导,他也读史,知道太子难做,又熟知父亲性情,如今说了这一句话,便不再多言,只是在旁边默默垂首不言。
  胤禛跟儿子说了几句话,见弘晖也不言语,只是低着头,便也歪了身子低头去看,这一看不得了,弘晖早默默垂泪,哭得眼睛都肿了。
  “前阵子皇阿玛病着起不来床,儿子只觉天都塌了,如今才好了,就被那两个不知道哪里来的破道士骗着去吃什么丹药,您元气尚未养回,太医连开方子都不敢下老参,怎禁受得起那等重药摧折?儿臣听着都害怕。”
  这话说的,又委屈又忧心,听得胤禛心都疼了,还得是亲儿子啊!明知道他不高兴,还硬要来劝他。
  从潜邸时,弘晖自觉是当哥哥的,万事都要做到最好,从来都是稳重端方,自从懂事后从来没在人前哭过,二十多年没流过眼泪,今天这一哭,杀伤力可想而知。
  哭得胤禛都慌了。
  “哎呀,阿玛又不是怨你 ,你哭什么?自己都是当阿玛的人了,还这么小儿情态!”
  怎么说,也是口传心授教导疼爱了三十年的嫡长子,本来心里还有点被儿子直言劝谏顶着说话的气闷,见儿子这一哭,胤禛心里那点气儿是彻底没了,只剩下心疼。
  弘晖是害怕自己吃丹药吃坏了,太过担心忧虑了。
  当了皇帝的人,心底最害怕的,就是父子亲情被权势争斗一点点消磨干净。
  当年的直郡王、废太子,与先帝便是如此,父子好的时候,能一日三回书信问候病情,后来却亲自下旨废位圈禁。
  今日被儿子这么惦念牵挂着,胤禛心里也很受用,把自己的帕子拿过来亲自给儿子擦脸。
  “儿子一时失态,让皇阿玛笑话了。”弘晖说话的声音里还有点刚哭过的鼻音。
  “这有什么?你小时候还尿在阿玛身上呢。”
  苏培盛亲自来伺候着大阿哥洗了脸,轻悄悄退出去,心说大阿哥实在是厉害啊,本来万岁爷兴致正高,昨天十三爷来说了一回,说得嗓子都干了,都没劝住,今儿大阿哥上来就直接劝,他这心都提到嗓子口了。
  皇上这几年脾气也有些古怪,说不得就要生起气来。
  谁知道大阿哥这一哭,愣是把皇上哭懵了。
  别说苏培盛了,李盛在旁边都看傻了,他本来想着自己主攻,弘晖打辅助就行了,谁知道,弘晖上来就放大招,眼泪把亲爹的一颗老心都泡软了,都不用狗子帮忙的。
  这眼泪可真是来得快,刚才在路上蹲下跟自己说话,还是笑眯眯的呢。
  弘晖看着浓眉大眼端方持重的,真是人不可貌相。
  父子俩平静下来,继续说这件事儿,胤禛觉得儿子心是好的,就是忧虑太过了:“那‘即济丹’极其温养经脉,许多人都用过的,那道长也是服食多年,不曾有任何不好,阿玛还没老糊涂呢,不必忧心,你今日也担惊受怕地累了,且先回去好好睡一觉,朕明日再召你来说话。”
  说罢,还特地给儿子传了轿子送回去,好歹也是代为监国的人了,叫人看见眼睛红了多不像话啊!
  弘晖一看今日是劝不到底了,在心里叹一口气,也只能跪安离开了。
  李盛看了个全程,心说你也是够犟的,还不死心,人家说服食多年你就信啊,你的多疑谨慎哪里去了?
  行,你给小爷等着!
  守了人一晚上寸步不离,生怕胤禛半夜偷吃丹药。
  第二天李盛就趁着胤禛上朝去抓鸡了——这边没小库房,这会儿还是冬天,找老鼠耗时太久。
  抓鸡就比较简单了,宫里每天都要进大量食材,活鸡有的是,而且都是注定要嘎的,李盛毫无心理负担。
  李盛的抓鸡过程很不顺,第一只被他一嘴下去咬死了——咳咳,太久没出去打猎了,准头力度有点差了;
  第二只,李盛下意识地放轻了,但是这只鸡胆子太子,还没等他叼着鸡回来,就自己吓死了;
  第三只,李盛认真地挑了一只健壮的大公鸡,砸积分把鸡搞昏死过去,然后小心翼翼地叼回来放在养心殿后边的小夹道里,先是从那俩道人那里偷偷拿了一瓶子丹药过来,然后等胤禛下朝,就把人拽过来了。
  胤禛看着元福动作娴熟地把一瓶子丹药用他的宝贝砚台碾碎,然后混到同样被碾碎的新鲜上好点心里,把东西搁在鸡面前。
  ——元福为什么看起来对这套流程如此的熟悉?!
  这次这量太大了,那一瓶子丹药估计是成年人一年的份量,这给一只大公鸡一顿吃掉,都不等那一盘子加料的点心被鸡吃完,刚才还精神勃发的大公鸡就一蹬腿,嘎了!